第4章 Chapter 4

柯萊問：「王八呢？」

謝語利落下車，道：「王八不止上了樹，還就快上天了呢。」

柯萊停好車，隨著一道往裡走。

「你說誰？」

謝語道：「翁樊盛。」

見柯萊沒懂，謝語手畫了個圈，示意他看周圍。

「雖然人家這兒的生意已經很好了，但是誰不希讓更多點人知道，賺更多的錢呢？」

聯想翁樊盛的名字，前後一琢磨，柯萊明白了。

「你想要這個case？」崇醫院需要廣告宣傳，所以作為繆風廣告的出資人之一的謝語就想拿下這個案子，沒想到現在出現了別的競爭者。

謝語彎起眼：「我不想要才奇怪吧？繆風都為此準備了三個月了，而斯圖耐特這麼想要倒讓我沒有預估到。」

口中的斯圖耐特也是一家廣告公司，老總就是翁樊盛，規模比繆風要大得多，在這個行業已屬頂尖。倒不是說崇醫院不夠資格與他們匹配，而是崇的品牌形象明顯不符合斯圖耐特以往拿手的客戶風格，斯圖耐特向來偏合作張揚的時尚產品和各種快消品。醫院？有沒有搞錯？

「崇還沒決定要選哪一家合作，我約了崇運營部的吳經理私下先聊聊，不過斯圖耐特知道後大概也要派人來，所以，你替我一起看看……」

謝語邊說邊上樓，到了辦公室裡果然已有好幾人落座了。

正中一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醫院的吳經理，他站起來和兩人問好，又要向他們介紹邊的人。

謝語對他擺擺手：「不用了，我們認識。」轉頭對不遠那人道，「Chas？有半年沒見了？沒想到你們翁總真是看重這筆單子，一周前忽然說要出手，現在就連旁最得力的助理都派來了。」

被稱為Chas的男人態度倒是溫和，他先和柯萊握了手又禮貌的打了招呼後才對謝語道：「謝小姐有所不知，翁總其實對崇早就仰慕已久，之前因為國外所以近日才得知醫院在選擇廣告公司的消息，這不就馬不停蹄地趕來爭取了嘛，而我……比起柯先生哪裡又值一提。」

「特助客氣了，我只是路過，呃，看看老袁……」和會爬樹的王八的。見Chas把自己拉了進來，柯萊忙道。

「承蒙各位喜，要不我帶你們先瞭解下我們醫院？」吳經理見氣氛有點張，立刻做出善意地邀請。

幾人自然應允，於是從一樓開始，他們大致參觀了醫院的幾個重要科室。

如果說一開始是抱著探查對手的心態走這一趟的話，到後來柯萊不由真被崇醫院強悍的業務素養、良好的醫療環境、周道嚴格的服務、還有堅實深厚的背景資源所震到，他們是以經營一家超大型合資企業的理念在做醫院，但又比那些企業更多了數不清的社會責任，這些責任被分擔到每一的細枝末節，用心到近乎苛刻。

「一分價錢一分貨還真是有道理……」從崇的基因實驗室出來謝語低聲對柯萊嘆。

柯萊只是笑了笑。這裡的確很厲害，只是再厲害也只能為一小部分人所服務，那過於昂貴的醫療費用哪裡是普通老百姓承擔得起的，當然，這世上永遠都不缺有錢人。

「聽說A國的權威專家也會來貴院坐診？」Chas問。

吳經理頷首：「不錯，你也知道崇是MSK旗下的，作為A國排名前幾位的大型醫療集團，MSK這方面的後備力量本來就十分充裕，所以我們因此和A國的幾家大型醫院也常有了合作往來。那裡的專家不僅定時會來我們醫院流，每周也會和我們的醫生有固定的時間進行視頻會議，探討兩方疑難病例。當然，主要是我們多向他們學習，盡力為患者創造更好的治療條件。」

「說什麼學習，吳經理真是謙虛了，就算要學習也是相互的，畢竟據我所知崇也有A國求都求不到的好醫生。」Chas意有所指道。

吳經理一聽，果然面淺淺得。

「所以我們斯圖耐特一定會想方設法做出最完最能匹配貴院水準的方案來宣傳推廣的。」

「這個……院方也不指一開始就能家喻戶曉，畢竟我們不走國民路線，只是想讓廣大群眾瞭解下真正好的私營醫院除了接生和治療不孕不育外，別的科室也不在話下。」

「吳經理真說笑。」Chas捧場地哈哈大笑起來。

見這兩人一副心有靈犀的模樣，柯萊對謝語去了一個「看來不止你做了很長時間的功課，人家也是有備而來」的目。

謝語依舊不慌不忙：「吳經理，繆風曾有過多次籌劃拍攝城市風景的經驗，對人文懷方面十分擅長，我們也經常涉足公益類的項目，知道市場最容易接哪種切點的營銷方式。」

Chas聽了搖頭：「開醫院並不代表就是做慈善，崇現在最需要的是知名度，大規模的宣傳是斯圖耐特最擅長的，而且……渠道保證高端。」

眼瞧著這倆又要針尖對麥芒起來，一直默默聽著的吳經理抬手阻擋道：「兩位不急，都不要急。崇雖然到這裡時日不久，但我們在別地也有了幾家分院，且經營度過了磨合期，進行的非常順利。這回是崇第一次準備大規模的地面式宣傳，MSK和我們高層都非常重視，所以我也是瞭解過兩方公司以往的績的，你們各自都有崇所需要的特，於是我才讓兩位今天一起過來探討。至於到底和哪一家合作……」說到此，吳經理頓了下，出食指向上頭指了指，「我想你們也知道，這事兒我說了不算，我還要問一點參考意見。」

吳經理這話一出反倒讓兩方都安靜了下來，紛紛配合地同意對方打電話讓能做主的過來看一看，並一起去醫院餐廳等待。

柯萊注意到Chas那表都比剛才亮了幾分。

路上，柯萊問謝語：「老總要親自來？」

謝語卻搖頭：「不是老總，是另一位。」

另一位？誰？

雖然好奇，但柯萊並沒有多問，他只安靜地站在謝語邊，作為一個非常稱職的陪客。

雖然是員工餐廳，但是飲食環境依然非常的好，這裡據不同職能不同餐飲種類劃分出了細緻的區域，看上去與外面營業的餐廳沒什麼區別，甚至更乾淨一點。

吳經理領著幾人選了靠窗的一坐下，在Chas和謝語說要等人齊了再點餐的客套下，大家一開始只喝了幾杯咖啡，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柯萊的肚子已經開始唱起了空城計，邊兩位卻還是跟沒事人似的等得不亦樂乎。

這來得到底是誰？就算之前住在埃塞俄比亞這時候坐飛機也該到了……柯萊心裡吐槽道。

最後還是吳經理不好意思地打了電話過去詢問。

「臨時加了場手，他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過來，真是抱歉，」吳經理掛上電話客套地說，「要不然今天就……」

聽對方似乎有要另找時間的意思，Chas忙道：「不著急，我這邊是不著急，如果謝小姐沒時間的話，可以另約。」

他都這樣說了，謝語更沒道理先走了，於是柯萊就只能繼續挨了。

不過……剛才吳經理說「還有場手」？

難道等得是個醫生？

幸好吳經理不至於真那麼怠慢，最後還是堅持給大家點了菜。對著滿桌的家常菜柯萊是想大快朵頤的，但是覺到周圍幾人明顯心不在焉的態度，他也只能草草下了幾筷就收手了。

彷彿等了有一個世紀的時間，柯萊的腸胃都蠕了幾周天後，那人終於姍姍來遲。

吳經理起對他招手，而Chas竟然直接迎了上去。柯萊隨著對方興的腳步轉過頭，就見一個高大的影從餐廳大門向此走來。

並不暖熱的天氣，他卻只穿了一件深灰的v領，手臂上掛著一件白大褂，走得腳步生風，沒多時就到了近前，也讓柯萊順利的看清了他的臉。

「Yule.」

「唐先生。」

「唐醫生……」

三種不同的稱呼同時從三個不同的人裡而出，指向面前這人。

優質的容貌，出的材，白天清晰的照下讓這個人看上要去比夜晚更顯英俊，五介於歐亞之間，東西方的優點在這張臉上被融合得特別完，完得甚至有點過度耀眼了。所以他整個人一走近就給人很大的迫，哪怕自信如柯萊都難以將這種漠視。

唐嶼？！

柯萊心裡飛快地就冒出了這個名字，繼而忍不住疑。

怎麼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