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

陶乙飛推開酒吧大門，室燈迷離，但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的出男人。

從酒保手裡點了杯威士忌，陶乙飛端著坐到了對方面前。

「怎麼忽然想起到這裡來玩了？」他問。

「有人介紹的，說這兒的環境不錯，酒不錯，人也不錯。」面前的男人喝了口酒說。

陶乙飛斜眼他：「那在C區幾家酒吧裡日日苦等你的那些人兒們怎麼辦？男神就這麼狠心地移別了。」

柯萊輕笑，沒理陶乙飛的調侃，目悠悠地掃過大半場地，果然收到一批或曖昧或直接的打量。

「你說你小子，多不講義氣，回來幾天了也不知道跟兄弟吃個飯，還得我找你。說，又被哪個狐貍給絆住了？」陶乙飛沈默了兩秒，繼續口沒遮攔起來，「別告訴我你回你爸媽那兒住了，柯叔叔他們明明還沒從國外回來呢。」

柯萊收回視線，手拿過桌上一盞玻璃制的裝飾油燈擺弄起來：「我就在家待著，哦……中間兩天去了趟IOOI。」

「你還沒忘搗鼓那破工廠呢，就這東西……我早前去逛了兩回，是有意思的。」陶乙飛原本一肚子的槽要吐，結果撞上柯萊似笑非笑的表，連忙把那些討人嫌的話都給圓了回去。

「有理想多啊，跟年齡份無關，只一心一意地去追求，這種神多偉大，人人都該向你學習，要不然我那跟後爸似的親爹為什麼就老逮著你誇呢，還不是因為你最有出息……」

柯萊其實無所謂他的評價，由著陶乙飛胡說八道，目過他向大門。

陶乙飛囉嗦了半天沒得到回應後這才循著柯萊的視線去，發現原來酒吧又走進了兩個男人，亮眼的外型引起了小範圍的。

「哎，臥槽，是這小子，他真的回來了……」在看清其中一人的臉後，陶乙飛輕聲罵道。

柯萊回過頭，笑問：「怎麼，認識的？」

進來的兩個男人差不多高，走在前邊的材較為壯碩，五獷，很是張揚。後者則比較修長，面無表，那臉一看就知道不是純種的東方人。

陶乙飛瞪著後面那個道：「不算，要說，以前勉強算是同行吧。」

「以前？哦，在你還沒有棄醫從騙的時候。」柯萊恍然大悟地頷首。

「我那才不騙好麼，我那合理利用市場需求。我說你還別真看不起保健品，我那兒的東西從頭到腳，從裡到外，上到八十歲老太，下到三歲小兒，壯男能用的應有盡有，覆蓋面深得你無法想像……」陶乙飛邊說邊很賤地笑了起來，上下打量柯萊，目還在他的腰際徘徊，「說不準哪天，你力不從心的時候就要來求著我援助了……」

「那真是謝謝了，下個世紀再說吧，希你那些藥能有那麼長的保質期。」柯萊語氣溫，出口的容卻毫不示弱。

「很自信啊，行，咱等著瞧，讓你不信醫生的話。」

「醫生？」柯萊看著陶乙飛，眸自上而下，「誰啊？」

這話似乎到了陶乙飛的痛腳，他悲傷道：「如果不是A國的醫生執照難到變態，如果不是我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我怎麼會沒考上呢！？」

柯萊沒興趣聽陶乙飛已經重復過千八百遍的淒慘歲月，朝那頭揚了揚下，打斷道：「那他呢？」

陶乙飛看向目標人，愣了下冷哼道：「我才不和他比。」

「為什麼？」

「你知道他是誰嗎？」陶乙飛問。

柯萊做出疑的表。

陶乙飛道：「MSK的太子爺。」

「MSK？」

「就是A國排名前幾的超大型醫療集團，產業遍布不知道多個國家，醫院就數不清。你說作為這種家庭的獨生子，那兒的人能不給面子嘛？這位爺連去醫大的推薦信都是A大的校長還有幾個知名教授聯合給寫的。不像我爸，當時把我一人給丟在那兒，害我又要賺生活費又要賺學費，我那個苦啊，我……」

柯萊繼續打斷他：「你覺得他是關係戶？」

「不然呢？」

陶乙飛語氣有點酸酸的。

「好，就算他後面的確是有些本事，但你敢說這樣的出生沒給他沾添彩？他邊從小就全是頂尖的醫生，帶他的兩位導師又是他父親的朋友，這就近水樓臺先得月！」

「你出生那麼好，你媽媽還是校長呢，不是一樣賣假藥。」柯萊道，不等陶乙飛炸，又輕描淡寫地轉了回去，「你對他的事兒還清楚的。」

「你以為我願意！你要在A醫大待幾年，你對他不清楚也只能清楚！到底是誰說國外人只純種不混種？那兒簡直跟傳銷大會似的。」特別是對方還和你有一部分的相近緣，但各方面的條件卻全高你N頭，那種完全被另一個人徹底籠罩的影，即便多年過去，陶乙飛回憶起來依然揮之不去。

不爽到一半陶乙飛才發現柯萊有點奇怪：「你怎麼忽然這麼有好奇心？不會是看上他了吧？」雖然柯萊以前過的都是朋友，但是他忽然喜歡男的了陶乙飛也不會覺得驚異。因為這傢伙好的表皮下就是那麼……不可見人，這是只有被深切傷害過的人才能會到的痛。

啊，又是另一份影，陶乙飛默默捂口，他悲苦的人生。

柯萊已經把那個玻璃油燈給拆了，變化迷離的燈下，笑容夢幻的有些不真實。

「是啊。」

陶乙飛一怔，立刻又翻了個大白眼：「差點信了你的邪。」

唐嶼和他的朋友坐在吧臺左前方不甚起眼的角落裡，但從柯萊這角度依然能很清楚的看見他們的向。兩人不知在聊些什麼，大多都是另一人開口。唐嶼的表沒有前幾次所見的那麼冷淡，但也高興不到哪裡去，就那麼懶懶地坐著，眼簾低垂，倒是周的迫被昏暗的環境化去了不。

不一會兒與他同桌的男人離開了，大概是去了洗手間，然後四周就開始陸陸續續有人上前對唐嶼進行搭訕攀談，不過很可惜，無論男，都被唐嶼冷著臉拒絕了。接著他招來了酒吧經理，讓服務生把那些再來打擾的人全給擋在了小範圍之外，不得靠近。

「那小子還是那麼拽，真是討人厭……不行，我得換個地方換換心。」

陶乙飛越看越不快，一口把杯子裡的全蒙了，對柯萊發出邀請。

「之前給你留過電話的那個老闆Annie又開了分店，老是念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柯萊重新組裝著那個油燈，不興趣道：「你去吧，替我向問好。」

「看不見你，肯定好不到哪兒去，連帶我的免費酒也泡湯了，」裡抱怨著，陶乙飛還是站了起來，本來擔心柯萊喝了酒沒人送，然而又一想，怕是稀罕送這傢伙的人能從這兒一路排到U市去。

於是陶乙飛一個人恨恨地走了。

被剩下的柯萊獨自坐了沒多久，方才發生在唐嶼邊的景也開始在他的邊景重現了。

不過柯萊沒不近人的直接讓經理過來，他只是笑著婉拒了兩位上前的人後，喚來服務生，並對其耳語了幾句。

片刻，服務生捧著一大束鮮艷的玫瑰來到了柯萊面前。

柯萊隨手把玫瑰放在鄰座。果然，周圍人見此紛紛以為柯萊是在等伴，沒有再冒昧打擾。

服務生又不知從哪兒取了一支黃鶯草朝另一頭走去，來到唐嶼那一桌後，將這到了他的手上。

之前幾位來搭訕的人也不乏送酒送花，還有送吻的呢，不過都被無的拒絕了。這一回，唐嶼看著眼前那一株東西，實在是不到哪兒去，就像綠綠的小掃帚，他卻沒有馬上就讓人滾蛋，而是在盯了一會兒後驀地朝柯萊這兒看了過來。

幸好柯萊邊有一道不高不矮的雕花圍欄，他只要一側頭就能擋住大半個自己。

幾秒後，柯萊再探出頭去，對方已經把東西接過了。蓬蓬的一小叢被他拿在手裡把玩得十分認真，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輕輕地在了眼前玻璃制的油燈花瓶裡。

柯萊微笑地看著那人作，又反手從桌上那束玫瑰中出了一支遞給了服務生，並附上一張帶了熏香的卡片，上書綺麗的：Loving You.

十分鐘後，服務生再一次敬業地將此帶到。

見到玫瑰，柯萊發現唐嶼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不僅拒收，連剛才被他勉強接納的黃鶯草都給一道扔回給了服務生，不爽的氣燄大開。

這一幕看得柯萊樂不可支。

唐醫生啊唐醫生……

不艷俗格調，不主。這不是超級老手就是心極其悶啊。

又或者，這兩者都不是……某人就是長了一張艸遍天下的臉，其實心格外純？

想到這個假設，柯萊差點沒笑死。

怎麼可能？！

待樂夠了後，他才拿起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和桌上的玫瑰，踱著步往外走去。和一個從洗手間出來高壯男人肩而過時，柯萊將玫瑰直接拍到了他的懷裡。

「你朋友還真有意思……」他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