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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二十年前領養我自己》第10章

想到周末要出門,薑忘還是又去買了幾像樣點的服。

他有意讓自己看起來乾淨整潔,但快遞點不了沙塵飛,單是上的灰塵味每天都得洗好久。

彭星收到小羊以後飯量短暫減了兩天,後來被帶去吃了頓十三香小龍蝦又生龍活虎起來。

他把髒髒舊舊的小羊放在枕頭旁邊,薑忘說拿去用也不肯,但是把膠帶拚得歪歪斜斜的小本子藏了起來。

薑忘觀察了幾天覺他對自己可能會有新媽這件事接良好,心裡松了口氣。

在薑忘的舊記憶裡,彭家輝自他讀小學以後就沒往家裡帶人。

剛開始還看著煩,煩著煩著人會漸漸麻木。

管他呢,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過兩年在北京買完房子帶小孩英國讀書都行,還用頭疼這個?

世界杯半決賽時誰都沒想到德國踢阿廷竟然五比三,是這麼高的進球數都像是個天文數字。

薑忘當時押了二十萬,許多人心裡發怵不敢跟,部分人咬咬牙跟著一塊買。

凌晨四點球踢到點球時半個A城都醒著,接著狂吼歡呼轟起來,嚇得許多人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姓薑的牛啊?!這他媽的都能算出來??”

“我跟他混了,不瞞你們說,我是他遠房表叔的鄰居,哎,這人真學過易經,易經曉得吧?”

“會不會是攛著局等著坑咱錢啊?謝老三我警告你你可不許賭球知道不知道??”

還真有幾個混混盯上過他。

又開著全城唯二快遞站,又回回彩都猜個盆滿缽滿,但凡搶點錢都能痛快花上好幾個月。

然而在他們拿著蝴蝶刀琢磨該怎麼下手的時候,薑先生給保安們一人配了個手拉電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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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托著速風快運網購來的。

電鋸,國唯一合法且高殺傷力武,自帶驚悚加震懾力滿分。

接著速風給警局讚助了兩輛巡邏用麵包車,紅山小學一帶以及附近街區治安迅速改善,聽說現在鬼市都關門的比平時早半個小時。

薑忘瞧著見誰都笑兩下,時間久了反而是周邊人公認的茬,長腦子的都不敢輕易惹他。

搶劫?是電鋸不夠刺激還是生怕警車拉不來一車麵包人?!

轉天就到了周末出門的日子。

彭星原本想呆在家裡看小神龍俱樂部,扛不住某人真

“省城可以坐船哦。”

小孩跟春遊一樣認認真真塞滿一背包東西,並且在薑忘的拒絕下還給他和季老師帶了兩瓶橘子水。

然後一上車就在後排歪倒睡死,小豬一樣呼呼呼打鼾。

薑忘手扶額頭。

季臨秋坐在副駕駛戴好安全帶,禮貌又客氣:“辛苦薑哥,好像要開兩個半小時?”

“嗯,車比較破,暈的話我這裡準備了藥。”

三手夏利跑起來像個鐵皮罐頭,好在前兩任主人沒怎麼摧殘它,到手時還留了七新。

高速大多是在08年至12年全面修通,薑忘出門前不得不把國道路線用紅筆圈了兩遍高速地圖。

二十年前的世界荒蕪原始,車窗外大片油菜花田連綿不絕,偶爾還能瞧見零散幾隻耕牛走在路邊。

季臨秋話很,薑忘說起什麼事時會笑著附和,遇到好奇的事也不會多問。

彭星睡了醒醒了睡,有時會趴在窗邊指遠方。

“哥!你看,好多麥子!”

“……那是水稻田。”

路況平平,不到半程便跑得脖頸微酸。

薑忘把車停到一邊,靠著車窗煙,任由彭星對著狗尾草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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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忙生意太晚,這會兒其實還有點宿醉般揮之不散的困意。

季臨秋徐徐了個懶腰,呼吸幾口清新空氣,又轉頭看他:“薑哥,我來開吧。”

薑忘以為自己聽錯了。

“季老師會開車?”

季臨秋從兜裡拿出駕駛證,竟然已經考了四年。

薑忘挑了下眉,把位置讓了出來。

“您來。”

三人再回到車裡,季臨秋拉好安全帶,啟掛擋行雲流水,起步穩超車平變速流暢,完全是個中老手。

薑忘都做好了一個人開三個小時的準備,坐在副駕駛反而不太適應。

季臨秋甚至沒問他該換哪條國道,淡瞥一眼變道提速,做事守序卻有種說不上來的野。

男人看了許久,半晌道:“季老師好懂。”

季臨秋目視前方,單手打著方向盤:“又是您又是季老師,薑先生真客氣。”

薑忘失笑道:“特別尊敬你,沒辦法。”

彭星睡眼惺忪地接茬:“老師我天天跟大哥誇你來著!”

“乖,繼續睡。”

小朋友昂了一聲,又栽回沒開封的零食堆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兒,季臨秋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睡吧,還有五十分鍾到。”

薑忘抿了兩口,不太習慣自己被這樣照顧。

“真睡了?”

季臨秋瞥他一眼,空著的右手把廣播聲音調小,冷風調高。

薑忘目落在對方修長冷白的手腕上片刻,一閉眼便沒了意識。

他睡覺靜很輕。

了幾分兒時的放松,補充太多當兵時的警覺。

隔壁吉普車碾過一個空易拉罐,薑忘本來還做著夢立刻就醒了,只是闔著眼虛虛瞇了幾分鍾。

再睜開眼時,薑忘無聲看向季臨秋,呼吸依舊悠長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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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臨秋沒發現他醒了,還在專心開車看道,目直視前方。

只是神裡有著淺淺漠然。

那並不針對任何人,而是對這個世界留著一分冷漠。

他漫不經心地轉彎改道,作很輕,會特意避開小坑砂石,好讓睡著的兩人更舒服一些。

薑忘沒有見過這樣的季老師。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舊記憶。

‘老師’這個標簽一安上,無論男叔嬸都會罩上一層剪影,務必高大嚴謹。

季臨秋對小孩子們有發自心的溫耐心,但轉再面對這個世界時,竟與薑忘一模一樣地保持著距離。

既不會冷淡到讓喧囂眾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也不會選擇融更多。

薑忘發覺這一點時,莫名揚起笑容。

他刻意坐正許多像是剛醒來,眼睛道:“已經進城了?”

季臨秋有些走神,過了幾秒才嗯一聲。

“我等下在碧川路下車,明天下午兩點見?”

“嗯,到時候師范大學門口接你。”

薑忘想到什麼,又道:“要不早一點?”

“我打算再開個書店,線下一個線上一個,”薑忘看向他:“季老師要是對這方面,也可以給我推幾個書商。”

“好,那上午十點見。”

季臨秋下車告別的時候,一大一小都探頭出車窗揮手。

“明天見——”小孩大聲道:“我會想你的!”

薑忘削了下他的腦袋。

彭星有點委屈:“怎麼了嘛。”

“沒什麼,手好。”

“?”

夏利往速風分部的公司駛去,小孩坐在後排呱唧呱唧啃旺旺雪餅。

啃完一個還記得給前排大哥塞一個。

“我不吃。”

小孩手反而往前又遞了遞。

薑忘擰著眉頭叼住幾百年不吃的甜餅乾,含糊不清道:“你現在在學校朋友多嗎?”

“比剛開學那會兒好多啦,他們發現我的閃點了。”小孩自信滿滿:“我同桌想認你做大哥,我沒答應。”

薑忘咬了兩口雪餅,自後視鏡掃他一眼:“在學校還是低調點,別到炫耀。”

“嗯呀,”小孩口而出道:“那些擂的都沒認出我,我從旁邊功溜走好多回了。”

汽車著黃線一個急停。

“擂,。”男人緩慢重複了一遍。

在H省方言及塑料普通話裡,擂兩個字約等於勒索。

常見於中學及小學的不良年犯罪活

大哥·薑,最近一個月裡都致力於改善社區風氣,維護世界和平,由於年齡的視角直接忽略了某些地方。

彭星自知說,捂著道:“我什麼都沒說!”

“你說了。”薑忘心平氣和地又重複了一遍:“說吧,哪些人在擂,找你說過什麼。”

小孩猛烈搖頭:“沒有,一個都沒有。”

紅燈轉綠,車子慢悠悠發,剛好開到沿江大道。

“坦白從寬,”薑忘反手指了下窗外洶湧大江:“或者我等會把你從船上扔下去。”

彭星一秒就慫,支支吾吾道:“也就,也就四五個人。”

年齡最低四年級,最高初二,長期在上下學階段遊在紅山附近,會自覺繞開家長然後嬉皮笑臉地找小學生要錢。

由於這幫小黑社會年齡實在太小,以至於大部分家長都沒當回事,以為是小孩之間鬧著玩。

然而初二大哥在三年級小朋友眼裡,與俄羅斯黑熊沒有太大區別。

彭星說完以後又非常自覺地雙手捂,滿臉擔心。

薑忘把車開進停車場拔了鑰匙,隨意問了一句。

“我收拾他們,你怕什麼?”

彭星夠到地面,背著小書包跟在後。

雖然什麼都沒說,腦子裡已經浮現出香港大哥剁人手指的恐怖畫面。

“放松點。”男人拍拍他的腦袋,晃著車鑰匙往前走。

“哥哥這不欺凌弱小,天降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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