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高明是誰！

他天生叛逆，他偏要勉強！

牧沐看著柳高明一提屁一頂，把秦煜城到一邊，臉上表直接失控。

牧沐：“……”草啊。

你媽的，柳高明這傻狗哪天真的變魚飼料了絕對是他自己作的，跟綠帽和阿宅都沒有關系！

秦煜城看著牧沐略顯扭曲的表，深吸口氣：“想笑可以直接笑。”

牧沐：“……噗、咳！”

牧沐收住，清了清嗓子，努力做出端莊的姿態來，否認：“沒有，沒有想笑。”

秦煜城看著牧沐眼里藏都藏不住的笑意，提了提角，皮笑不笑。

囂張是吧？

他目掃過廚房里背對著他們的柳高明，重新坐在了餐桌前，問：“那你在想什麼？”

牧沐：“？”

在想您什麼時候賣房，跟我離婚！

實在不行，跟原文里一樣打冷宮也不是不行，希您作快點，我超喜歡冷宮的！

牧沐心里想的當然不敢上說，他矜持地答道：“什麼都沒想。”

“噢。”秦煜城聲音冷漠，“我以為你在想剛剛沙灘上那個男人。”

牧沐甚至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他愣了一下，下一秒渾皮疙瘩都立起來了，連聲音都瞬間變弱了：“……我沒有。”

秦煜城看著一提到易安寧就變得心虛氣短的牧沐，瞇起眼來。

他也就是不想讓牧沐看他笑話，隨便這麼刺了一下，沒想到這人反應還大。

果然還是跟易安寧扯不開干系。

秦煜城皺著眉，敲了敲桌面：“你心虛什麼？”

“我沒……”牧沐話音剛落，廚房里就傳來一聲碎裂的巨響，打斷了他的話頭。

秦煜城和牧沐同時轉頭看去，發現柳高明愣在原地，地板上碎了兩個碗碟，碗碟里的油污四濺，搞得廚房地面一團糟，還放著水的洗碗池里泡泡都快溢出來了。

“我去看看。”牧沐話音未落，倏然起，飛速沖進了廚房。

阿爸的好大兒！

你這個狀況出得可太好了！

嗚嗚嗚。

牧沐看著被柳高明失手摔碎的兩個碗碟，得一塌糊涂。

組織和人民會記得你們的犧牲的！

你們的犧牲拯救了一個阿宅，為你們的犧牲起立鼓掌！

牧沐手關掉水龍頭，轉頭看向柳高明，聲音溫得能掐出水來：“沒事吧？”

“沒事沒事。”柳高明看著自己兩手上的泡泡，挫敗，“我搞砸了。”

“你不悉家務而已。”牧沐安他，“我來吧。”

“……”柳高明看著糟糟的地面，轉頭看向牧沐，“我……幫忙打打下手？”

牧沐一想，點點頭。

這個時候如果讓柳高明去歇著，他估計會一直記掛著這個事。

不如看著他，讓做點事，他自己心理也有點安。

牧沐拿出了一個單獨的垃圾袋，撐開，給柳高明：“你撿一下地上的碎片吧，扔到這里面，撿大塊的就行，別劃傷手了，小碎片我去拿掃帚和拖把來。”

這個他會！

柳高明：“沒問題！”

牧沐準備去臺拿清潔工，一轉就撞上了秦煜城的視線。

秦煜城撐著臉，看著他，似笑非笑。

這人看起來怎麼怪氣的。

牧沐收回目，強撐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腳底抹油從秦煜城邊上繞了過去。

等牧沐拿著清潔工回來的時候，發現秦煜城已經在廚房里，跟柳高明一邊聊天一邊洗碗了。

他悄咪咪靠過去，就聽到秦煜城問柳高明：“你上次過來看房子的時候，不是被牧沐拒絕了嗎？不介意嗎？”

牧沐腳步一頓，他拎著掃帚和拖把，滿臉茫然。

拒絕？拒絕什麼？

秦煜城在說啥？

“啊？”柳高明臉上的茫然與牧沐如出一轍。

但跟并不把很多事往心里去的牧沐不同，柳高明很快就從“拒絕”這個關鍵詞里，回憶起了前幾天跟牧沐頭一次的面。

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好介意的吧，我們當時第一次見面，我就說以后有問題能不能找問，被拒絕太正常了。”

牧沐站在廚房門口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是有那麼一回事，后來他回家還跟秦煜城推銷了一下柳高明這個買房干脆利落的大款來著。

……但他好像沒有跟秦煜城說過什麼拒絕的事。

要不是柳高明提起來，阿宅自己都不記得還有這麼個曲！

牧沐看著秦煜城的背影，握了手里的掃帚，覺背后涼颼颼的躥著冷風。

這個人是在套話吧？

他一副輕飄飄宛如嘮家常的樣子，套話套得倒是很練很有效率嘛！

牧沐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

秦煜城不會已經套過他的話了吧？

阿宅汗直立，試圖回憶自己有沒有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

秦煜城確實是在套話。

他余瞥見了牧沐站在廚房門口的影，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聲音略微提高了些，一副驚訝的樣子：“你和牧沐第一次見面？我以為你們見過幾次了。”

牧沐：？？？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真就懷疑你小弟要送你綠大禮包是嗎？

這位兄弟，您可行行好吧，用您脖子上的球型玩意兒想想，誰會出軌柳高明啊？就他這樣的，指不定還沒勾搭上就已經暴了！

“我跟牧沐確實是第一次見，我這個人吧，有點過度自來。”柳高明半點沒察覺到秦煜城的試探，還傻不愣登喜滋滋地，“因為是第一次見，所以被拒絕了唄，牧沐一個姑娘家防備我很正常嘛。”

秦煜城被“姑娘家”三個字震得手上作一滯，瞬間想到了那天半夜在牧沐房間里看到的假。

秦煜城：“……………嗯。”

牧沐：“……”

牧沐心有點復雜。

有點想罵人，還有點同柳高明。

在場的三個人，一個在套他話，一個是裝騙子，只有柳高明自己一個老實人，傻了吧唧的說實話。

草。

我愿稱這哥為最慘。

都已經這麼慘了，還是不要他傻狗了，應該讓他多多一下世界的善意和溫。

牧沐慈悲地看著柳高明，正準備清清嗓子提醒里邊的兩位他回來了，就聽到秦煜城又開口了。

他說：“你這樣不好，當心遇到騙子。”

牧沐差點當場拍手好。

妙哇！好一出賊喊捉賊！

“沒關系！”柳高明看起來可驕傲了，“我只對長得好看的人自來，既然是長得好看的人，騙我也沒關系，橫豎也就幾個錢罷了！”

“？？？”

秦煜城聽了都驚了。

牧沐：“……”

這傻狗沒救了等死吧。

牧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手里一使勁兒，掃帚和拖把叮鈴哐啷撞在瓷磚墻上。

秦煜城回頭看了他兩秒，又轉回頭去繼續刷碗，不吭聲了。

牧沐也不敢主搭話，生怕秦煜城跟之前一樣突然送出一道送命題。

不僅如此，他現在對秦煜城主跟他講話這事也有點害怕。

——看看秦煜城套柳高明話那練的樣子！

鬼知道這人里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又有哪些是偽裝得自然而然的陷阱？

也許他已經被套出過什麼話了也不一定。

牧沐是想到這一點就覺要窒息了。

他木然地拖干凈廚房的地面，洗干凈拖布，慢吞吞挪到客廳，窩進沙發里，抱著靠枕，眼神失焦。

牧沐瘋狂回憶這段時間他跟秦煜城的流。

他跟秦煜城正面通的機會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