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啷——”一聲。
金屬的藥箱,就從頭頂落了下來,把果凍似的砸了個正著,直接碾了扁扁的一張。
好疼。
這樣突然又猛烈的撞擊,跟不同,也是會疼的。
神格外的不耐痛,下意識出了一大顆淚珠,季禮又覺得丟臉,自己給憋回去了。
可戎玉還在那兒。
季禮只能從藥箱下慢慢地游了出來,重新凝聚自己的實。
……圓滾滾的上鼓了微的、好大一個大包。
季禮了自己的包,翻出了學校統一配發的藥劑,又確認了一下時間,蠕著回到了戎玉的邊兒,用手解開了他袖的扣子,出了半截漂亮清瘦的手臂來。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整管藥劑打了進去。
戎玉很耐痛,哪怕是在昏迷中,整個過程都沒有悶哼一聲,乖得讓人心。
季禮又出短短的手,了他栗的碎發,終于舒了一口氣。
又忍不住懷疑自己:這又不是真的,他為什麼要在夢里還這麼辛苦?
最后得出一個結論,都怪戎玉。
這個跟班兒,連夢里都不肯讓他安生。
“我了……”戎玉把滾燙的臉,埋在微涼的小寵上,聲音沙啞,又有點兒委屈。
他約知道,只有小寵在邊,卻還是忍不住呢喃著抱怨。
能讓他上說一說也好,能夠上說一說,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
季禮沉默了一會。
又從他的懷里跳了出來。
認命地找水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季禮手的小卡片:
季禮的小手不是連在上的,是從影子里出來的。
只要有影,和一只神力滿格的公主,任何地方都能鉆出小手來。
所以理論上,公主的兜里,袖里,包包里,桌膛里,隨時都有可能鉆出小手。
小手是不能離公主太遠太久的,否則就會自消失。
除非公主自己有意把他離實化,就會變黏皮糖。這個過程要消耗很大的神力,其實是很難做到的。
然后黏皮糖就離家出走,替他追老婆去了。
慘還是公主慘。
季禮控制手,跟貓貓狗狗控制自己的尾有點點像。
其實是可以用理智控制的,但在不注意的狀況下,可能就跟隨本能,就把自己的心給泄出去了。
【備注:在黏皮糖離家出走之后,季禮的控制力削弱,小手經常跟隨本的本能,對本那是說賣就賣啊……】
第26章
季禮做了有史以來最糟糕的夢。
戎玉發著高燒,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囈語。而他卻只是一坨小小的神,手短短的,小小的,連一個藥盒都能把他砸扁在地,頭上被砸了好大一個包,又痛又麻,還要勤勤懇懇地給這個撒怪喂水。
地上有半瓶果,灑了一半,在地上黏糊糊的,并不適合病人口。
季禮就只能抱著碩大的水杯,爬到出水口。
出水口是應的,他是小小的一團,蹦一下,就流出來一點,再蹦一下,再流出來一點。
他頭一次覺得,這個設計竟然如此的令人生厭。
又小心翼翼地抱著水杯回去,一路這里潑了出來,那里撒了一點兒,湊到戎玉的邊兒,只剩下半杯。
藥還沒有發揮作用,戎玉依然是很難的樣子,眼角臉頰都被燒得緋紅,下意識喝了一點點,不知為什麼眼圈兒紅了。戎玉沒有抱他,只了季禮的小手,蜷了一團。
戎玉的確像他想象的一樣乖了,可他卻又不那麼開心,甚至有些難過。
小小的一團,憂郁地坐在戎玉的耳邊,小手了戎玉的,又撥弄了一下他的睫,最后了額頭。
還是滾燙滾燙的。
季禮久了,自己的小手也被烤化了一樣,變得趴趴的了。
本來就不聰明,再燒一燒,就更傻了。
以后還怎麼跟他搶第一名?
小爺“咕嘰”了一聲,沉思了一會兒,想起自己生病時被仆人照顧的流程,都是有降溫冰枕的。
環顧左右,沒有找到類似的東西。
抬頭看,只有天花板。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找到了。
季禮又爬到了戎玉的冷藏柜里,開啟了急凍模式,把自己跟戎玉的速食食品、冰牛一起凍了一會兒。
不過幾分鐘,上就凍得有些了,季禮用小手了自己,確認自己不不,應該是舒服的。
又蹦蹦跳跳地從冷藏柜里跳出來,撲進了戎玉滾燙滾燙的懷抱里。
戎玉像是在火山地獄里到了一點清涼,捉住了他就不肯放手,塞進懷里,幾乎要把他給融化了。
吐出的熱氣,也近在咫尺。
季禮熱得厲害,腦子也跟著暈暈乎乎,胡思想起來。
一會兒想,這太過分了,他怎麼能抱他抱得這麼呢?
當然,也不是說戎玉全然不能抱他,在他的想象中,是可以跟戎玉擁抱的。
但這應該是戎玉乖順地請求他的擁抱,他實在拿這個麻煩的小跟班兒沒有辦法,就順勢輕輕把他擁在懷里,然后說一點矜持有禮的話——話不能太深,太深了好像他真的喜歡他,擁抱也不能太親,太親又仿佛他很同他接,一切都要恰到好才行。
可戎玉果然是個放誕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竟然就這樣把一切都提前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把自己勸服了:這只不過是怕他的跟班病死罷了,算不得什麼親接,就是被抱了,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擁抱。
再過一會兒,又清醒過來,這是在夢里,做什麼都只是玩玩,也沒有必要當真才對。
戎玉就這樣抱著他睡了一夜,季禮去冷藏柜里來回凍了三回,藥效才逐漸發揮了作用,戎玉的溫開始逐漸回落。
卻仍舊是抱著他不肯撒手。
季禮這一夜又是照顧病號,又是自我掙扎,也累得一塌糊涂,地趴在戎玉的懷里,卻又不肯就這樣睡過去。
他要是睡了,夢就醒了。
那夢里的這家伙,誰來照顧呢?
從寂寂長夜,到晨熹微,又到太滿窗。
清晨的鳥兒啾啾聲響起。
戎玉睡了好大一覺,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黏糊糊的地板上,冰箱開著,藥箱被摔在地上,藥散落了一地,水杯在自己的旁邊,現場一片狼藉。
他的小寵,被累得趴趴,伏在他的懷里撒。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戎玉了懷里的小可,季禮下意識拿手了他一下。
又累、又煩、又熱,他才不想理他。
戎玉就低低地笑了起來,幫他了頭上砸出來的大包,聲音還帶一點兒晨起的慵懶和病后的沙啞,顯得格外的溫:“……昨晚凍壞了沒有?還是撞疼了?”
季禮更不想理他了。
誰會做凍自己的傻事,他才不知道。
可不小心,就被戎玉兩只手捉起來,舉在眼前。
這下,就再也無從回避了。
季禮知道戎玉的金瞳驚艷,可現在覺得,那雙棕的眼睛也很漂亮。
讓他想起了融化的焦糖,亮又甜,著微苦又奇異的甜香。
而現在,這焦糖離他越來越近,仿佛要把他溺進去似的。
戎玉捧著他,親了親。
他的眼底閃爍著他看不懂的復雜緒,角卻真切地翹了起來,“真好。”
到他了。
季禮愣住了。
親……親了!!!
戎玉竟然親了他!
季禮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互,震驚了三秒過后,迅速地化作了熱溶溶的一團,害得整個糖都抖了。
戎玉驚訝地笑了起來,聲音帶著的哼聲,著小小的一團,笑得惡劣又欺負人:“……怎麼還沒習慣啊?”
怎麼可能習慣!
第一次……第一次……初吻……!怎麼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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