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放手一賭
回宿舍沒一會兒,就接二連三有人打電話,或者過來敲門找衛邵歌。
笑這個時候已經知道衛邵歌現在是校學生會的會長,校網球隊主力,同時還是他們醫學院辯論隊隊長,當然這些都是笑結合記憶,旁敲側擊知道的。衛邵歌毫沒有賣弄自己,即使是說得最為盡興之時,也顯出許多同齡人無法企及的從容低調。
笑一直都知道對方很優秀。若非如此,怎麼會在大四那年被S大邀請來國客座教授欣賞,推薦到TOP10的名校進修?算算時間,也就是一年半之後。
並且笑還知道,衛邵歌這個時候已經進了導師實驗室,在大四下的時候獨立發表了影響因數為7的研究論文,這篇論文甚至吸引了學界關注。
只是後來他聽說對方出國之後竟然沒能順利畢業,後來也沒有從事醫學工作,再之後,甚至就沒有消息了。
他總覺得衛邵歌這樣的人無論在哪裡都不會籍籍無名,因此當時還詫異了一下。不過那個時候正是他事業和人生最為低谷之時,因此很快就揮之腦後。
衛邵歌朋友很多,而且對於他搬換宿舍都很關心。
這種關心程度之詭異,甚至於讓笑覺得他們其實是在看衛邵歌的舍友而不是衛邵歌的。
若有若無的打量,自以為不著痕跡的試探。對於在校學生而言,已經算是不錯,但對於笑來說,簡直拙劣的可笑。
恰好這時店裡的會計打電話過來,他借著接電話的功夫,直接出去了。
等到和會計把事代完,笑也沒打算回去。
才剛剛開學,有的年級還沒有來,整個S大的校園一片安靜,偶爾還有幾聲蟬鳴。夜風從林葉的間隙鑽出,徐徐而來,讓人神為之一振。而遠圖書館洩出的絨絨暖,則驅散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寒意。
笑在外面轉了一圈,心非常平靜。腦子裡快速的計算著生意上的事。
早在進S大第一年,他就邁出了他事業的第一步——倒賣服裝。
他家算是書香世家,父親從事生醫學研究,母親是省作協委員,也是因為這樣,父親早早就屬意他能繼承自己的志向和研究。
只是笑對科研實在沒半點興趣。笑康又極其反對他經商,絕對不會給他半點支持。即使這一世父子關係改善了不,笑也知道笑康不會改變立場。
因此他的資金也極其有限,只能夠把生活費節省出來,從最底層手。
第一年他就看中學校外面的商機——一到晚上,不大學生在校門外寬闊的步行街上擺攤攥零花錢。而地攤裡最賺錢也最多的就是生的服。
笑當然不會去做這個,他是看中了這些人背後的需求。
大學城是這兩年才剛剛發展起來的,S大附近沒有什麼逛得起來的商場,也正是這個況才催生夜市一條街。但是又有一個問題,夜市上的小攤子進貨必須坐三個多小時的公周轉到市里批發市場。並且由於擺攤的需求不大,批發商又不肯給低價。因此在笑看來,步行街並沒有完全發展起來,而且還大有商機。
於是他挪用了大一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借著上一世的記憶,在江浙一帶找了家工廠,用賒款的方式,預定了一批品質還算不錯的裝。款式全部是他憑藉自己眼和經驗,又翻牆在日韓品牌網站上找到範本,修改得來的。他給廠長許諾,如果不能及時結款,這些設計稿全部送給對方。
當然就算他不送對方未必不會仿製。但笑表現的太老練了,對於行業裡的門門道道又一清二楚,設計稿又十分有水準,搞得廠長竟然不出他的底。
這不過是因為笑上一世曾和他打過好幾年的道。
在這同時,他用那筆錢,加上自己的一點積蓄在學校外面租下了一個空置的倉庫。這些房子都簽了拆遷協議的,本來這麼空置著,也沒有一丁點效益,廉價租給笑也聊勝於無。
笑就將這個倉庫改造了一個臨時市場。
等到服出庫之後,他全部運進了倉庫裡,倉庫被他稍微一收拾,還蠻有loft風格。那些服擺在架上,整整齊齊的掛著,竟也不顯得廉價。
這個地方就變了一個進貨點。
他走得是量,因此價錢並不高,但也不低。由於服品質不錯,甚至吸引了周邊的一些小店。一些周圍學校的生知道,不願意讓小攤賺了差價,都聞訊趕來,直接從笑拿貨。
他很快就收回了本,付清貨款,將另一半被廠子扣住的貨也拿了回來。
不過這時候卻發生了點意外。
學院的一個高年級學長來笑這裡進貨認出了他。回去之後就冷嘲熱諷說笑太過“高調”。沒幾天就有工商局的人過來找他。
剛好這時笑另一半貨還在路上,倉庫裡什麼都沒有,就被撲了空。等到幾天之後,他托學院老師推薦,申請的“大學生自主創業專案”也批了下來,才算把這一茬含糊過去。
他是太急了。
但時間也太了。
正是因為比別人多走過一段人生之路,他才知道一輩子有多短暫多倉促。
後來他賺夠本金,乾脆租下一家超市底層的一片商鋪,開了一個服裝超市。由於他的服品質上佳,設計甚至比一些品牌店都要好,生意非常不錯。笑雇了一些大學生當店長和導購,都是其他學校的。同一個學校,難免會有些是是非非。而且他也想留點餘地。乃至於那些兼職的學生都不知道自家老闆才是S大的新生。
笑一邊在夜裡走著,一邊在腦子裡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策。
偶爾有幾個騎著自行車的學生從邊飛馳而過,讓他竟然升起一種“這就是青春”的覺。因此也不再猶豫。
他還年輕,沒什麼輸不起的。
有的時候,時機到了,就需要他做一次賭徒。
這麼想著,他陡然神一振。
看了看表,宿舍也快要上鎖了,想來衛邵歌的小夥伴也應該離開了。笑就快步回了宿舍。還沒到宿舍門口,被一輛自行車從後面上來刮了一下。
那男生在前面五六米一個剎車,轉頭就喊“對不起”什麼的,笑擺了擺手,示意沒事。那男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踩自行車走了。
笑開始沒覺的。
他回宿舍,拿鑰匙開了門。燈還亮著,衛邵歌正在電腦前看什麼東西,聽見聲音轉過頭,正要說什麼,突然推開椅子走過來,“你胳膊怎麼了?”
笑低頭一看,挽起服的小臂上竟然刮了一道十幾釐米的紅印子。
倒是不覺得疼,稍微有點火辣辣,也沒見。
估計是那個男生背的包刮的。
他不以為意,了外套放在一邊。衛邵歌已經找了藥出來,“得,還是塗一點吧。”
笑點點頭,接過來卻放在一邊。
衛邵歌眉一,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然而心裡不大舒服。
笑腦子裡仍舊是他之前做出的那個決定,神思有些不屬,甚至沒和新舍友說幾句話,就上床睡著了。
顯得有些冷淡。
衛邵歌臉終於淡了些,重新坐回電腦之前。但是螢幕上的那些專業語卻怎麼都看不進去了。
笑的態度讓他覺得,剛剛暢所言,有那麼點可笑。
笑多察覺到了點衛邵歌的不快。但是卻沒心思開口。
他本來就沒想和對方有多親近,回想起晚飯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表現的有些過了。衛邵歌雖然適合做朋友,卻不適合做他的的朋友。尤其他們倆就不是一路人。
雖然對方曾經是自己男神來著。
沒等一星期,楊家鵬和寧坤也回了學校。
衛邵歌很快和這兩人混了。衛邵歌比他們高一級,但由於醫學院五年制,他們按道理又是同一年畢業,因此也沒有什麼拘束。楊家鵬混過學生會,那個時候衛邵歌還是他的部長,因此兩個人關係更近。甚至可以說,楊家鵬有點崇拜衛邵歌。
笑因為要忙自己的事,反而不如他們經常在一起。
不過笑和他們關係還是很好。
但是和衛邵歌,雖然關係不能說差,但總歸是隔了點什麼。
兩人私下裡相,竟然還沒有衛邵歌到宿舍第一天的時候來的親近。
開學一個月,笑就把那家服裝超市轉手了。同時還有零零碎碎的一些小生意。
他把手上的錢全部騰了出來。
準備賭一把。
他已經有了完全的決心和準備。
但是畢竟本錢還是太。
想到這裡,笑就有些煩惱。要是父親願意支持他,他不會現在才做到這一步。太多的機會沒有抓住,讓他每每想起都十分憾。
如果能有一個合夥人……笑支著下,微微沉。同時腦子裡冒出了幾個人選。
都是在學生時代就既有財力又有眼之人。
但……
宿舍門突然“砰”的一聲彈開——
寧坤氣吁吁沖進來,“邵歌和人打架了,快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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