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著拍賣會的調查進度,校慶過后,徐以年有事沒事就去擾原暮。副校長每次都笑瞇瞇地敷衍過去,又一次被徐以年追問相關事宜,原暮突然問:“你是不是閑的?”
“一般,但如果需要人手,我可以考慮加。”
“今晚七點半,千明廣場集合,跟你的新隊友一起去做補考任務。”
“……嗯?”
“畢業考核再不通過回家負荊請罪算了,你爸媽沒收拾你,我都覺得他們是菩薩。”原暮說到這里,想起了一個人,“唐先生也不管你了?”
當初徐以年的命相驚整個除妖界,用盡各類辦法無濟于事,徐母最后相信了玄學:托關系將兒子塞到了除妖界第一人唐斐的門下,希能借此他的邪氣。
可惜玄學不頂用,師傅有了,命相還是沒靜。
“不知道,師傅很忙吧,前段時間他好像又去了什麼沒信號的地方。”
“說不定是不想見你這個徒弟。唐先生也不容易,管理好那麼大一個家族的同時還要兼顧除妖局,唯一的徒弟畢業考核居然得二戰。”原暮總結,“沒一個給他省心。”
“有可能啊,”徐以年恍然醒悟,“下次問問他是不是在躲我。”
原暮:“……”
當晚的千明廣場,徐以年見到了他的新隊友們。
兩個男生站在路燈下,其中一人不停說著什麼,另一個偶爾點一點頭,仔細看好像在發呆。
夏子珩還在試圖結新朋友:“你葉悄是吧?我知道,你轉學過來的,你以前在哪兒上學啊?”
葉悄原本沒打算搭理他,夏子珩又問了一遍,葉悄終于吐出了三個字:“沒上過。”
正常人這時候大概都會被他的冷淡勸退,但夏子珩不懂何為尷尬:“那你是自學才了?厲害。”
話音剛落,他們就聽見了一聲笑。徐以年看戲一樣看著夏子珩:“你查戶口啊?問這麼仔細。”
“這怎麼能查戶口呢?我在跟我未來的隊友進行友好的流。”
“行了,人家不像你一樣屁話多,應付不來你的熱。”
徐以年邊說邊順勢搭上葉悄的肩,后者略微掙扎了下便隨他去了。夏子珩瞬間又覺得葉悄應該好相的,重新燃起了朋友的興趣:“葉同學,我們……”
徐以年冷不丁道:“你要是力過剩可以和我打一架,也跟我流流。”
夏子珩立即失去了擾葉悄的,出手機轉移話題:“小徐哥,給你看個東西!”
徐以年低頭,是個聊天群。
夏子珩人緣很好,他的手機一遞上來徐以年就看見好幾個人流給他發消息,其中還有蘇棠。
他沒想到,這個平常看起來溫禮貌的小姑娘正在群聊里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校花真好看!真人洋娃娃,為什麼我以前都沒認真看過他的臉!]
[因為被傳聞掩蓋了值!如果沒有這次校慶,誰敢仔細看大佬的臉?]
[多虧有你,副校長。]
[我以前對他的印象就只有兇……]
[其實本人還好吧?他在野餐會給我端過飲料,客氣的。]
徐以年看了半天確定這個群只有生,他想問夏子珩一男的到底怎麼混進去的,夏子珩先發制人,嘿嘿直笑:“你不問我校花是誰?”
“誰?”
“蘇棠校慶后讓位給你了。”
“……”徐以年天打五雷轟,眼看他指尖又要電,夏子珩連忙提醒:“手機!我手機剛換的!”
有腳步聲逐漸接近,夏子珩扭頭看見來人,面驚訝:“你是組長?今天還真是夠巧的……”四大家的居然到了三家。
徐以年也跟著過去。
最后到達的男生踏著夜,一步步從影里走出來。明亮的廣場燈下,徐以年看見了一張悉的臭臉。
宸燃沒跟夏子珩聊廢話:“任務都看了?”
見三名組員點頭,宸燃繼續道:“兩人一組,分兩組行,這樣比較節約時間。”
“我和校花一組。”
“滾,你和空氣一組。”
夏子珩假裝沒聽見往徐以年邊湊。他覺得宸燃不好相,一雙眼睛長在天靈蓋上,葉悄嘛……雖然人很有趣,但徐以年的實踐可是全校第一,跟他一起做畢業考核十拿九穩,該抱大的時候就要抱大。
和他想法一致的還有葉悄,他只認識徐以年,自然想跟他一起做任務。
宸燃看著一左一右夾著徐以年的兩位組員,皺眉道:“校花?”
徐以年崩潰:“別問了,我跟你一組。”
宸燃勉為其難同意:“行吧。”
見大局已定,夏子珩主代了自己的況:“葉同學,我先跟你個底,我比較菜。”
葉悄朝他看過來,就在夏子珩以為自己會遭到嫌棄的時候,葉悄開口了:“沒事。”
夏子珩十分:“你放心,我一定不拖你后,必要的時候我直接放棄考試。”
葉悄:“……”
葉悄:“不用了。”
徐以年見夏子珩都快得說不出話了,不有些想笑。
他主和宸燃一組是為了平衡兩邊的實力,再加上葉悄上了四年學卻只和他一個人悉,有了這個契機說不定能跟格隨和的夏子珩為朋友。
現在看來,算是個不錯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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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任務地點同樣位于祁海市,前天凌晨,市發生了一起意外:一名游戲主播在直播過程中毫無征兆昏迷,引起了各界的關注。
上一秒還在科打諢的主播下一秒兩眼一翻倒在電腦前,不觀眾以為是節目效果,直播間里滾著[干嘛呢嚇爹一跳]、[輝子哥演得跟真的似的]、[盲猜下一段是套上復活甲原地起飛]……等等彈幕,還有人折服于主播湛的裝死技巧狂刷禮。
過了好半晌,觀眾們才察覺到不對,有人在這時匆匆報警并了救護車,不觀眾聞訊而來,超管為了暴漲的熱度沒有第一時間關閉直播間,乃至于一晚上幾十萬人目睹了這場意外。
“能不能看出什麼?”
“主播技好的,和我五五開。”
宸燃瞥了眼前面帶路的市局警察,低聲音斥責:“誰問你這個?我問你有沒有看見什麼妖魔鬼怪的影子”
“沒有。”徐以年關掉了當晚的錄屏,“什麼都看不出來。”
“事件發生后,盡管害者各項生命征正常,卻一直昏迷不醒。”帶路的刑警邊走邊道,“我們查過他的病歷,他沒患任何疾病也沒有家族傳病史,也未檢測出可能導致昏迷的藥殘留,完全判斷不出昏迷的原因。”
“這樣的事件如果只是一起,我們也不會想到找除妖局。棘手的是,僅僅四天就撞鬼一樣出現了上百起!專案組忙活了兩個通宵依然毫無收獲。這次的害者是一名有一定影響力的網絡主播,網上鬧得沸沸揚揚,記者也每天在市局門口蹲點……可現在的況完全不能用常理解釋,我們也有心無力。”說到這里,老刑警出苦惱的神,“想著怪力神的事還是要給專業人士來查一查——誒,到了到了。”
上百人昏迷不醒的意外非同小可。經過商議,徐以年和宸燃來醫院查看害者,夏子珩和葉悄去一部分現場尋找痕跡。
站在大病房門口,老刑警用一種和藹可親、卻又委婉暗示我看你們不太行的口吻道:“兩位……小除妖師,害者的狀態看起來比較不同尋常,實在找不出頭緒不用不好意思,我理解我理解……要是覺得為難,可以讓除妖局換一些更有經驗的除妖師來。”
宸燃:“……”
徐以年小聲問宸燃:“他看不起人?”
看他倆都一副剛出校園的模樣,老刑警的語氣更溫和了:“不要勉強,你們剛年不久吧。”
負責接待徐以年和宸燃的是一位辦案經驗富的老刑警,饒是見多識廣,甫一見到派來的除妖師也不心里一涼,忍不住懷疑跟除妖局對接時沒講清楚事的嚴重。
兩名被派來協助工作的除妖師年輕得過了分,學生氣十足,且樣貌一個比一個吸引人,尤其是后面那個黑發黑眼的男生,比起除妖學院,傳學院畢業的還可信些。
還沒開頭就被打了退堂鼓,徐以年出雙手就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宸燃看他一副要把醫院拆了的架勢連忙拉住他,同時對刑警笑道:“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協助調查。對了,您怎麼稱呼?”
“我姓桂。”
“桂警,”宸燃面帶微笑,“您開門吧,我們一定盡力。”
手不打笑臉人。哪怕這兩個家伙看起來再不靠譜,桂警也只能在心里嘆一口氣。
數名害者躺在病房,除了微弱的呼吸室安靜得近乎詭異,僅有醫療儀運行時發出的聲響。見他們低頭仔細查看,桂警解釋道:“這是其中一部分,人太多了,其他的害者在另外幾間病房,一共一百五十七人。”
徐以年率先開口:“沒有妖氣,也沒有被妖怪襲擊過的痕跡。”
宸燃:“沒聽說什麼妖怪有類似的能力,就算是以神傷害見長的妖怪,也不可能不留痕跡地致人昏迷。”
徐以年想了想:“表都正常的,估計沒想到自己會出意外。”
宸燃:“……找不到線索你可以不說話。”
宸燃將視線投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害者。這是個年輕孩,看妝容打扮應該是個大學生,穿著連長,沒來得及卸去的睫膏黏在眼皮底下,暈染出一圈污痕。
實在是看不出什麼線索,他正轉,原本昏迷不醒的孩出纖細的五指,猛地抓住了宸燃的手臂!
孩的力氣大得驚人,鐵鉗般牢牢攥著宸燃,驟然鋒利的指尖瞬間帶出五道深深的痕。實在掙不開,宸燃另一只手燃起火焰一拳揮向孩面部,對方敏銳地偏頭躲過,同時迫不得已松開了手。
下一刻,朝著宸燃詭異一笑,五指繃直,毫無阻礙地進了自己的天靈蓋,仿佛那不是人類堅的頭顱而是的豆腐。孩手指發力,將自己整張臉撕了下來!
“派了兩個頭小子過來,除妖局是沒人了嗎?”退下偽裝之后,的軀也變得愈發龐大,形妖嬈而高挑,妖族特有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宸燃,“不過你們的統似乎很不錯……”
幻妖長臂一揮,病房咔噠一聲落鎖,周圍躺著的人接二連三拔掉監護儀,他們撕下偽裝,貪婪注視著被包圍的獵。桂警早就拔出了配槍,生平第一次被一群怪團團圍住,他艱難地握了武,聲音不由自主微微抖:“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子彈有用嗎?”
“子彈有用。”徐以年環顧滿屋的妖怪,判斷出了他們所屬的種族,“是幻,他們偽裝害者埋伏在這兒。這些妖怪已經違反和平共條例了,一會兒他們攻過來您可以直接開槍。”
言畢,徐以年和宸燃同時沖了出去。
他倆各走一邊,沖天火與憑空綻開的雷電猶如電影特效,擋在前方的幻妖轉瞬便倒下了一大片,桂警忽然覺得這兩名年輕的除妖師似乎比他想象中可靠一些。
這個念頭剛過腦海,妖怪堆中的徐以年猛地回過頭,眼神一凜。
轟!
跳躍的雷宛如箭矢般擊中了桂警后的幻妖,妖怪龐大的軀重重撞上墻面,厚實的墻隨之裂。桂警覺那道恐怖的異能力與自己肩而過,額角不覺冒出冷汗。
不等他反應,徐以年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旁。他單手提起一米八幾的桂警,同時一腳踢開襲來的幻妖:“您開槍啊!打死了除妖局第一個給您頒發錦旗!您別有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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