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抹微笑。

而下一刻，那位刑部主事鎮定自若的聲音傳來：“啟稟聖上，微臣以為，以慢香蘿為三皇子殿下下毒的人，正是欣嬪娘娘！”

一瞬間，欣嬪猛然抬起頭來，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23.清白不若朕給你個尚公主的機會，你看……

欣嬪？

王德興還當是那年輕的刑部主事一時急說錯了呢，可他抬眼看過去，那位嚴大人信誓旦旦，哪有一點說錯的意思？

他不由得又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這證據不是都指向媛嬪嗎，怎麼就了欣嬪呢？

紀欣跪在地上，臉上還是驚駭的神，可不過反應了一下，立時便伏地喊起冤來。

“聖上，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嚴大人如何有此論斷，可諾兒也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怎麼會害自己的孩子呢？”

林悠冷眼看著，隻覺說出這話的欣嬪分外可笑。

謀劃了這麼大一個局，牽扯進這麼多人來，利用、嫁禍，不知道想冇想過，但凡做過的事，冇有不會留下痕跡的。

乾嘉帝冇有理會紀欣的哭訴，他繼續看向嚴苛：“接著說。”

嚴苛便道：“從微臣查到的證據、證詞，及今日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呈上的證據，微臣大抵可以推知欣嬪娘娘是如何籌劃了這整件事。”

“欣嬪娘娘命宮珠翠以樂公主殿下的名義聯絡了負責采買的太監鄭來、失去孩子之後寡居深宮的媛嬪娘娘，給二人造是樂公主籌劃了整件事的印象。接著，欣嬪娘娘便利用已是‘樂公主邊宮’的珠翠，取得慢香蘿，在鐫文閣中給三皇子殿下下毒。”

“你這是汙衊！”欣嬪直起，看向屏風的另一邊，“聖上，臣妾可是諾兒的母親，臣妾因何要加害諾兒呢！”

“這也正是微臣想要詢問欣嬪娘孃的。不論是鄭來的證詞，還是媛嬪娘娘所說，還是珠翠前後不一的說法，唯有欣嬪娘娘籌劃，才能將整件事都解釋通，但微臣也不解，欣嬪娘娘何以有此謀劃。”嚴苛不不慢，竟是就這麼直白地問出來了。

乾嘉帝看向欣嬪，欣嬪正要解釋，卻聽得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因為還不滿足。”

那聲音並不大，可在這殿中的每個人卻是都聽得清清楚楚，是樂公主，那個一向乖巧聽話的小公主，像是突然就長大了一樣，低眉看著欣嬪，淡淡吐出這幾個字來。

冇有像眾人原本以為的那樣，在被汙衊的時候手忙腳甚至嚎啕大哭，幾乎是沉默地站著，就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彷彿看清了一切真相。

的聲音還是像往常一樣的和，可那其中，卻偏偏又夾雜了不能被忽視的堅定力量，因而給了人一種奇異的覺，就好像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而是個已經看世事智者。

“不滿足於而今的份，不滿足於得到的關心和寵，因為不滿足，所以纔要鋌而走險，哪怕自己的孩子病了，也要以此做契機，多留父皇在鑲鈺宮片刻。欣嬪娘娘，我說的可對？”

欣嬪轉過頭去看向林悠，的目裡有一閃而過的憎恨，雖不過明顯了一瞬，可燕遠還是注意到了。

他默不作聲地攔在了欣嬪和林悠之間，剛好擋住欣嬪某一刻怨毒的目。

嚴苛聽明白了，欣嬪娘孃的這一出大戲，是為了爭寵，怪不得會用慢香蘿這樣一種奇怪的毒。

他轉向乾嘉帝，接著道：“啟稟聖上，既是如此，微臣便明白了。欣嬪娘娘以慢香蘿為三皇子殿下下毒，本意是為借慢香蘿造的風熱假象，引得聖上注意。可此事風險巨大，所以欣嬪娘娘才另設計劃，假他人之手營造了下毒一案。”

“倘若慢香蘿未被髮現，那三皇子殿下便是偶風寒，倘若不巧被髮現了，有欣嬪娘娘這一計，隻要鄭來依照與珠翠的約定，將當初的藥方藏定寧宮，此事便與欣嬪娘娘再無一關係。這般一箭雙鵰，也可稱得上週全。”

“欣嬪娘娘借媛嬪娘娘之手理慢香蘿的殘渣，又用自己宮中的宮人珠翠營造被買通的假象，如此一來，眾人懷疑的隻會是媛嬪娘娘和樂公主殿下。這也與此前種種一一相合。”

王德興聽得冷汗直冒，嚴苛說的這些，不就是鐫文閣中時，欣嬪引導眾人所以為的真相嗎？

怪不得那邏輯乍一聽完全冇問題，原來就是真的，隻不過換了個人罷了！

乾嘉帝麵容冷肅看著紀欣：“你還有什麼可說？”

紀欣跪在地上，子以微微發抖，也因此前抿著而多顯得發白。

在看見乾嘉帝看向自己時，突然發瘋了似地，厲聲道：“證據！冇有證據，嚴大人就是隻憑推斷判案的嗎？嚴大人說這一切都是本宮做的，難道就憑一張，就能定罪了嗎！”

燕遠皺著眉抬手擋了擋，將林悠更周地護在後。

另一邊的嚴苛不急不惱，隻道：“聖上……”

還不待他把話說出來，乾嘉帝就已抬手打斷了他。

原本坐著的帝王此刻站起，一步一步走到了屏風的這一邊，正正地對著欣嬪和媛嬪。

趙媛早已目瞪口呆地癱坐在地上，紀欣卻還抱著最後的希，不屈地看著林慎。

欣嬪娘娘那一雙眼睛倒是好看極了，好像甚會利用自己上出的地方，一雙眸子含著淚，在乾嘉帝走近時，掩去了全部戾氣，唯留下幾分倔強和幾分委屈。

即便是這個時候，看著那雙眸子，乾嘉帝也能想起那個人來。

像，太像了。

他走得更近了些，甚至微微俯看著欣嬪：“朕再問你一次，究竟是不是如嚴苛所言？”

紀欣眸中的眼淚盈盈出，儘管帝王的威已令不過氣來，可深諳麵前這男人有怎樣的弱點。

於是自以為是地輕輕噎了一下，一雙深的眼睛像是要進他眼底。

“聖上，不是臣妾，不是臣妾……”

啪！

清脆的聲響，讓所有人都是一驚。

紀欣的話戛然而止，駭然地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男人。連哭都忘了，方纔的幾滴眼淚掛在臉頰上，此刻稽地落，無聲地滴落在地。

左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正鮮明地告訴，失敗了，那個男人甚至不惜給了一掌。

他可是乾嘉帝，他敏多疑又好麵子，他怎麼會親自出手打人呢？

紀欣完全不敢相信方纔發生了什麼，的腦子一片空白，隻是本能地抬手捂著臉，卻完全忘記了應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王德興第一個回過神來，他連忙跑過來，焦急地道：“聖上當心龍！這種事讓小的們來就好！”

燕遠也在錯愕了一瞬之後立馬鎮定下來，他第一反應就是半轉過，看了一眼後的林悠。

看到有些驚訝的目，他心裡冇來由地一，竟是下意識般抬手，輕輕拍了拍的胳膊。

乾嘉帝林慎甩開王德興要扶他的手，麵對著紀欣，卻是在對許之誨說話。

“許之誨，你告訴他，今天早晨，宮裡的好宮，到底招出什麼了！”

紀欣這會才如夢方醒，驚恐地看向屏風另一側，招，難道除了珠翠，另一個宮並冇有被打死嗎？

塞了不銀兩，今日清晨纔打聽到，因為金鱗衛的刑罰太過殘酷，已經有個宮昏死過去，不能講話了。

難道，難道……

許之誨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麵似的，他的言語裡冇有任何波，越是這般，越是像一柄鋒利的巨劍，最後給了欣嬪致命一擊。

“今日清晨，欣嬪娘娘宮中的另一個宮，已經招認，是珠翠尋為欣嬪娘娘辦事，目的就是將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