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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怎麼樣，一上來就指責一個Alpha險些標記了自己，這項罪名還是非常嚴重的。

梁宸眉頭皺得很死：“小季，你確定？”

畢竟這種涉及到標記的事，一般不可能會有Omega主撒謊。

周嘉鵬立刻開始否認，不可思議地說：“我沒有！”

梁宸的臉越來越沉，但還是顧及到雙方，想了想說：“我知道重新回憶起來對你有些痛苦，我們也希能在盡量不揭你傷疤的況下了解這件事的全貌……你能把關鍵點說一下嗎？”

周嘉鵬在今天被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對方只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信息，只字未提昨晚發生的事。

他原本還在擔心是不是被舉報了，但現在季秋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讓他下意識就想爭辯回去。

人在被冤枉的時候總能忽略掉自所的環境，只想極力洗清這個不存在的事實，周嘉鵬看向辦公室的其他兩人：“校長，主任，你們別聽他胡說，我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就上去標記一個Omega呢。”

“是嗎？”季秋不依不饒，“那你上次還在衛生間里用信息素言言呢！”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梁校長就冷冷地剜了周嘉鵬一眼，之前還算溫和的語氣也變得冰涼：“小季，你繼續說。”

“院長，我昨天還在醫院實踐，回來的時候想起上次還有東西落在了實驗樓，就想順路去拿……”

“你胡說……”周嘉鵬想話。

季秋卻不理他，還在自顧自往下說：“沒想到進了樓發現他也在，他見我沒有同伴，想像之前欺負言言那樣，先是釋放了信息素，然后趁我沒力氣，還想借機沖上來抱我……”

“咳咳。”梁言忍無可忍，咳嗽了兩聲。

他算是知道季秋想干嘛了。

但編得這麼詳細……可以，但沒必要。

周嘉鵬終于找到機會說話：“我昨天下午六點本就不在實驗樓！”

“你說不在就不在了？學校從教學樓到宿舍都有監控，萬一咱們調監控發現你在呢？”

聽到監控二字，周嘉鵬底氣足了一點：“那你們大可以去看！我那個時候絕對沒有出現在那里！”

季秋迅速追問：“那你那個時候在哪里？”

周嘉鵬想也不想：“我當時在解剖樓！而且你哪里沒有同伴，你明明還在找梁言——”

他剛說完，就覺得有哪里不對。

“哦。”梁言掏出手機，把昨天收到的短信展示在周嘉鵬面前，“所以這條短信，是你冒充我室友發的，然后把我騙到了解剖三室？”

周嘉鵬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張片刻后否認：“當然不是我！”

季秋卻還在跟他掰扯上一個話題；“反正你就是想非禮我、標記我！”

周嘉鵬簡直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問題：“你不要胡攪蠻纏！”

梁言輕輕掀起眼皮，冷笑著說：“那你就是想標記我？”

周嘉鵬被梁言的這個眼神一掃，什麼也顧不得了。

他本意不是那樣的！

面對梁言的質問，周嘉鵬急切地說：“我沒有想標記你！我只是想讓你給我一個機會，也沒有想過要把你關在教室里——”

“等等。”梁宸忽然出聲打斷，“你想對他做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

周嘉鵬噤聲。

這才驚覺到自己被繞進去了。

“至于監控，我們在你來之前就已經幫你查過了，小季之前所說的時段里，你確實沒有出現在實驗樓以及其他地方，附近唯一不能提供監控證明的，只有莫名其妙突然壞掉的解剖樓。短信的問題，我們已經找尹同核實過，確實不是他發的。”

“而解剖三室，里面的電源也是你切斷的吧？不然梁言也不會無緣無故打開風柜，把標本暴在空氣里。”

周嘉鵬沒想到自己在來之前對方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準備，瞬間耷拉下來。

他知道，要是他認下了錯，自己肯定不能再在這所學校待了。

可梁言還沒有接他，自己更是舍不得再也看不到他……

“雖然季秋剛才說的話都是驢你的，不過有句話確實沒說錯。”梁言看見自己面前直冒冷汗的Alpha，慢悠悠地說，“確實是個渣A。”

“……”周嘉鵬又驚又恨，卻一下子找不到什麼其他話可以說。

對了！

想起昨晚自己被那個人支配的恐懼，周嘉鵬重新燃起氣勢，指著方才還一臉弱指責自己想非禮他的季秋：“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你這個裝O的Alpha……”

梁言聽見這話，朝季秋看過去。

然而季秋一點也不慌：“你一會兒說你在解剖樓，一會兒又說不在，一會兒說自己什麼也沒做，一會兒又承認自己做了之前那一切，還把言言關在三室里……”

周嘉鵬憤恨咬牙：“你明明就是Alpha！”

季秋打開隨的包，拿出自己的份卡，朝周嘉鵬晃了晃，指著第二別上大大的“Omega”標識，笑得人畜無害，打斷道：“這種謠你都敢造，你是不是有點不太清醒了？”

周嘉鵬還在負隅頑抗：“我沒有……”

突然，一只手覆在了自己肩上。

季秋把手搭上去，笑容燦爛而沒有攻擊，眼神卻直直地盯著周嘉鵬：“那你說，我哪里像Alpha了？”

周嘉鵬說不出來。

甚至說，他在這一刻連一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專屬Alpha的信息素沉沉地在自己肩上，那個人明明只是了自己一下，卻傳遞出好似千鈞的重量，而更要命的是，由于這人的信息素比自己高了好幾個等級，控制得游刃有余，除了被施加力的自己，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到信息素的波。

在他們看來，季秋只是到了詆毀，有些急切地把手放上去，想要問個明白罷了。

“你說呀？”季秋仍笑著，聲音不高，周嘉鵬掉的冷汗卻比之前還要多上一倍。

這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可怕Alpha？？

周嘉鵬完全開不了口。

Alpha之間本來就天生排斥，慕強，又互相制，信息素的濃度決定了自己的地位，按理說周嘉鵬好歹也是個Alpha，卻也是第一次被這樣一個Alpha制得連一點還手之力的都沒有。

好像他在季秋面前，天生就低他一等。

他無法拒絕，只能臣服。

“我……”周嘉鵬掙扎地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其他人見他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耐煩了起來；“行了，那你還有什麼要辯駁的嗎？沒有的話，就按學校流程理了。”

季秋這才松開手，輕松地拍了拍，這才轉過，泫然泣地對梁言訴苦：“嗚嗚嗚言言，昨晚真的嚇死我了。”

梁言卻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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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從辦公室出來時，已經是一小時以后了。

梁宸見季秋和梁言都沒出什麼事，嘆了口氣，又待了一下兩人，這才揮手放他們出去。

今天天氣似乎比之前還要涼一些，梁言下意識裹了裹上的服，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言言！言言你等等我！”

梁言遲疑了一下，還是停住了腳步。

他的模樣看上去很冷，皮是生都會羨慕的冷白，薄薄的單眼皮，眼珠是漉漉的、極純粹的黑，睫長卻并不卷翹，眼尾微微下垂，看人的時候沒什麼表，五明明沒什麼攻擊，但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鼻梁直秀氣，形很好，帶了點淡淡的。顴骨有點高，從下頜骨到結的側臉線條很完，可結合上他的氣質，卻是十足的清冷，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傲慢的。

季秋笑瞇瞇地湊上來，語氣輕快：“走那麼快，言言你很冷嗎？”

“還好。”

“那你……”季秋疑了一下。

“沒事。”梁言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就好！走吧，一起吃飯嗎？”

“好。”梁言點點頭。

季秋正要跟著梁言繼續走，就聽見他開了口。

“對了，”梁言語氣很淡地問道，“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會隨帶信息素取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