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王是科學院的一個實習研究員，作為剛剛考進科學院的研究生，地位自然是最低的，來的最早走得最晚，每天都有各種各樣不屬於他的活兒分到他頭上。不過小王還是不敢抱怨，想要頂替他的人多得是，科學院的安全係數遠遠比安全屋要高得多，食也更加細，再苦再累他也得在這裡呆下去。

早上剛剛六點，小王就拿著鑰匙打開了科學院的大門，雖說是早上六點上班，但大部分研究員還是七點才會到。不過偶爾也會有些例外……

「朱院士，您又沒回去啊？」小王打開門，就看見科學院裡還有某個地方亮著燈。那裡是他們科學院最好的地段，也是他們科學院的最大的研究場所，現在則是朱詞院士的第二個「家」。

朱詞院士隸屬於國家科學院，到他們這裡來不過是聽說他們的安全屋裡有他親人的消息。為了出時間來找自己的親人，朱詞走到哪裡就將自己的工作帶到哪裡，像這樣一直呆在科學院裡不回去不是一兩天了。

「這裡沒有我的侄子，我明天就要回去，工作只差一點了還是趕做完比較好。」朱詞不過三十來歲，但他看上去就像個五十歲的人。他們這些高級研究員都知道這末日的可怕，別看大家都躲在房間裡不出門就能安心活下去，但太不會一直不變。事實上，每次計算黑太出現的時間的時候，都是他們這些研究員祈禱的時候。

「朱院士您忙吧，我去食堂哪裡給你拿點早飯。」小王不敢再耽誤朱詞的時間，簡單說了兩句就要往回走，剛轉就和人撞上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王看都沒看直接道歉道。

「抱歉，是我沒注意到你。」謝思涵後退了兩步，看著小王說道，「你好，我們是來兌換資的。」

「兌換資？」小王愣了一會兒，看著兩手空空的謝思涵有些疑，「我們不是什麼破爛都收的。」

「是不是破爛，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麼？」謝思涵聽見這話也不生氣，反倒一臉驕傲的看著小王，「承舊，你把袋子打開。」

「好。」晏承舊隨意的將蛋放在地上，這殼著呢，輕易砸不壞！

等到晏承舊將編織袋揭開，小王的眼珠子都瞪圓了。

這……這麼大？

「什麼聲音？」小王忍不住問道。

「要破殼了。」晏承舊聳聳肩膀，「這是那個養場的兩隻選的蛋……」

晏承舊的話還沒有說完，小王就利落的轉朝著科學院裡面跑了進去，一邊跑還一邊喊，「院士，院士，您快出來看看，選的蛋要破殼了！」

「咳咳，科學院的人一直都是這樣的。」謝思涵企圖找回點場子，「不過他們給價錢一直很公道，別看平時對研究經費剋扣的死，但買研究材料的時候半點都不砍價的！」

晏承舊默默了點點頭，其實他對科學院的人沒有多意見，他只是擔心這兩枚蛋不如想像中值錢，買不了房子也還不了謝思涵的錢。

朱詞聽見小王的喊話，利落的就從研究室的門裡跑出，半點也不耽誤的來到晏承舊兩人面前，目卻一直盯著後面的蛋。

「小……小王，你帶這兩個人去結算，到時候賬單拿過來我簽字就好。」朱詞顯然對蛋的興趣遠遠大過其它。能夠孵化的選的蛋，不管在哪裡都是值得研究的好東西。末日到現在不過一年，關於選者選的他們研究的還不夠徹，以前就有人懷疑過選者的異變是不是基因出帶出來的，不然為何十萬個人之中偏偏只有那麼一個人功了？如果是基因問題，那麼他們能不能將這種基因傳承下去？可惜選者們對結婚生子沒有多興趣，選者和普通人之間都沒有後代，何況是選者和選者？選者那邊不能下手，那麼選自然為最好的選擇了。

朱詞第一次謝自己昨天夜裡沒有回家，不然要是放在國家所屬的科學院裡，這兩顆蛋哪裡得到他？

「好，兩位請跟我來。」小王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衝著晏承舊和謝思涵說道，「你們放心，朱院士的權限很高，你們這兩顆蛋我們給的價錢不會低的，或者說你們有什麼條件也可以和我說。」

「一半折算資，一半能不能給我一套七環的房子，位置由我選？」晏承舊突然出聲說道。

「房子是吧，沒問題。」小王毫不猶豫的應承道，他們科學院的人本來就有優先購買權，房子雖然也很貴重，但是比起實打實的資來還是容易拿得出來，大不了再建就好了。

「那就拜託謝大哥了。」晏承舊轉頭看向謝思涵道，「我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有概念，還請謝大哥你幫幫忙。」

謝思涵立刻鼓起了幹勁，「你放心，我最擅長這些東西了！」

最後，謝思涵以一個遠超過晏承舊預想的價格談了下來，為了防止夜長夢多，當天下午謝思涵就拿著科學院的證明給晏承舊買下了房子，正是最靠近選者挑的那一間房子的隔壁！

房管的人看見晏承舊要買那間房子之時神很是古怪，不過想到對方手中拿著科學院的證明，又想著是不是科學院的人也想進來一腳？這種事只能暗地裡說不能放在明面上來，加上晏承舊白白淨淨的樣子半點也不像是苦的，八是科學院的高層子弟。房管的人不敢驚別人，只好速度的將房子辦了下來，給了晏承舊一堆證明。

「看見他們的辦事效率我就覺得末日前的那些人簡直都是屬烏的。」謝思涵看著晏承舊的房產證忍不住嘆道，要是末日前辦個房產證沒有幾個月哪裡下的來？

「對了，說好的資他們會分三次送到我家，我們住的地方太小，本裝不下，不如分三次換點其他的東西。」謝思涵認認真真說道，「還有，今天夜晚應該會有個小集市，我們不如去那裡看看有什麼你需要的東西？」

「嗯。」晏承舊應了一聲，滿腔的心思都放在了房子上，「還有一個月就可以搬進去住了，不知道那個選者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真令人期待。」

謝思涵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合著自己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晏承舊看著手中的證明笑道，「我這次出去也見到了幾個選者……」話沒說完，晏承舊就被謝思涵給掐了一下。

當然，晏承舊不覺得疼，倒是謝思涵覺自己像掐了塊石頭手疼，「大庭廣眾之下你可千萬別說什麼選者的事，回去再說。」

晏承舊想起那幾個手的選者，對謝思涵他們提選者變的態度也不是不能理解，就素質還有各方面的能力來說，選者和普通人之間幾乎已經是兩個種族了。

另一方面，晏承舊帶來的那兩顆蛋倒是給了科學院的人一個重大驚喜，那些平日裡消極怠工的彷彿一下子就有了奔頭，恨不得直接睡在科學院照顧那隻剛出生的……，好吧，以它比五六歲小的高來說，說是小也實在太昧著良心了。另一顆暫時還沒有孵化跡象的蛋則是被軍隊小心護送直接送到了國家科學院那邊去，其中又引起了多爭論就不是晏承舊關心的事了。

房子已經買好，欠債也還了，此時的他家也頗，晏承舊就更有心思去鑽研自己淘來的「武俠小說」和「武功籍」了。

謝思涵看著一日比一日宅的晏承舊也不好說話，拿人手短吃人，晏承舊在家裡呆著練功總比出去招蜂引蝶強，最近不知道多人暗地裡打聽他這個「貌表弟」的事。

只是謝思涵短時間還無法接晏承舊從一個武功高手瞬間變了武俠迷，金庸古龍等等武俠小說被他當所謂「古武珍貴歷史史料」，簡單的太極拳太極劍五禽戲教學u盤被他堪稱武功籍……

好吧，用晏承舊的說法是，太極裡蘊含的古武韻味十分深刻，「其實人類的潛能無限，但隨著科技的進步越來越退化，因為有些功能已經不需要了。如果素質極好，用小說的話來說就是『練武奇才』，也是能夠將簡單的太極發揮出一等一的功力的，只是其中涉及到基因優化潛力開發，所以對你們的效果並不多……」

晏承舊零零總總的說了很多，每句話謝思涵都聽得懂，但是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可當晏承舊當著謝思涵的面用一招簡單的太極拳將大理石地板砸的稀爛的時候，謝思涵就不敢再說半個字了。

……高人的世界大概真不是他這種凡人能懂的。

一個月的時很快就過去。

在七環的房子即將付的時候，不人都前來做晏承舊的思想工作，願意給予他足夠的賠償讓他讓出房子，並講明了各種危害，但晏承舊本來就是衝著選者去的，如何肯答應？最後也只能當個釘子戶打死不搬，在其他鄰居都是高級特種兵高級研究員等等的況下，搬進了距離選者最近的房子裡。

那些來做思想工作的人最後用一種憐憫的看「烈士」的目憾走人了。搬家的當天，謝思涵還忍不住的了眼睛，讓晏承舊有些哭笑不得。

搬進新房子的第一天夜裡，晏承舊有些失眠了，不知道明天住進來的選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那麼簡單的將撲克牌、進牆中，比起林飲無來誰勝誰負呢？

正當晏承舊在心裡比較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