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乎林飲無意料的是,晏承舊對此沒有提出異議。
不過在某些事上,晏承舊的確與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表現的格格不。當初自己在與他說起特效藥的來歷的時候,晏承舊第一反應是自己手中有沒有特效藥,而不是驚訝於特效藥的製造。一般來說,出於對死者的尊重和「傷其類」的害怕,人們對於這樣利用死者的事是難以理解的。
但晏承舊卻對此毫無反應。
除此之外,晏承舊整個人都和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
而在晏承舊看來,林飲無此舉並不算出格。安全屋的人已經開始將選者的做特效藥,相比於骨無存的那些選者,起碼死去的這兩個還保持著人形。
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都是自己的敵人。
對待敵人是不能手下留的,他在這個世界能夠待的時間差不多只剩下兩個月,他又怎麼能在這個關頭死去?
林飲無對晏承舊並沒有多追究底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他對晏承舊的關注無非只有他上的武功而已。
「我與科學院的方克初換問答,他告訴了我選者的抵的準確數據。」林飲無頭也不抬的回答道,「特效藥雖然好,但畢竟只是權宜之下的保存方法。最好的防,永遠是新鮮的選者。換言之,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選者存在,你就不可能死在太底下。而且,方克初說,如果一直使用特效藥或者類似的東西的話,普通人變選者的幾率會大大提高。選者的力量之所以強大,歸究底還是來源於天上的太,他們的之中本來就擁有太的力量。當你習慣了這力量,覺醒的可能自然就大得多了。」
「覺醒之後的我,還會是我麼?」晏承舊順口問了一句。
「這可不不一定。」林飲無回答道,「在我看來,覺醒前後的格差異倒像是分裂出來的第二個人格。」由善變惡,由惡變善都是個人質的原因,直到現在也沒有人找出其中的規律來。但有一點是相同的,覺醒選者之後,他們自將自己和普通人劃分了兩種人。
變得不僅僅是眼睛的,還有心。
「我不希變選者。」晏承舊聽了林飲無的回答,肯定說道。他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在太底下活下去,他的運氣要是夠好,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就算他賭贏了那麼一點點的幾率活了下來,那個人或許也不再是他了。
如果那個人頂著晏承舊的份相貌,卻將他在乎的東西都拋棄掉毀掉,那他寧願作為晏承舊死去。
「那你就祈禱你上有足夠多的東西讓我興趣。」林飲無將染的服扔給了晏承舊,「剩下的你自己手,我去抓一隻選來。」
抓選?
晏承舊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林飲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晏承舊只好自己手將睡袋和服的每一都染上,確定沒有之後挖了個大坑,將音波和狂風兩人直接埋了進去。
林飲無再度出現的時候,晏承舊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去抓選了。
一旦太出來,晏承舊就只能牢牢的躲在這些睡袋和服之下,以林飲無那種杯子被人了都不想要杯子的人,自然不可能紆尊降貴的去背著晏承舊趕路。可要是將晏承舊放在原地等太變回來又太過耽誤時間。而一個聽話的,不會被太影響,還能拿來當儲備糧的代步選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晏承舊用繩子將自己和睡袋服一起綁在這頭變異的駿馬上,確定自己不會因為馬的奔逃而掉下來才算放下了心。有了這選代步,他們回程的時間還能再減一些。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晏承舊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定。
另一邊,小鬼頭鮮淋漓的跪在門王面前,斷斷續續的將他見到的場景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敢有半點。
「門王,這林飲無的能力實在古怪,說是召喚之類的又不太像,莫非是幻象神類的?」一個心腹聽完小鬼頭的話小聲質疑道。
一來這小鬼年歲小,見識有限,要林飲無真了什麼手腳他也未必看得出來;二來其他人都死了,唯有這個小鬼跑了回來,還帶回了這麼重要的消息,實在不得不防。而且就這小鬼所說,什麼盔甲,什麼盔甲裡面沒有人,那盔甲還會飛什麼的,不像是異能,反倒像是見了鬼了。若是林飲無神力強大,迷了這小鬼,做出類似的幻象來就說得通了。
「這個我自有考慮,不過林飲無的能力絕不可能是風。」阿帆的臉出奇的凝重,他當初和林飲無爭鬥之時還在末世之初,兩人都對自己的能力沒有充分的瞭解和開發,如今這日子一天一個變,一年過去了,誰知道對方變了什麼樣的怪?在這末世之中,林飲無的存在無疑是個極為強大的變數,不管是選者還是人,只要坐在一定的位置上,就會對其他事產生強烈的控制慾,如林飲無這般可以扭轉戰局的變數,誰能安心得下?更何況,他和林飲無之間也有舊仇,說林飲無會不找自己的麻煩,門王真是做夢都不信。
「門王,新源基地那邊來信了,願意與我們易。」心腹識相的不再多說,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那些小基地接連告破,這些中型基地也坐不住了。」一邊說,心腹臉上也面有得。
他們也不蠢。
之前他們比人類弱勢無非就是因為時間還不夠長,但現在可不一樣。眼看著太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能夠活的幅度也越來越大。但凡這太存在一天,他們就有資本和人類對抗。在太出來的時候,人類只能防守,只能躲在房間裡瑟瑟發抖,但他們卻可以自由活。
他們襲擊的都是距離大基地較遠的小地方,說白了就是肋,大基地的支援不能及時到達,到達了也劃不來,這麼幾天下曲,小基地自然是人心惶惶,那些夾在隙裡中型基地面對他們拋出來的橄欖枝,自然就只有接一途了。
「新源基地位置偏僻,基地裡又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他們不像和小基地的人一樣痛苦死去,自然只能選擇和我們易。」阿帆對此並不意外,「之前擬好的那些小基地名單,都派人去了麼?」
「是的。」
「那z市那個呢?」
「估著應該快回來了。」
阿帆這才開心的笑了起來,「你去對剩下的那些基地放消息,若是哪個基地收了林飲無進去,就是與我們為敵。」狂風幾個人不過是棄子,他真正要送給林飲無的禮哪裡有那麼簡單?
林飲無以前不是拒絕了所有選者的招攬一個人呆著麼,那麼到現在也一個人呆著好了,何必和那些普通人混在一起呢?
晏承舊和林飲無回到安全屋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
遠遠看見安全屋的影子之時,晏承舊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起碼安全屋還是存在的。可是等到他走進安全屋的時候,卻發現安全屋幾乎荒涼的可怕。偶爾有人從安全屋裡走過,看見晏承舊的時候也半點緒都沒有,彷彿看見了個陌生人一樣。
「你好,請問一下,能請你告訴我,最近安全屋裡發生什麼事了麼?」晏承舊難得看見一個人,可不會白白的讓他從自己的面前溜走。
「完了,全完了。」被晏承舊拉住的人一臉麻木,手指了指安全屋,「你沒看見麼?我們安全屋裡的材料都被選者給毀了,基地裡的軍人都被重傷,還有許多人都在醫院。我沒有親人,所以不用去醫院陪他們最後一程。晏承舊,我認得你,你是基地的希之星,但是前幾天的時候,你在哪裡?你為什麼沒有出現!」
說到後來,這人的聲音已經有些淒厲,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晏承舊,企圖在晏承舊臉上看見各種愧疚後悔的緒來。
但是很可惜,他失了。
晏承舊的臉半點也沒有變,只是平靜的和他說了聲「謝謝。」
那人看了晏承舊好一會兒,自嘲的笑了笑,繼續低下頭走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這裡已經毀了,就像是一個泡沫,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後,晏承舊就直接朝著謝思涵的住奔去。
「這樣才對。」林飲無一直躲在一邊,只是沒有出現在人前而已,他將晏承舊的表現全程看在眼中,發現自己對晏承舊的評價要更高了一點,「若是你心了,我反而要仔細考慮考慮要不要繼續和你合作下去。」
「後悔已經發生的事是沒有用的。」晏承舊回答道,「就算我在這裡,我頂多只能擋得住一兩個選者的攻擊,再多了就不行了。」他在這裡,不在這裡,其實都是一個結果。
晏承舊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他如今擔心的唯有一個謝思涵而已。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冷漠也好,但他之所以呆在這個安全屋,一開始也只是因為謝思涵。謝思涵作為他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朋友,在晏承舊的心中份量可不低。
在末世裡呆著的這些日子,有人想要利用他,有人害怕他,有人想要殺他,但謝思涵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過什麼會傷害他的事,甚至設地的為他考慮。真還是假意,只要放在一起對比其實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
晏承舊一邊跑,一邊在心中不斷安自己。
他早早的就給謝思涵留下了特效藥,謝思涵應該要比別人安全得多才對。
不過這麼幾天的時間,就算謝思涵真的出了一點問題,他也能將謝思涵拉回來!
「謝大哥!」
晏承舊顧不得其他,一腳踹開門,看見房間裡那個悉的影,一顆心立刻放了下來,臉上也不由的出了一點喜意,「太好了,謝大哥你在這裡啊,我還擔心你出事了,謝天謝地。」
一邊說著,晏承舊一邊想要過去拍謝思涵的肩膀。
謝思涵背對著晏承舊,躲開了他的手。
「承舊,你趕離開這裡吧。」謝思涵說道。
「謝大哥。」晏承舊疑不已,「我之前被選者給抓了,好不容易才回來的,謝大哥,你……」
「承舊,我活不了多久了。」謝思涵轉過,晏承舊這才發現原來謝思涵的手一直放在他的臉上,「抱歉,讓你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
謝思涵將手從左臉上放下,出半張明顯老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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