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兇殘的兔子

奇想花園是幸福樂園六大主題公園之一，主題是讚頌著大自然的奇妙和想像力帶來的快樂，包括五座風格各異的花園——十二朋友花園、音悅花園、浪漫花園、花園和幻想花園，呈現親和友主題。奇想花園擁有風景迷人的小橋步道，織通達其他主題公園，是遊客休憩、親朋聚集放鬆的聖地。

奇想花園的遊玩設施更傾向於親子家庭的遊客，其中最有代表的遊戲設施有二：由傳統手工藝匠純手工打造話旋轉木馬；臨湖而立，128米高可以俯瞰整座幸福樂園的時鐘天。

江問源和路遠此行的目標，兔子布偶工作人員，就在話旋轉木馬附近。

穿著布偶裝的工作人員，連帶頭套的高度，也只有一七五左右的高度，大概估算淨高，這個工作人員應該是一位材小的。的面前擺著一臺棉花糖機和幾個已經做好的棉花糖，看到江問源和路遠走過來，揮揮雙手朝他們打招呼。

路遠心裏裝著棉花糖，走路帶風，比江問源先一步來到兔子布偶面前，他手指向一個已經包裝好的花朵棉花糖，可指到一半，就生生把手放了下來。

兔子布偶工作人員疑地朝路遠歪歪腦袋，看起來萌萌的。

“怎麼了？”江問源走到路遠邊，只見路遠臉蒼白，肚子直打抖。江問源不著痕跡地把兔子布偶從上到下觀察一遍，也沒找到令人產生恐懼的異常點。江問源有自信自己的觀察力不會比路遠差，那麼路遠會害怕的原因，很可能是他缺失的嗅覺或者與他不同的哭臉表造的。

兔子布偶工作人員看到江問源之後，注意力就全部被他吸引，更準確地說，是被他左手上綁著的黑米奇氫氣球吸引。兔子布偶把所有做好的棉花糖都取下來，舉到江問源面前，然後手指了指江問源的黑米奇氫氣球。

兔子布偶什麼都沒說，江問源只能據的作猜測，“你要用棉花糖和我換氣球？”

兔子布偶激地點點頭。

“這個氣球是我的同伴送給我的，你等一會，我和我的同伴商量一下。”江問源說著，拉起路遠的手腕，走到他們停放共用單車的位置。

遠離兔子布偶後，路遠的狀態稍稍好轉，江問源背對兔子布偶的方向，把音量到最低，“你在兔子布偶的上發現了什麼？”

路遠巍巍地比劃手語：那個兔子布偶和熊布偶一樣，都有著很重的腥味。而且不只是腥味，還有一點點腐爛的味道。

“有腥味，還有腐爛的味道，在這種況下還能活的東西……”江問源沒有說下去。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昨天那趴在食堆裏進食的無頭，路遠提出疑：可是昨天就在這裏賣棉花糖了，如果是無頭的狀態，為什麼今天還能繼續活？

江問源：“想那麼多也沒用，我們直接去驗證一下吧。”

路遠回頭看向拿著棉花糖盯著他們的兔子布偶，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你要摘下的頭套？

江問源搖搖頭，“昨天那兩個見過兔子布偶的玩家能安全回到酒店，證明穿著兔子布偶裝的狀態是相對安全的，貿然摘下頭套可能會有危險。一會我會想辦法對套話，你假裝東西掉在地上，在旁邊蹲下。如果發聲，你重點關注的腹部分，確認有沒有可能是腹腔發聲。”

兩人商量完，回到兔子布偶邊。

江問源對兔子布偶說道：“我的同伴答應和你換棉花糖了，不過我們有個條件，因為我們的好奇心比較重，你把你要氣球的理由告訴我們，我們就把氣球給你。”

兔子布偶急得直跺腳，手舞足蹈地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直接把棉花糖往江問源跟前湊。

路遠見機行事，把口袋裏的幾個幣抖出來，然後蹲下來慢吞吞地撿。

“就算不方便告訴我們原因，謝謝總該說一句吧。”江問源後退幾步，“直接給我塞棉花糖是幾個意思，強買強賣嗎？路遠，趕把東西撿起來，我們走，和這種沒素質的人沒法通。”

兔子布偶終於被急，猛地朝江問源撲過來，手想要抓住江問源的手臂。的運幅度太大，一粘稠的黑紅從兔子裝的脖子部分滲出來。

江問源繞到一棵樹後，躲開兔子布偶。兔子布偶的手抓在樹上，生生把直徑超過二十釐米的樹給掰斷了，小樹嘩啦啦地倒在地上。如果江問源沒能及時躲開，他的手臂一定會被擰骨折。

江問源的額上滲出細的汗珠，他給路遠遞了個隨時準備逃跑的眼神，沿著氣球線把黑米奇氣球抓到手裏，戒備地對著兔子布偶，“怎麼，現在連換都省了，你還想直接用搶的嗎？我告訴你，我就算把氣球弄壞，都不可能讓你搶走！”

兔子布偶就算作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江問源刺破氣球。不過江問源也不是很確定兔子布偶會不會放棄氣球，殺掉他和路遠洩憤。萬幸，兔子布偶沒有繼續攻擊，遲疑地站在原地，最後竟直接雙膝一彎，噗通朝江問源跪下來。

江問源嚇了一跳，他沒料到兔子布偶會為一個氣球下跪，不管怎麼說，他賭贏了。“好吧，我知道這個氣球對你很重要。氣球給你，我只要三個棉花糖。你把棉花糖放在地上，退後十米。”

江問源把氣球綁在倒下的樹枝上，兔子布偶乖乖放下三個棉花糖，退後十米。

路遠主撿地上的棉花糖，頂著兔子布偶的力拿著棉花糖回到江問源邊時，腳底都是的。

兩人面朝兔子布偶的方向後退一段，才轉跑向他們的共用單車。他們騎著自行車離開一段距離後，江問源剎車擺尾停下來，“就退到這裏吧，氣球都拱手讓人了，我們不能白來。”

話旋轉木馬東側的花園蔽幽深，是個藏的好地方，兩人貓在花園裏，撥開心修剪的園藝花植，用遠鏡對準兔子布偶的方向。

兔子布偶已經回到的棉花糖機前，把氣球拴在棉花糖機上，乾淨脖子上的黑紅跡，然後開始做新的棉花糖。一口氣做出六個棉花糖，把棉花糖機的空位都滿後，兔子布偶便對著氣球發起呆來。看兔子布偶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都不會離開棉花糖機，江問源和路遠也暫時沒法探清拿走氣球的目的。

江問源放下遠鏡，對路遠說道：“你剛才很勇敢嘛。”

路遠苦笑：我都快被嚇死了，你還調侃我。我們是隊友，總不能把所有危險的事都推給你吧。而且我也是經過思考才行的，我去撿棉花糖，你留在氣球旁邊戒備，兔子布偶肯定不敢輕舉妄。

江問源用一種全新的目默默看著他。

路遠：幹嘛這麼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了嗎？

江問源慨地歎氣，“沒什麼，只是覺得我選隊友的眼比某些人要強多了。”

路遠一副不著頭腦的模樣：你在說誰。

江問源也不回答，“那個兔子布偶被我急到那種程度都不開口說話，和我對峙時脖子的位置還滲出。我們押中了，應該是無頭的狀態。”

路遠的注意力功被轉移：你把自己的氣球給，不要吧？

江問源把遠鏡重新對準兔子布偶，“沒關係，如果今天時間還充裕的話，我打算去見一下熊布偶，到時向他重新要一個就可以了。熊布偶和兔子布偶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繫。”

路遠試著整理思路：熊布偶和兔子布偶都是幸福樂園的工作人員，兔子布偶急切地需要氣球，熊布偶那裏有很多氣球，如果兩個人有聯繫的話，兔子布偶沒必要向你要氣球啊。

“你說得沒錯，他們之間沒有直接的聯繫。可恰恰就是因為他們沒有直接的聯繫，才是最大的問題。”江問源解釋道，“氣球是遊樂園裏的必備品，兔子布偶需要氣球，向負責氣球的同事要氣球肯定更方便，可事實上卻向我要氣球，為此還不惜下跪。所以我猜測，兔子布偶和熊布偶的聯繫被某種因素隔絕。這條線索有深挖的價值。”

兩人在花園盯梢兔子布偶，直到午休時間。

一連幾個小時，兔子布偶一直站在棉花糖機面前。就算兔子布偶和氣球的線索再有價值，江問源和路遠也不可能把今天的時間全部耗在這。他們不得不放棄盯梢，在花園草草用饅頭填飽肚子，騎著共用單車離開奇想花園。

本來按照他們的計畫，下午先去找熊布偶工作人員，如果有值得深挖的線索就重點走熊布偶線，如果熊布偶線走不通，就把工作重點放在尋找夫妻砍頭兇殺案的真相上。

好好的計畫卻泡湯了，他們去找熊布偶的途中，遇到昨天給路遠提供兔子布偶報的三位玩家。

其中一男一掌心畫著笑臉，另一個的則是無表的臉，他們三人畫著表的手全都無意識地舉起，舉高的程度全不相同。其中舉得最高的是那個面無表臉的生，已經到脖子的高度，就江問源和路遠的經驗而言，這已經是一個很危險的高度了。

路遠得到過他們的幫助，忍不住用手語提醒他們：你們為什麼一直舉著手，這又不是腦袋。

化名海哥的男人被路遠的話激怒，他一把推在路遠的肩上，把路遠推得往後踉蹌幾步，“怎麼說話的，你的腦袋才不是腦袋呢！”

手心畫著笑臉的袁靜拉住海哥的胳膊，“海哥，大家進同一遊戲，都是有緣分的人，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不過路遠你確實說得有些過分，向海哥道個歉吧。”

路遠求助地看向江問源：你幫我向他們解釋一下。

“路遠還是個新手玩家，他的手語掌握得不怎麼好，表達有誤，還請你們見諒。”江問源對三人出微笑，“多謝你們的兔子布偶工作人員報，我們發現是一無頭，而且力大無窮，如果你們今天還要去奇想花園，一定要注意不要被抓到。”

海哥的臉稍好了些，“手語是玩家最重要的第二語言，路遠你要是能熬過這遊戲，回去要多練練才行。”

“哦對了，你們有沒有什麼東西落在酒店，要是有的話趕回去一趟。”袁靜熱心地說道，“今有人在酒店發現兩玩家的，死因是失過多，薛又說他們的死是人為，把你們當嫌疑人，闖你們的客房。”

“謝謝你把這件事告訴我們，以後有空再流報，我們現在要趕回酒店去。”江問源說著，朝袁靜出左手。

握手是世界通用的肢語言，江問源已經為這個作做足鋪墊，袁靜沒有拒絕的理由，遲疑了一下，緩緩垂下畫著笑臉的左手，和江問源握了握。

路遠立刻效仿江問源，和海哥功握手。

然而這個方法在畫著無表臉的小魚上並沒有奏效，站在海哥和袁靜後，呆呆地垂著頭。

和依舊舉著手的三人道過別，路遠神變得堅定起來：我們一定要儘快通關這遊戲。

江問源重新騎上共用單車，“走吧，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