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流星末日

這個消息讓時楚生生打了個寒。

以他的閱歷，已經很再有讓他恐懼的事了，可驟然聽到這樣的事，仍然讓他心中生出一子悚然之意。

“……你是說，他的意識還清醒嗎？”

那邊程秋泠過了一會兒才答：“嗯。”

“他是清醒的？他還認識張慧慧，他知道是誰？”

“嗯，他很清醒。”程秋泠口吻清淡，“現在胡教授已經把他關起來了，他在裏面苦苦哀求，說他不會再犯了，他只是……得不得了，吃什麼都不頂用，就是，才會直接啃掉張慧慧的一條手臂。”

不用說，時楚想像一下那個畫面都覺得很驚悚。

那個溫和的林西淵？

雖然說才剛剛認識他沒有多久，但是一路上林西淵的表現讓時楚對他的觀很不錯，不僅僅是格，他的上有一種研究人員特有的專注和執著。

“他沒有長出口來？”

“沒有。”

“……他真的，還是人嗎？”

“胡教授了他的做過化驗，他仍然是人，甚至沒辦法用常規的醫學辦法來判斷他已經被染。”

時楚沉默下來，那邊張宗瑞顯然也收到了來自伊瑞的消息，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沉重。

這所謂的“新版本”任務到底有多麻煩，他們這會兒才有了初步的驗。

“快看那是什麼！”方餘晚驚異的聲音響起，時楚朝著指的方向看去，耳中也聽到了並不陌生的響聲。

張宗瑞抬起頭，“是直升機。”

準確來說，是直升機群，看來政府確實沒有放棄學校，不說學生，這所大學裏的教師本也是一英力量，異形很麻煩，但還絕對不到能立刻讓現代社會瞬間崩潰的地步，事實上，以現代社會而言，再強大的傳染病都能迅速控制，即便是真正出現了喪，也未必就會真的造末世，喪的目標多大啊，還不一定有那些個染力度十分強大的病毒給力呢。

可是這些異形不一樣，現代的武，幾乎不能給它們造什麼傷害，普通人在面對它們的時候，除了躲避幾乎沒有任何應對的方法，這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這樣好比下雨一樣下異形的方式，更讓所有的防範措施難以起到效果，但是時楚還是相信現代社會的人類對任何災難的應對能力的。

這並不是說未來就一片明。

任務擺在那裏，更何況，還有林西淵。

異形本有智慧，又有這樣的染能力，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麻煩。

“咦。”前面疏樓莎快步往前，從前面樹林邊的灌木叢裏撿起一個東西，“這不是方姐姐的匕首嗎？”

……是之前時楚給王雯的東西。

從看到那些個異形開始，時楚就猜到們或許兇多吉。

到底沒來得及救回之前那一行人，他們正在往校園深走，搜尋一下有沒有倖存者，恰好看到了這把匕首。

“醫學院……這是什麼意思？”方餘晚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轉頭看向時楚。

時楚解釋，“就是這是一個專門培養大夫的地方，不過和我們理解的那種大夫不大一樣。”

方餘晚似懂非懂，沒有再問。

“大夫，那是什麼？”亞瑟更不明白，在他的那個世界，是本沒有醫者的，如果了傷，就要純粹靠教會的牧師。

張宗瑞沒有解釋，想了一下，“既然是醫學院的樓，就應該有地下室。”

“地下室？”時楚有些恍然，對，張宗瑞也是學醫的。

“進去看看。”

一進門，這棟樓裏仍然殘留著消毒水的味道，雖然很淡了，仍然讓人聯想起醫院。

大廳裏空無一人，但在落在最後的亞瑟也踏進來之後，後的門“吱呀”一聲合上了。

視線變得昏暗，疾的口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噗！”

標槍刺蠕的，發出沉悶的一聲。

一共有四隻異形，合圍之勢，瞬間就被時楚和疏樓莎、真迦姐妹給幹掉了，但如果是普通人面對這樣的圍攻，怕是連逃走的希都很渺茫。

張宗瑞指尖發出微微的亮，很快，一個懸浮的白球出現在他的旁，“走。”

電梯已經完全停止運行，他們在側面找到了樓梯，往下走了兩層，立刻聞到了一不大好的味道。

疏樓莎皺著眉，“什麼氣味這麼難聞。”

“福馬林。”張宗瑞回答。

可是，對於們而言，即便是告訴了們，也不會知道這是什麼。

時楚看著這條黑幽幽的走廊，連他都覺得頭皮有點兒發。

“醫學院的地下室哈……”他扯了扯角。

張宗瑞輕輕笑了一聲，“沒錯，停間。”

時楚：“……”

“一般而言，除非醫學院上課，很有人到這裏來，但是，你看，這鎖頭還是新的，這家學校管理還不錯。”

時楚皺起眉，“你覺得這裏會有倖存者？”話音剛落，他的耳朵了，看向不遠的一道門，“……倒還真有。”

他聽到了約約的哭聲。

地下室很黑，張宗瑞的小球卻照亮了附近一片空間，他並不想在普通人面前表現這些，時楚他們的武功倒還好，不算十分驚世駭俗，但是他和亞瑟他們的力量，絕對不是正常人的本事好吧？

他正想彈滅球，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尖。

時楚在聽到尖的瞬間就了，等到他踹開那扇鐵門的時候，怎麼都不會想到鐵門後會是那樣的場景。

本來這是醫學院的停間，即便比不上醫院的，但是恰好前兩天剛送來兩，正泡在福馬林裏，相當“新鮮”，新鮮到這會兒大半進了幾個人的肚子。

正如程秋泠說的那樣，至表面上看來，他們確實仍然是人類，雖然瞧著略顯狼狽，有一個邊還粘著一塊細碎的皮，但那雙惶恐的眼睛和抖的，以及因為門被踢開嚇一跳的模樣，都是相當正常的人類反應，只除了他們在做的事。

兩男三，一共五人，靜悄悄地分食了兩，尖聲來自於發現了這件事的另一個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恐怖景象！

滿地殘肢，正啃著泡過福馬林的的同學，這比恐怖片還恐怖片的畫面嚇得幾乎要暈過去。

“劉莎莎，不要……我只是太了……”一個啃著的生嚶嚶哭了起來，“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原諒我……我只是太了……”

那個剛才尖的劉莎莎的生哆嗦著：“就算是，你怎麼能、怎麼能吃、吃呢？”

時楚歎了口氣，“他們不是想吃，而是要吃人。”

劉莎莎聲音尖銳，“你胡說！”

這時候，其他倖存者已經圍聚過來，這個地下室裏竟然有不倖存者，不僅僅有學生還有教師，因為線不足，幾乎看不見什麼，他們帶著手電筒和手機，都怕沒電所以用起來很省，這邊吵起來很快有電筒照了過來，這一照，頓時又是一陣尖。

“胡蘊，你們在做什麼！”這名教師口吻都帶著抖了。

“余教授，我就是……”大哭起來，其餘的兩男兩著，其中一個男生甚至悄悄將落在地上的一塊皮又塞進了裏，然後皺了皺眉，以一種的眼神看向其他活生生的人。

還是啊……啊……太了……

那些活生生的人上，彷彿能飄出人的香氣，那是一種活潑的，帶有濃郁生命氣息的香氣。

沒錯，異形本來什麼都吃，生命力越是強健的，它們就越喜歡，它們吃人、吃，也吃植，甚至可以消化皮革纖維甚至是金屬。

時楚手上那柄標槍的槍頭已經被腐蝕彎曲，幸好對他來說還不影響使用。

張宗瑞看不下去了，直接了當地說：“他們都被那種異形傷到染了，所以會變得無比什麼都吃，而吃人最能緩解他們這會的。”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那余教授這才看到他們，仍帶著警惕問，雖然心裏已經信了他的話，直接離那五個人遠遠的，再不敢靠近。

這時候忽然一個驚喜的聲音說：“是你們！”

時楚看去，那邊站著的是昨天才分別的王雯和羅雨馨。

“高麗麗呢？”

王雯神黯然，“沒能逃走。”

“是認識的人？”余教授問。

王雯和羅雨馨都點頭，余教授鬆了口氣，他狐疑地看向那幾個坐在地上瞧著雖然有些詭異但明顯還是人模樣的學生，“它們是因為染才會這樣？”

“以後再說，外面有直升機來了，恐怕是營救你們的，我們先送你們出去。”

一聽這個消息，在場的人都驚喜加，再不想呆在這個森恐怖的地下室裏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要往外跑！

“外面還有很多異形。”

只一句話，就讓他們剎住了腳步。然後，對於異形的恐懼才紛紛湧了上來。

“我護送他們出去，”時楚對張宗瑞說，然後指了指那三兩男，“他們就給你。”

張宗瑞微微一笑，“沒問題。”

那邊時楚和疏樓莎、真迦幾人護送著這大批的師生往外走，那個胡蘊生巍巍地站了起來，似乎也想跟過去，卻被凱攔住了去路。

亞瑟不喜歡這裏的氣味，跟著時楚出去了，方餘晚卻留在這裏，雖然時楚和張宗瑞之間是可以打電話的，可這會兒大家的電話都不同，他們倆還能正常打電話本來就是一件違背常理的事。但只要互相有一個小夥伴在對方那裏，他們要聯絡就方便多了。

一旁的張宗瑞拖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毫不顧忌地放出一個籃球大的球，微微一笑，看向那幾個看著他的目都彷彿帶著綠的“人”。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