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師兄

莫天寥被瞪得莫名其妙：“師尊，可是茶不合口？”

清潼沒理會他，指尖冒出一層白霧，瞬間將茶水凍得起了冰碴，這才再次抬手要喝。

“等等！”莫天寥一把握住了師尊的手，微涼的手仿佛溫玉，細，不住用指尖多蹭了一下，在師尊發現之前，反手奪過杯盞，“師尊可是不喜喝燙的？”

清冷的目靜靜地看著他，不說也不。

被那目看得心，莫天寥輕咳一聲，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抬手重新沏了一杯茶，用兩隻玉盞來回顛倒，很快將茶水吹至溫熱，才又把杯盞遞過去。

前些時日沒有寒玉碗，他就是這般濾茶水給自家貓大爺喝的。莫小爪不喜歡和山泉水，就喜歡喝他杯子裡的茶，要是燙到了還要發脾氣。

師尊簡直像個貓兒一樣……莫天寥彎了彎眼睛，看著那淡薄輕啟，緩緩將茶水飲盡，心中莫名覺得滿足。

上輩子有了實力之後，莫天寥便再沒討好過任何人，只除了那隻“八荒*唯我獨尊”的貓大爺。如今，面對著這樣的師尊，卻又不住想要討他歡心。

魔修講究隨心所，他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不為得到什麼好。

“看什麼！”正愣神間，冷不防被一掌呼到了後腦勺上，莫天寥猛地往前栽了栽，被打的腦袋，這才反應過來，盯著師尊看是十分不敬的。

“徒兒失禮了，師尊莫怪……”莫天寥又給師尊添了杯茶，捧起烤魚，用掌心的火系靈力將有些涼的魚再次暖熱，遞到人師尊面前。

懶得理會這孽徒，清潼再次捻起一片冷泉魚。

“弟子玉離，見過師叔。”魚片剛剛口，一道巍巍的聲音響起。

莫天寥回頭，看到一個長得白皙清瘦的年，正躬朝自家師尊行禮，看起來似乎很是張。回想了一下各弟子的名字，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玄機真人的親傳弟子，排行第三的玉離師兄。

清潼抬眼，咽下魚，出一點點的舌尖，將薄上沾的一點調料卷進口中。

玉離年看到師叔這個作，不由得抖得更厲害，自家大師兄和二師兄害怕師叔，每次都把他推出來，那兩個傢伙就沒有想過，他才是最怕師叔的那個啊！

“何事？”清潼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師侄。

“那，那個……”玉離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頭也不抬地一口氣說完，“宗主門下的墨雄師兄和師叔門下的孟虎師兄，剛剛回宗門了，正在沃天見宗主，家師派小侄來通稟一聲。”

“知道了。”清潼淡淡地應了一聲，擺手讓說完話就力了一般的師侄離開。

玉離年如蒙大赦地再行一禮，後退幾步，掉頭就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莫天寥一般，自然也沒有計較莫天寥沒跟他見禮。

莫天寥看得有趣，好奇這玉離為何這般怕自家師尊。

“徒兒去沃天迎接大師兄吧。”莫天寥見自家師尊沒有起去看看的意思，便主提及前去，在實力恢復之前，若想在沃清安安穩穩地待著，就得跟這位大師兄好好相。畢竟，那位已經是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很快就能進階元嬰了。

“不必，”清潼抬手，把最後一片魚吃掉，接過白侍遞上來的白帕，乾淨手指，“不待你去，他便回來了。”

大師兄已經是金丹修士，劍穿過虹橋，幾步就跑過來了，等莫天寥這兩走到沃天，人家興許已經跑回來給師尊捶了半天了。

莫天寥撓了撓頭，便跟著自家師尊一起犯懶，坐著不了。白侍接過布巾，收拾了魚骨和樹葉，如來時一般很快消失。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鐘，有一人風風火火地穿過竹林，走了過來。

那人形高大，五周正，龍行虎步，宇軒昂。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看起來有些兇，應該就是大師兄孟虎。

“師尊！”剛轉過竹橋，看到坐在搖椅中的人至尊，孟虎就不住出聲，三兩步跑到搖椅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徒兒回來了。”

莫天寥趕起，避讓到一邊。

清冷地目掃過邊的大腦袋，緩緩抬手，一掌呼在上面：“還知道回來！”

“嘿嘿……”孟虎著後腦勺，抬頭笑著道，“墨雄了點傷，因而在路上耽擱了。”

清潼瞥了笑得傻氣的蠢徒弟一眼，擺擺手讓他起來。

孟虎躥起來，轉頭看到站在一邊的莫天寥，長臂一，一把將正準備見禮的莫天寥抓過來，出厚厚的大手，爽朗地拍了拍他的後背。“這就是新來的二師弟吧，哈哈，看起來很結實啊！”

莫天寥了角，這人把他後背敲得咚咚響，就為了試試他結不結實？抬頭，出一副和善的笑容道：“莫天寥，見過師兄。”

“好，”聽到這一聲師兄，孟虎一雙圓圓的虎目立時笑出了褶子，“我孟虎，以後咱就是兄弟，有事儘管開口。”

等了上百年才盼來這一個師弟，大師兄很是高興，拿出一個小儲袋塞給莫天寥，算是見面禮：“拿去玩吧。”這師弟看起來很乖巧，以後得看著點，別讓那幾個貨欺負了去。

莫天寥接過儲袋，用神識掃了一眼，裡面有不稀奇東西，想必是這位大師兄出門歷練所得，默默看著那一臉“哥哥以後罩著你”的人，覺得這位大師兄有點傻，或許可以欺負一下。

晚間，莫天寥在院子裡打水，澆灌那棵桃樹。

已經秋，桃樹開始落葉，有些細小的枝條已經枯萎。莫天寥單手捻住那枯枝，想把它掰下來，忽而覺得指尖有木系靈力朝樹枝涌。

微微挑眉，莫天寥乾脆住那棵枯枝，將木系靈力灌其中。聽說木系天靈的人，可以煉一招“枯木逢春”，就是可以使得枯萎的草木再次活過來，因為純粹的木系靈力本就是一種草木的生力。

不過這一招沒多大用，因為“枯木逢春”只能救活些尋常草木，對於那些靈氣濃郁的靈草靈木卻是沒多大用。

果不其然，那枯枝吸收了木系靈力，很快恢復了鮮活，變得潤起來，莫天寥無聊地準備收手，卻發現那枯枝不僅僅活了，枝條上的結節，還冒出了幾顆芽！

“咦？”莫天寥詫異地湊過去看，如今已是秋日，就算這枝條活過來，也不該發芽呀？

“師弟！”還沒弄明白，就聽得那熱如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莫天寥慢慢回過，就見高高的籬笆那邊著一顆大腦袋，正是新鮮出爐的大師兄。

孟虎的院子就在他隔壁，打從他搬進來的時候就知道，只是一直沒有人住，他差點給忘了。

“師兄。”莫天寥把那樹枝掰下來，三兩下折斷，扔在地上，走過去輕施一禮。

“哎，別總這麼麻煩，師尊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咱兄弟之間就別這麼客氣了，”孟虎擺擺手，縱一躍從籬笆那邊跳了過來，“來來，師兄有個事跟你商量。”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分說地把莫天寥拉進了屋。

“何事？”莫天寥坐在桌子邊，不不慢地問道。

“師尊既然收你為徒，那定然是有信得過你的理由，我也不多問。”孟虎單手一揮，房門立時闔上，順手布了一層制，隔絕了屋中的聲音。

莫天寥垂下手，一排水沉木木刺赫然出現在指間，面上卻不懂聲，笑著道：“師兄有話，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