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這是溺水的本能反應,但仲星燃還是到嚨一。
這種被人當救命稻草依賴的覺,著實不賴。
“是我。”他低沉地應了一聲,注意到攝像機正對著他們,便想去解開聞紀年繞在他脖子上的手。
聞紀年條件反地圈得更,他的眼睛睜不開,耳朵也進水了,所有的都集中在和這個人接的肢上。
耳邊除了海浪拍打的聲音,就是他瘋狂到不能自已的心跳——他一想到自己正在無邊的海面,就有種油然而生的深海恐懼癥。
上船之前,聞紀年不知道會自己反應會這麼大,此刻才開始后悔。
仲星燃扯了扯他的手,見他越抓越,索放棄了。
他呼出一口氣,單手攬住聞紀年的腰,對他道:“抱。”
聞紀年摟了他,仲星燃另一只手艱難地劃水,往逐漸飄遠的皮艇游去。
即使水下阻力很大,仲星燃也能覺到手上的人很輕,腰跟想象中一樣細,一只手臂就能輕松環繞住。
他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順便將這些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海。
到了皮艇附近后,先一步爬上去的林楓然忙手來拉他們,仲星燃在水下托了一把,先將聞紀年送了上去。
周遭的嘈雜聲很大,木緒儒的小喇叭也被掩蓋住了。
直到聞紀年坐在了皮艇上,才用手了眼皮,艱難地睜開雙眼。
海水又腥又,將他的眼睛浸泡的很不舒服。
在許憑上來的時候,皮艇往左側傾斜了一下。
他再度重心不穩,又差點掉下去。
仲星燃轉過頭,及時握住了他的胳膊。
“坐不穩的話,就抓著我。”他看了眼聞紀年的臉,說道。
他是男團出,雖然是主唱,但也需要練舞。學舞蹈的人平衡都不錯,所以坐在船上一直很穩。
聞紀年罕見地到一不好意思,點了點頭道:“謝謝。”
四人重整旗鼓,開始往回劃。
另一組已經拿到了旗幟,正朝著他們猛烈追擊。
許憑在后面說:“我們得加快速度,否則要被超了。”
他們都拿出了吃的勁兒,埋頭不管不顧地往前劃,終于領先一步回到了起點。
木緒儒吹了聲哨,“恭喜第一隊獲勝!”
大家都松了口氣,彼此擊了個掌。
仲星燃和他們都擊掌了,唯獨掠過了許憑。不過現場混,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上午他們耗盡了太多力,午飯一個吃的比一個多。前兩天還在節食的白婳,已經到抓起食就啃的地步了。
在他們吃了一頓飯的功夫,熱搜了。
熱一:聞紀年hth落水
熱三:仲星燃救聞紀年
熱六:燃年許林隊
圈主:hth今日直播中,聞紀年不慎落水,仲星燃第一個把他救上來,燃年原來不是營業,是真的?
午餐時,直播暫停了兩個小時。
李明明在沙灘椅上刷視頻,剛好刷到了圈主對上午直播的講解。
仲星燃戴著墨鏡,手里捧著只椰子走過過來,一屁坐在他旁邊道:“往那邊去一點。”
李明明趕給他挪位置,順便把手機屏幕往下扣了扣。
仲星燃本來沒注意到他在看什麼,看見他的作,狐疑地問:“躲什麼呢,讓我看看。”
“沒、沒什麼。”李明明匆忙把手機藏到后。
仲星燃是個忤逆不得的主兒,越是這樣他越要看。
他出手:“拿來,想挨揍是吧?”
李明明只好抖啊抖地把手機了出去,還不停地勸他,“燃燃,你千萬別生氣,那些評論都是黑子故意的,他們看我們節目突然火了,心里不平衡。”
這類的營銷號都是收錢辦事,有可能上一秒還在罵一個明星,下一秒就變無腦吹。對他們而言,底下吵得越厲害他們流量越大,所以基本都不會刪除那些引戰評論。
仲星燃摘下墨鏡,剛打開就看到了熱評前幾。
[他們不本來就是營業cp嗎,去年吃了真人秀的紅利,現在故意麥麩吸唄。]
[搞不懂有什麼好嗑的,他家cpf瘋的很。]
[是的zxr塌房了,他朋友恒星。]
他嘲道:“就這些?有什麼好看的。”
“燃燃,你真不生氣啊?”李明明由驚訝轉為欣,“天哪,我們燃燃長了,現在終于不會被這樣的評論肺管子了。”
他依稀記得,上次看見這種說他和聞紀年假的評論,他當即要找人把那個營銷號炸了,并連對方公司一鍋端。
“我干嘛要生氣。”仲星燃嗤之以鼻。
他順手往下劃了兩下,看見了一條點贊過萬的熱評。
[wjn的真是讓我笑掉大牙,還在那兒吹他能上清大呢,就他那副整的媽不認的臉,連整容都不敢承認,你還指他高考分數是真的?]
仲星燃心里騰的一下煩躁起來。
他點開下面的回復,果不其然,掐得昏天黑地。
[你有病吧?他高三就被星探看中,大一就出道了,哪來的時間整容?]
[看來甜甜果然火了,黑子已經開始無腦瞎噴了。]
[我們紀年純天然360度無死角臉哦,去年的新晉影帝了解一下,傳大學文化分第一了解一下[吐舌頭]。]
那個人不依不饒:[別洗了丫鬟們,正常人哪兒能長那樣啊?還有我記得,他不是因為被ztr高層睡了才拿到影帝的嗎。]
等仲星燃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噼里啪啦打了幾行字:[整你麻痹整,老子和他一起穿越過來的都沒發現他哪兒整了,正常人當然不會長他這樣,但也不會長你那副豬樣,打開鏡子照照吧你。有種來ztr當面指證,是哪個高層睡了他,說不出來就等著被告吧,還有,把私信打開,老子要噴到你退網……]
“燃燃,你在干嘛,這是工作號!”李明明一臉張地看著他。
仲星燃這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
這種發出去不被當神經病才怪。
他一鍵刪除,言簡意賅地回了三個字:[傻,滾。]
然后順帶踩了一腳那條評論,把手機瀟灑地扔還給李明明。
李明明看著“最新評論”上面那條:[仲星燃工作室:傻,滾。]
登時兩眼一黑,差點當場昏過去。
下午的錄制,依然是四個板塊分別進行。
直播畫面可以切換全景和四組的單個鏡頭,每一期結束后,將會選出流量最大的一組,拍攝單獨的花絮或短劇回饋。
聞紀年和仲星燃是趕海組,退時分,他們跟著漁民吳伯一起去了海邊。
夕西下,在海平面鋪滿一層澤絢麗的薄紗。
海風比白天要和愜意許多,像一只手將水緩緩推遠。
他們穿著拖鞋,手上拿著工和塑料桶。
吳伯彎下腰,用蹩腳的普通話向他們介紹,“這種小包,下面有香螺。這種口,往里面撒點鹽,就會有竹蟶跑出來……”
往日仲星燃肯定會主說話,但今天不知是怎麼了,只沉默地跟在吳伯后撿小海鮮,一句話都不說。
聞紀年覺得他安靜得有些反常,于是只能和年近半百的吳伯搭話。
撿了十幾分鐘后,pd開始給他們做手勢,示意他們互一下。
聞紀年拾起一只黃金貝,拿著向他走過去,“你看,這里有貝殼。”
他在沙灘上走得不太穩,右腳的拖鞋像是進了什麼東西,在里面邦邦地硌著皮。不過他想著要互,就沒太在意。
仲星燃看了眼貝殼,沒什麼興趣地“哦”了一聲,隨口道:“這種也賣不了幾個錢……”
他話音未落,順著打燈看見了聞紀年的腳,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你流了,踩到什麼了?”他彎下想仔細看看。
聞紀年沒防備他突然彎腰,向后退了兩步,低頭看去。
他的右腳底部陷在泥沙里,腳背上方溢出了一點。
張可可趕跑了過來,扶住他讓他掉鞋子,這才發現有一塊塑料碎片跑到了鞋子里了,可能是走路的時候蹭到了,把他的腳背劃破了一道口子。
那傷口看著不深,但流得不。
“我的天,還好不是鐵的,這得趕消毒。”張可可小聲說。
聞紀年背對著鏡頭,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小傷口,不要,回去再理。”
他這句話是把麥移開說的,只有他、仲星燃和張可可聽得見,張可可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識趣地放開手退了回去。
仲星燃看著他若無其事地穿好鞋子,繼續在沙灘找貨。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那些黑他的話。
他應當是看過那些話的吧,所以才這麼小心翼翼。
剛才下意識的理,就是讓張可可不要小題大做,因為這種傷也會被黑子拿去發散,說他氣、吃不了苦,錄個節目那麼多事兒。
他是不是被罵習慣了,所以才會一秒就做出這樣的反應?
仲星燃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手下加快速度撿了一堆海鮮。
漁民師傅夸道:“小伙子速度很快,找的也準。”
聞紀年滿腹疑地看著他堆滿了一整桶,然后把夾子往地上一扔,對跟拍pd說:“撿完了,回去吧。”
pd尷尬地做著口型,暗示他們這才多久你們就撿完了。
仲星燃不耐煩地說:“不是說撿一桶就行了嗎,我了,想回去吃飯。”
彈幕刷道:
【我兒!你說話別這麼直,直播呢,會被噴的!】
【完了完了,蝦仁又犯病了,路人們對不起,本恒星先給你們道歉。他脾氣就這樣,但心地是很純良的。】
【這就是星耀太子爺嗎,長見識了,說不錄就不錄啊。】
【前面的,應該是ztr太子爺,他背景可牛了。】
李明明忙解釋道:“不是不錄啊各位,我們現在完任務了,要去把這框海鮮賣掉,接下來還得去導演那里登記得分呢。”
pd這才緩和了一些,充當畫外音說:“那我們先回村里吧,等把這些都賣了,再去村長家里找緒導。”
回程的路上,因為人比較多,攝影師跟的比剛才遠了些。
仲星燃隨手把麥克風扯了下來,作很是魯,像是早就戴夠了這玩意兒似的。
聞紀年此時才到腳背的疼痛,行走的步伐有點蹣跚,盡力跟著大部隊的速度。
仲星燃瞥了他一眼,狀若無事地出手臂,手心朝向地面,小臂支在半空中。
“要扶著麼?”他目視前方,生地開口道。
聞紀年本想推辭,但抬頭看見他故意看著前面,手臂卻張地繃直,心里不覺得好笑,于是便將手搭了上去。
“謝了。”他摘下麥,低低地道了聲謝。
有了外力的支撐,走路總算比剛才快了點。
空氣沉寂了下來,遠傳來海鷗的聲,和浪花拍打巖石的聲音。
聞紀年的注意力都被手心下的小臂吸引了過去,表面上看不出來,實際這人的還結實的,一看平常就沒有疏于運。
他正想著怎麼健能像這樣增加點,忽然聽見仲星燃說:“你和我哥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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