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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新朝》第14頁

沈雁清坐在他的左上方,定也見到他的丑態了。紀榛愧至極,只恨不能打個地鉆到最底下去。

好在擊鼓傳花對詩并未持續多久。

紀榛飲太多酒,悶氣短,躲在大樹之后順氣,依稀聽見有人在喚沈雁清,探著腦袋去。

只見穿月華錦袍的沈雁清被眾人擁簇著立于蔥郁樹下,眉目雅淡,修長兩指夾一顆黑棋,出世超凡得有如天上皎月,亦若云中仙鶴。而為凡夫俗子的紀榛只可遠觀而不敢近看,恐驚凡間仙,塵中神。

他只是遙遙地著沈雁清,就足以讓他神晃魂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沈雁清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落子,黑棋一棋盤,這盤多年未解堪稱死局的困棋剎那疏通。一瞬的死寂后,周遭發出驚嘆聲。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沈狀元好棋藝,我等自愧不如。”

沈雁清不驕不躁,微笑示意,轉眸恰好瞧見怔然的紀榛,出于禮節朝紀榛略一頷首。

也正是這一眼,讓紀榛迸發出神的勇氣。

詩會結束后,他迷迷糊糊地被扶上馬車,還未坐定,就聽得外頭有人議論王蒙老將軍有意差人上沈府提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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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榛當晚就發了夢。

夢中沈雁清披婚服緩緩朝他行來,笑著將一朵牡丹花放在了他的掌心,夢醒只剩下無限的虛空。

不過兩面,紀榛執念深似海,誓要讓南柯一夢真。

他不惜以絕食抗議,求父兄向蔣家退婚,用紀家權勢迫沈雁清與之親。

兄父不忍他傷心,應承了他的要求。

紀榛絕食的第三日等到被迫來看他的沈雁清。

落花有意流水無,沈雁清居高臨下垂眸看他,問:“為何是我?”

紀榛及那雙不再帶有笑意的桃花眼,明知強求只會讓沈雁清厭惡他,卻還是不懂得懸崖勒馬。

心心念念的人近在咫尺,他不自手去抓沈雁清的袍。指尖方角,沈雁清便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有不解、亦有冷嘲。

紀榛失地收回手,垂著腦袋,赧著支吾道:“那日你送我的花我差工匠涂了油,可存百年不腐.....”

“什麼花?”

紀榛心口一,懵懵地看著沈雁清。

沈雁清眉頭鎖,似對他所說之事毫無印象。

原來在他看來彌足珍貴的相遇,沈雁清轉眼就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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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紀榛緘口結舌,沈雁清冷聲說:“事到如今,我已無意探究你何時對我起意。你父兄多番脅迫我與家人,我才勉為其難來見你,如今你我見面,不如把話說個明白。”

“我平生最不喜依附家族而活之人,你紀榛家世再顯貴,容貌再上乘,之一字,皆由本心,強人所難只會適得其反。”

紀榛本就蒼白的臉又煞白一分。

“趁事未定局,莫要再執迷不悟。”

紀榛何嘗不知道沈雁清言之有理,但正如對方所說,“之一字,皆由本心”,他心之所向是沈雁清,如何他剖心剔,舍棄意?

他見不得沈雁清與他人親生子,白頭偕老。

就當他執而不化。

紀榛沉默半晌,抬起紅的眼睛,“若我非要一意孤行呢?”

沈雁清勸無果,神冷若霜雪地丟給他四個字,“冥頑不靈。”

這之后到婚近半月的時間,紀榛再沒有見到沈雁清,但每日都在期盼著新婚之日。

期間發生了一件讓紀榛亡魂喪膽之事。

他不顧兄長的阻撓外出親自置辦龍鐲,豈知當馬車行至人煙稀的街道,竟有一支長箭直直他的馬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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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箭過紀榛的耳邊,帶起的風聲震如響雷。

只差一寸,銳利的箭頭就該穿他的腦袋,讓他命喪當場。

他不知這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為之,但婚娶之前最怕有變故,紀榛不敢將此事告知兄長,亦扼令吉安守口如瓶。吉安原是不肯,耐不住紀榛一再哭求,這才替他瞞了下來。

紀榛毫發無損,卻驚嚇過度因此病了兩日,燒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兄長紀決當他著涼,不解帶地照料陪伴他,他才有所好轉。

婚后不到三月,吉安在向紀決匯報之時說,這才將長街一事言明。

紀決大發雷霆,將紀榛痛斥一頓。紀榛賣乖討饒多日兄長才肯搭理他。

如今紀榛再回想起來,也許那支長箭意在提醒他神是要付出代價的,可既然他現在能好端端地活著,想必連上天也在憐憫他一顆癡心。

被烏云遮蓋,紀榛輾轉難眠,顧不得會被沈雁清嘲諷,一個翻起塌出門。

他只著中,順著走廊微弱的燈籠到東廂房,輕輕抬手一推,門咯吱開了。

沈雁清竟然忘記落鎖。

紀榛喜不自勝,溜進去將門關好,又著黑躡手躡腳來到床前。不等沈雁清趕他,連忙掀開被子鉆進被窩里抱住那截勁瘦的腰

他沒做這樣的事,作行云流水。

沈雁清似早料到他會來,語氣淡淡,“擾人清夢。”

紀榛抱著人不肯撒手,臉頰在沈雁清頸蹭著,因為害,聲音黏糊糊的,“沈雁清,我睡不著。”

對方投懷送抱的意圖太明顯,沈雁清卻坐懷不,甚至撥開那只在他腰間的手,“可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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