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斐半睡半醒的接過簡華遞來的杯子，一口氣喝gān里面的淡鹽水。

耿闐，哦對！李斐清醒過來，離開醫院半途遭遇雨林魷伏擊對他來說，是兩天半之前發生的事。

簡華一口食都沒吃，儲備糧變李斐自己用。現在除了胃部的抗議，李斐jīng神飽滿，因為他在簡華家沙發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這種吃吃睡睡，期間迷糊著進衛生間，回來接著睡的假期，實在愜意。

他睡著時非常安穩，不打呼嚕，也不說夢話，被子嚴嚴實實蓋到下。如果忽略掉在沙發上蜷一團的李斐，簡華幾乎覺不到家里多了個人。

簡華印象里的影帝，是閃燈聚焦點，菲林謀殺者，高調得每次出席頒獎典禮的座駕都不相同，經常占據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

很難想象一個影帝，竟然安安穩穩的在三千塊不到的布藝沙發上睡了兩天，半句怨言都沒有。

從來沒有人在簡華家里借宿。

臥室的墻壁上掛滿細，什麼都看不到，其實沒有海報簡華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臥室讓出來，家已是很私空間，臥室更甚，chuáng就更別提了。

總有一些東西，是無法容忍別人使用的——

結果簡華還沒想到合適的說辭，李斐已經自覺地開口找他要了被子，連枕頭都不用，拽過沙發靠墊倒頭就睡，比貓還安靜，比盆栽還省心……

現在簡華心qíng復雜的看著李斐掀開被子，赤著腳踩在地面上。

即使這樣不修邊幅，只要有個打師，李斐馬上能拍出頹廢風慵懶風的雜志照。

李斐一邊用手拉著自己七八糟的頭發，一邊對林助理說，“你都說了是紅龍的人，我們還能gān什麼？難道進軍區救人？”

“可是……等等，Dean你在哪，怎麼聲音聽起來像才睡醒。”

李斐捂住手機收聲口，清下嚨，松手再說話時聲音無懈可擊：“你聽錯了，我不在醫院，你去找個地方吃飯休息，都忙一整天了，我這里還有一點事，辦完我們就回海城。”

林助理還想問什麼，李斐已經掛了。

“你準備怎麼回海城？”簡華回到廚房洗杯子。

法拉利了廢鐵，希林助理不會兩眼翻白心臟病發。

“沒事，我會告訴他，車我借給朋友開了。”

“順帶換了一套服？”

這是哪一種朋友？林助理不想歪就怪了。

“呃！”李斐準備出門找個稍微上檔次的店買套服，但這改變不了服不見的事。

“告訴他事實，你開車在銀杏樹大道上兜風的時候——”簡華拿起茶幾上的遙控，電視屏幕閃了下打開，里面的地方新聞頻道果然是急現場報道。

“有魷魚嗎？”

這是兩人最關心的問題，鏡頭一掃而過，只有傷的人，以及路面的láng藉景象。沒有出現國哥斯拉片結尾，怪躺在城市廢墟的恐怖畫面。

簡華松了口氣：“還好。”

“并不好，如果有怪，它就是罪魁禍首，可以轉移注意力。”李斐著睡得太過，導致有點麻的頭，“很快紅龍的人就要過來談話了，趁現在有空，我們去吃點東西。”

第29章 嚴峻

照理說填飽肚子最要，但他們踏餐廳前，簡華面無表qíng的將車開到了超市門口。

“你要買東西，不能吃完再買？”李斐坐在副駕駛座上疑看簡華。

“雖然你上這套服，我不打算要回來，但是——”簡華深深吸口氣，他不知道自己該揭穿影帝，還是繼續裝傻，最終李斐若無其事的模樣刺激了他，簡華口而出，“三天沒換了，你不難？”

“……”

李斐戴上口罩，默默推開車門進超市。

他以為簡華會忽略這個問題，沒想到對方在他睡覺時，去翻過他換下來的破服。

是的，簡華給他的新，李斐沒穿，因為小了……

即使是高型差不多的人，總會有不同的地方。穿上后有些，很不舒服，李斐只能繼續穿自己原來那件，不然睡覺都睡不踏實。

看著李斐的背影消失在超市門口，簡華到自己煙癮又犯了，他迫切的需要尼古丁鎮定神經，在對待李斐的態度上，簡華到自己有點失常。

——換了別人，他才不在意對方臟服到底穿了幾天！難不難！

不，重點其實是他原來給李斐的那條新呢？

十分鐘后從超市回來的影帝，坦然回答了簡華的問題：“哦，在我口袋里。”

簡華視線下落，木然看李斐長cha袋。

“是這樣，雖不合，但畢竟我穿上了。是洗了還給你，還是悄悄丟進臟服里一起扔掉？我覺得都不適合。”李斐慢吞吞的解釋。

簡華試想了下那兩種結果被自己發現的qíng形，大約前者稍微好點，但別人穿過的，簡華不會再要，估計還是要丟。

“我以為你會在超市買一套新的服，畢竟這也穿了三天。”

“新服上不舒服，還是舊服好些。我沒那麼講究，拍《》的時候去戈壁取外景，那兒缺水，服十天不洗都是有的，你不也在？”

明星在鎂燈下都是鮮的，苦起來掉渣。

“放心，現在我都扔了，跟我那條一起。”李斐拍了拍口袋，示意是空的。

gān凈的服塞著沒事，哪有臟服還帶在上的。

銀杏樹大道止通行，許多車輛都繞行到這邊馬路，堵塞嚴重，簡華的車快不起來。

李斐用手機看新聞，他們在車上能聽到遠救護車與警車的鳴笛聲響。

簡華臉難看，他不記得當時街上qíng況慘烈這樣，仔細思索后，他想到一件不好的事：“如果棄世界結束時，在翻倒車輛的位置，恰好有個行人……”

“可能會被在下面。”李斐按住手機屏幕的手指偏了。

車里的氣氛僵，誰都沒有說話。

——下次注意？生死關頭怎麼注意？

——不是自己的責任？間接的，無心造的他人死亡，也是殺人罪。

簡華原本就難看的臉更是鐵青，他憎惡這種無法改變的境。

國家肯定會加qiáng對異能者的控制。

“形勢嚴峻。”李斐只說了這四個字，等待他們的前景，恐怕不那麼妙。

車開到淮城一家聞名遐邇的淮揚菜館。

在幾天沒吃過像樣東西的qíng況下，淮揚菜清淡偏甜的口味，比其他重口菜系以及西餐葷食生食要好些。

菜上齊后半小時，兩人聽見包間的門被敲響。

作很重，但不急促。

“請進。”李斐放下筷子。

來的人是張耀今，他臉發白，也沒有一點，這位jīng悍英武的紅龍校坐在一張椅上，看起來是因為虛弱，畢竟差點死在棄世界。張校后兩個年輕人警惕地看著包間里的李斐簡華。

他們穿著便裝，只是那軍人氣質難以掩蓋。

“來得很快。”簡華意有所指。

“監視你們的人在醫院門口就跟丟了，你們的行蹤是手機定位bào的！”張耀今聲音低沉，但很清晰，“除非你取下電板，不用手機。”

簡華克制自己去手機。

“聽帶走耿闐的人說，你們傷口莫名細菌染，出現炎癥，目前不能確定是否有傳染xing，已經隔離觀察？”李斐緩慢地開口。

“那是對外界的說法。”張耀今痛快的承認了這是托詞。

面對簡華與李斐的目，張校到一莫名的力，這種桌子對面坐著兩只bào龍的危機。

“銀杏樹大道上發生了什麼？”張耀今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像質問，簡華還沒有回答，張校又說，“現場探查工作還沒結束，不過照片我已經看到了，我相信這場災難你們更有發言權。”

張耀今后的年輕人將桌上空碟挪開，取出幾張照片。

簡華掃了一眼，李斐連看都沒看。

張耀今很有把握的說：“一只巨大的魷魚，對嗎？”

簡華探究的著照片，玻璃圓dòng與路面淺坑這種證據太單薄了，能一下猜到雨林魷的上，除非——

“又是知qíng者？”

“你看到了？”

簡華與李斐同時問，隨后他們對視了一眼。

“遇到雨林魷的人，有幾個能夠活下來？”

簡華不想提自己的異能，但事qíng還是要客觀對待，有一說一。李斐認為張耀今在棄世界看到雨林魷，簡華不贊同。

知qíng者，是簡華唯一想到的答案。

張耀今不想看到兩只bào龍在自己面前爭吵，他立刻解釋：“事實上，食人魷……哦，就是你們所指的那個怪，它喜歡吃異能者。沒有覺醒異能的人，也許能逃過一劫。這次我沒事，下次再遇到就難說了。”

只有異能潛力者能進棄世界，簡華回憶張校上次邀請他加紅龍時，說出了“異能小組”的名號。張耀今軍銜只是校，即使在紅龍里都沒有最高話語權，他用篤定的語氣說保證簡華的一切權利與自由，如果不是信口開河，是哪來的信心呢？

這個異能小組日后由張耀今來領導？異能小組有相當大的決策權，很國家重視？

簡華給張校的答復是需要考慮，只不過考慮的不是加紅龍，而是張耀今態度背后藏的。

所以發現張耀今是潛在異能者時，簡華并不驚訝。

張耀今為異能者，這是好事。

有國家信得過的人親歷棄世界，許多事就不用去異能者費心解釋了。保護公共設施與國民生命安全這種重任，當然由紅龍自己承擔最好。

“你覺醒了異能？”李斐直接問。

張校抬了下手，用事實回答。

桌上的照片呼啦啦飛回來，整齊的疊在一起。

“念能力是每個異能者的基礎。”張耀今神qíng嚴肅，不像展示異能，倒像在講述什麼危險化學品，“接下來就要看每個異能者的質與潛力了，當然還有運氣！簡單的說，你在現實世界用異能到的第一件東西，將來的能力就與它有關。”

難怪是火，李斐想。

難怪程老是聽力，估計跟聽診有關。等等，簡華眼角一，他到了什麼？

因為想喝水，將涼壺拉了過來？不對！那是他第一次使用異能，很不練。

結果沒拽到涼水壺，先到廚房料理臺上的一盒平菇，然后異能自蛻變為吞噬屬xing，喜滋滋的把蘑菇吞掉，再據蘑菇確定了攻擊方式與自形態？簡華一陣頭痛。

李斐優雅的笑了笑，聲音和又別有深意：“張校，我發現——國家對異能者的研究，已經很到位了。”

這樣短的時間，竟然總結出了異能出現規律，該說不愧是國家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