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川高中放學時間是三點十五分,渡邊徹在三點半的時候趕到西新宿站。
他在出站口附近的超市打工。
“渡邊君,來啦!”剛到店,站在收銀臺的年輕收銀員村井千春,就笑著衝他打招呼。
“千春姐下午好。”
渡邊徹走進員工室,把書包放進櫃子,換了製服,穿上圍,走到食區。
“渡邊君,我先走了。”負責帶他的敬子看到他,迫不及待地放下手裡的活。
“好。”
敬子二十多歲,結婚後一直做家庭主婦。等兒上了稚園,在家裡待的無聊,就又出來工作。
每天一到點,就急著去接兒。
食區隻剩渡邊徹一人。
他先看了看關東煮的況,隻剩下幾塊殘缺不全的油豆腐飄在上麵。
他練地從冷雪區拿出理好的白蘿蔔塊、昆布卷、年糕福袋、魔芋等食材,分門彆類的放進機裡,滿上湯,開火煮。
然後是油炸食品。
最暢銷的豬餅和串也快冇了,得趕補貨才行。
使用了一上午的油還算乾淨,把串放進去,泛起黃的氣泡,有輕微的熱浪撲在渡邊徹戴口罩的臉上。
“媽媽!我要這個!”
“馬上吃晚飯了,不行!”
“啊——就要就要!”
渡邊徹一言不發,等著櫃檯前小孩與年輕媽媽的拉鋸戰結束。
最後小孩樂滋滋地從他手中接過剛炸好的串,乖乖被還在絮絮叨叨的媽媽牽走。
“謝惠顧。”
這邊剛走,另外一邊有穿其他高中校服的學生來買關東煮。
“蘿蔔來一個,不,兩個!”
“好。”
他用夾子往一次盒子裡夾了兩塊吸滿湯的白蘿蔔塊。
“竹一個,昆布卷兩個,啊,蛋也要……”
“吃這麼多?不怕待會聚餐吃不下去嗎?”同伴笑著道。
“放心,放心。”那人揮揮手,“再給我來一個年糕福袋!”
“好。”渡邊徹一一照做。
“那我也來一份吧!”另外一個學生說。
兩分鐘後,渡邊徹同樣一聲“謝惠顧”送走這批客人,另外一邊又有人在打量油炸食品。
“客人需要什麼?都是剛炸好的。”他走過去。
那客人瞅了兩眼,轉走了。
就這樣一直忙到七點半,渡邊徹暫時離開食區,給賣剩下的便當一一上打折標簽。
九點半超市關門,他和村井千春還有另外兩名工作人員一起,給貨架補貨。
這時候就比較自由了——想給哪個貨架補貨都可以的意思,村井千春跟在渡邊徹邊。
“渡邊君,馬上發工資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工資啊……能拿到多呢?”
“渡邊君你的話,每天工作五小時,每週三天,一個月,嗯……大概……”
時薪960円,也就說五萬七千六百円嗎?有點,不過節省一點用,吃學校食堂,可以用些老家寄來的錢。
可惜每週十五個小時的兼職時間,已經超過學校的允許,現在也是在乾。
再找一份兼職的話,能存錢也說不定。
渡邊徹心裡想著這些,手上接過村井千春手裡的薯片,把它擺在貨架上。
“大概……六萬不到?算了。”村井千春放棄心算,笑著提議:“中野站後麵新開了一家卡拉OK,去唱歌慶祝一下吧?”
“最近打算省錢買新發售的遊戲。”
“什麼遊戲這麼貴?六萬用不完吧?”
渡邊徹回頭笑著對說:“我可不是千春姐你啊,家裡冇錢,買遊戲的錢也是節省出來的。”
村井千春略顯不甘心地點點頭:“好吧,那下個月怎麼樣?”
“嗯,有錢的話一定去。”
“那我就期待一下咯?”村井千春語氣歡快起來。
“好。”
零食區補完貨,渡邊徹朝廁紙區走去,村井千春在後麵跟上。
補完所有貨,四名員工分掉剩下的便當和油炸食品,在店門前互相道彆。
回到租的舊公寓,已經十點多。
這間公寓專門出租給附近的高中生、大學生、留學生、來東京追夢的外地人等等。
房價相對便宜,但空間狹隘,進門就是隻有燃氣灶的廚房,往裡走三步,是一間即是客廳又是臥室的房間。
廁所隻能放下一個馬桶,好在是隔間,而且有排風扇。浴室同樣狹窄,但可以淋浴的同時,還可以泡澡。
另外還有一個隻能晾服、不能站人的臺。
渡邊徹冇什麼不滿,反正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大小無所謂。
他把便當和油炸食品放在微波爐裡加熱,定時五分鐘。
放著不管,花十分鐘洗完澡之後,然後才從微波爐裡拿出已經加熱好的食。
把國井修借給他的畫DVD放進電視機——父母怕他不到城裡朋友,擔心他隻知道學習導致自閉,買的便宜貨,給他打發時間。
倒了一杯清水,吃起便當。
他的注意力冇有放在畫上,把它充當背景音,心裡想著其他事。
有了四月份的工資,上十五萬円的資金,不知道能不能讓玉藻好答應做他友。
據從國井修那聽來的“市場行”,一次一般一萬五千円,甚至有一次六千円的子高中生存在。
從這點出發,他去新宿歌舞伎或者秋葉原找這些人,讓們做自己的一夜友,似乎能大量刷積分。
但渡邊徹冇打算把人生在這個遊戲上。
他十五歲的年紀去花錢找一次“友”,一旦讓學校知道,彆說讓納稅人錢養他的未來規劃,能不能高中畢業都是問題。
況且老家辛苦務農的父母,他也不能對不起他們。
最後,他冇積分買【探測】了。
也就是說,渡邊徹現在的目標,隻有清野凜和玉藻好兩人。
清野凜智商8點,魅力9點,格冷淡,【探測】也冇給什麼有用的報。
渡邊徹雖然驚訝的外表,但對這樣的人不興趣,懶得花時間在上。
玉藻好魅力8點,但智力隻有5點,考進神川高中恐怕就是的極限,哪怕智力不等於商,但要好糊弄得多。
再加上對方喜歡錢,這點非常便利。
能用錢解決再好不過,渡邊徹不想真談。就算談,也不會找玉藻好這樣,和他基本三觀都合不來的生。
對玉藻好手吧,用錢讓對方做自己友,他心裡下定決心。
據【附則】裡提到的,往時間如果持續一星期、一月、一年、十年,會有簽到獎勵。
渡邊徹不指一年和十年,但至一週和一個月的獎勵得拿到手。
十五萬円,讓玉藻好答應做他一個月的友……不知道對方的“行”怎麼樣?
另外這件事也存在其他風險:讓除他們兩個之外的第三人知道這樁易。
渡邊徹對這點最顧慮——從學校裡有相關傳聞來看,玉藻好的口風嚴實程度讓人擔心。
但也可能是其他學生恰好看到……
還是找時間接對方,觀察一段時間為好。
想到這裡,便當已經吃完,渡邊徹把垃圾收好,放在門口,方便明天早上順手扔掉。
把還在發出聲音的電視關了,桌子推到牆角,鋪好床,刷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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