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沈嶠,原是我浣月宗門下弟子,因故了重傷,幸而我路過發現,及時將你救回來,傷了你的那些仇人是合歡宗的,我也打不過,只能先帶了你跑,等你養好傷,武功恢復之後再去找他們報仇罷。」
玉生煙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沈嶠居然也聽得一臉認真。
末了問:「那……我應該如何稱呼你?」
玉生煙:「我姓玉,玉生煙,是你師兄。」
這話說得實在虧心,玉生煙今年二十出頭,沈嶠容貌雖然不顯年紀,但他是祁閣的弟子,又執掌玄都山五年,怎麼也不可能比玉生煙更小。
玉生煙這明顯是欺負人家眼睛瞧不見,故意在稱呼上占了個便宜。
沈嶠也真乖乖地人:「師兄好。」
「……」看著他一臉純良,玉生煙莫名覺有點心虛。
他打了個哈哈:「乖,既然你還不能起,就好生躺著養傷,等傷好了,我再帶你去拜見師父。」
沈嶠:「好。」
他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又睜開,雙目因為失去焦點而顯得渙散,眼中也不復神采:「師兄……?」
「還有事?」玉生煙自忖憐香惜玉,見狀又是暗道一聲可惜,心想堂堂天下道門之首的掌教淪落到這般田地也是可憐,換作對方昔日執掌宗門,功力全盛時,也不知是何等風儀氣度。
沈嶠:「我想喝點水……」
玉生煙:「先別喝水了,等會藥就熬好了,你現在得把藥當水喝。」
話剛說完,婢便端著藥湯過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給沈嶠胡編造了一通世,激起玉生煙難能可貴的愧疚之,他接過湯碗,讓婢在後面將沈嶠的脖頸用枕頭墊高,然後一勺勺親自喂他喝藥。
沈嶠全骨頭雖然沒有碎盡,可也差不離了,加上筋脈了重創,生機幾近斷絕,能夠一個月就醒過來,已經是托了他原本底子好的福,如今沒有躺上起碼三個月,是別指能彈的。
玉生煙拜晏無師門下,雖然練功上吃盡苦頭,但魔門素來作風奢靡,他吃穿用度比之世家公子也並不遜,更不必提親自給人喂藥,作再小心,偶爾也會灑落一些在沈嶠的襟上,但沈嶠卻仍舊喂一勺喝一勺,沒有出任何不滿的表,喝完藥還朝他出一抹激笑意:「謝謝師兄。」
溫和乖順,俊可親。
縱然這笑容的弧度並不大,但也足以讓蒼白的臉染上溫暖彩,邊上婢悄悄紅了臉,忙移開視線。
他什麼也不問,玉生煙反倒有點奇怪,換了自己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記得,又失明又傷連床榻都下不了,便是不神智崩潰,怕也不可能如此平靜。
「你怎麼不問我你的傷勢幾時可以恢復?」
「有師父和師兄在,你們定然為了我的事四奔走,勞累費神。」沈嶠咳嗽幾聲,傷口因為被牽扯到而皺起眉頭,「我若是問了,豈非更傷你們的心?」
似乎從未見過如此細心為別人著想的人,又或許是因為對著他那張臉實在有點心虛,玉生煙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才好,半晌方道:「那你好生歇息,我便不打擾你了,明日再來給你上藥。」
沈嶠:「多謝師兄,還請師兄代我問候師尊他老人家一聲。」
「我會的。」玉生煙忽然覺得繼續待下去反而徒增尷尬,鼻子,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他本還有些懷疑沈嶠失憶是不是裝瘋賣傻,但自那天起,他幾乎每天都會去探沈嶠,對方就像頭一回清醒時的那樣,溫和,樂觀,對玉生煙充滿激。
玉生煙說什麼,他都照單全收,毫無懷疑,純良得如同一張白紙。
在可以稍稍下床走之後,沈嶠還提出要親自去拜謝「師尊」晏無師。
……
如果玉生煙不提醒,晏無師還差點忘了沈嶠的存在。
十年閉關,天下變化許多,不是旁人裏一兩句話就能表述的。
天下門派眾多,各有支持的勢力與政權。
齊國高氏一族荒誕不經,歷代皇帝也多親近魔宗,到了高緯這一代,他與合歡宗走得很近,合歡宗也因此在齊國勢力大漲;
在周朝,原先宇文護掌政時是尊佛的,因此雪庭上師也被尊為大周國師,但後來宇文邕當政,風向就為之一變,這位皇帝不通道也不信佛,甚至下令佛道,佛門勢力也大不如前。
至於南方的陳朝,則以儒家的臨川學宮為首,宮主汝鄢克惠一心輔佐陳主,深倚重。
晏無師還沒閉關之前,曾以另一層份在周國為——輔佐當時的魯國公宇文邕。後來他與崔由妄一戰,傷遠遁,臨走前亦代大弟子邊沿梅留在宇文邕邊。
如今他重新出關,自然要到周國走一趟,拜會已經登基稱帝,並從宇文護手中奪回大權的宇文邕。
這些年北周一步步壯大,卻非其他國家所樂見,不單如此,連儒釋道三門對這位周國皇帝也並不親近,只因宇文邕佛道,亦不允許儒門在大周開設講壇,廣收門徒。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浣月宗接近支持宇文邕,而宇文邕也需要浣月宗來維護統治。
與宇文邕會面之後,晏無師離開北周,順帶去了一趟玄都山,又去會了會那個據說打敗了沈嶠的突厥第一高手昆邪。
彼此手一回,昆邪敗北,「魔君」晏無師之名重現江湖,天下震,都道魔宗自崔由妄之後,又要出一位令人忌憚的強者。
只是這次沒了祁閣,怕能與之匹敵的人又了一個。
在晏無師看來,昆邪的手固然高,資質也足夠好,但還遠遠不如當年的狐鹿估,就算跟現在天下十大榜上有名的其他人比,也不能算出類拔萃,這樣的人能夠將玄都山掌教打重傷,本就是一件蹊蹺的事。
但這並不是他關心的重點,沈嶠傷到底有何,與昆邪又有沒有關係,晏無師沒興趣多作瞭解,他拿昆邪開刀,僅僅是為了讓別人知道自己重出江湖的消息,昆邪最近剛剛打敗玄都山掌教,風頭正盛,是最合適的人選。
更重要的是,晏無師這一次出門最大的收穫,不在於揚名立萬又或是打敗昆邪,而是獲知了《朱策》其中一份殘卷的下落。
五十年前,相傳一代大家陶弘景在茅山上遇仙,得授《登真訣》。此書共四部分,陶弘景將其中三部分整理冊,起名《登真訣》。
另有一小部分,因容晦不明,多與天人修煉有關,陶弘景便將其單獨書,再從中加自己畢生所學華見解,這便是後來赫赫有名的《朱策》。
陶弘景學究天人,他本人雖然是道士,卻通道、釋、儒三家,又得丹仙師孫游岳畢生所學,一武功出神化,連祁閣都要甘拜下風,天下第一無可爭議。
既有這樣的來歷,《朱策》自然是人人爭相覽閱的寶笈,據說若能將《朱策》五卷悉數參悟領會,便可窺破自古以來習武之人的終極,得以進一個全新的境界,便是白日飛升亦非不可能。
可惜陶弘景羽化登仙之後,茅山上清派便因涉朝局而到牽連,門下弟子各有立場,加之後來梁朝陷,《朱策》五卷流散各地,不知所蹤。
直到數十年後,祁閣親口承認自己一武功,除了玄都山本的傳承之外,還有來自《朱策》的助益,這才使得《朱策》的下落陸陸續續傳了出來,傳聞其中一卷為周國所藏,一卷為浙江天臺宗所有,一卷藏于玄都山,另外兩卷則至今去向謎,數十年來杳無音訊,遍尋不獲。
藏在周國皇宮裏的那一卷《朱策》,晏無師早年因緣際會曾見過一回,他閉關之後修為進,更勝以往,其中也不乏那一卷《朱策》的功勞。
只有親會,才能知道《朱策》到底何等妙,窺一見百,《朱策》凝聚陶弘景畢生心,集合了儒釋道三家心法武功,彼此互補融合,可謂圓融無缺,若能得見其餘四卷,別說問鼎武道至尊指日可待,就是像傳說中那樣窺天道,天人合一,也不無可能。
晏無師這趟出去,原本就是想趁著玄都山群龍無首,人心惶惶之際潛進去尋找《朱策》殘卷,卻沒想到差錯,在與昆邪手的過程中,他發現對方的手雖傳承自西域一脈,功真氣卻若有似無,仿佛與他同出一源,晏無師心下便懷疑當年狐鹿估能與祁閣堪堪站平手,又只落敗半招,極有可能是得了《朱策》之助的緣故。
昆邪作為新一突厥代的高手,假以時日,未必比不上當年的狐鹿估,西域心法與《朱策》的結合,既然可以造就出一個狐鹿估,就可以造就出第二個狐鹿估。
這勾起了晏無師極大的興趣,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一路跟著昆邪,興致一來就讓人家和他打架,昆邪打又打不過,跑更跑不過,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最後索直接回突厥去了。
晏無師暫時還沒有追到突厥的打算,便又優哉遊哉回了別莊來。
一回來,就聽徒弟說沈嶠蘇醒並能下床行走的消息。
沈嶠過來的時候,手裏拄著竹杖,一步一步,走得雖慢,卻很穩。
邊上還有婢攙扶,一邊小聲和他說明別莊裏的路徑。
「拜見師尊。」婢指明方向之後,沈嶠朝晏無師所坐之拜了一拜。
「坐。」晏無師放下手中棋子,對面的玉生煙一臉慘不忍睹外加如獲大赦,明顯棋面正於下風。
沈嶠在婢的攙扶下坐定。
他醒來之後,腦中對許多事的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甚至不記得自己的姓名來歷,對於晏無師與玉生煙二人,更是毫無印象。
「覺如何?」晏無師問。
「多謝師尊關懷,弟子已經可以下床走了,只是手腳依舊綿無力,武功……好像還未恢復。」
晏無師:「手。」
沈嶠乖乖將手遞過去,手腕命門隨即被住。
晏無師檢視片刻,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浮現出一意外。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嶠一眼,後者因為目不能視,表顯得有點空茫無辜。
晏無師問:「你自己可有覺不適?」
沈嶠想了想:「每到午夜時分,便時冷時熱,口悶痛,有時會痛至難以行走的地步。」
玉生煙補充:「弟子找大夫看過,大夫說可能是師弟了重傷的緣故,須得慢慢恢復才行。」
這聲師弟倒是得無比順口,晏無師微哂,對沈嶠道:「你的武功並未完全廢掉,我發現你尚有一縷真氣,若強似弱,假以時日,未必沒有恢復的可能,不過我浣月宗不養廢,我有一樁差事要讓你師兄去做,你就跟著去打打下手罷。」
沈嶠:「是。」
他沒有問是什麼差事,就像先前對玉生煙那樣,別人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其餘時間都坐在那裏,安安靜靜,沒有多餘的舉。
然而晏無師並沒有因為沈嶠現在虎落平就心生憐意,對方的弱勢只會讓他萌生更濃郁的惡意,越發想要將這一片純白徹底染黑糟蹋。
「那你先回去歇息罷。」他淡淡道。
沈嶠聽話地起行禮告辭,又在婢的攙扶下慢慢離去。
晏無師將視線從對方的背影收回來,對玉生煙道:「你先不必急著去半步峰了,直接去齊國一趟,將諫議大夫嚴之問滿門殺了。」
「是。」玉生煙想也不想便答應下來,「此人得罪了師尊?」
晏無師:「他是合歡宗門人,也是合歡宗在齊國的眼線之一。」
玉生煙聞言也興起來:「是,合歡宗囂張已久,元秀秀趁您閉關之時,多次找浣月宗的麻煩,若不還以,豈非顯得我浣月宗太無用了?弟子不日便出發!」
頓了頓,他笑容稍斂,疑道:「師尊要讓我帶上沈嶠?他武功全失,只怕半點忙也幫不上。」
晏無師似笑非笑:「你既了他這聲師弟,總該帶他去見見世面,武功還未恢復,殺人總還是可以的。」
玉生煙聽明白了,師父這是將沈嶠當作一張白紙,想將他徹底染黑了,有朝一日就算沈嶠真正清醒過來或者恢復記憶,做過的事早已不可挽回,到時候便是他再想回歸正道也不可能了。
與他們一樣有何不好?行事不擇手段,隨心所,不被世俗規矩捆綁,玉生煙更相信人本惡,每個人心底都有暗面,只看有沒有機會激發出來罷了,那些所謂道門佛門儒門,滿口仁義道德,慈悲為懷,說到底也不過是借著大義名分掩蓋自己的私罷了,更不必說天下逐鹿,勝者為王,哪個國家的統治者不是雙手沾滿腥,誰又比誰清白多?
「是,弟子一定會好好教導師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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