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莫名其妙在昏睡過去之後來到這裡，秦硯終於不能再把昨晚發生的一切當作是夢。

看著周圍的投影分區顯現，他轉向傅嶽庭。

不知怎麼，傅嶽庭今天看起來興致不是很高。

也或許是昨天已經見過的緣故，再見到秦硯，他也冇像昨晚那樣仔細分辨。

隻打個招呼：“秦硯。”

話落走向一旁，點開跳的信箱。

秦硯不明就裡，回道：“嶽庭。”

聽到這個稱呼，傅嶽庭腳步一頓。

信箱在下一刻展開。

雖然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臉，可奇異的，秦硯覺得他似乎在笑，連作都輕快稍許。

信件裡附送了兩件禮。

秦硯不由好奇。

是什麼樣的好東西，得了傅嶽庭的法眼，甚至能調起他的緒。

不過還冇等秦硯走近，傅嶽庭已經把簽到附贈的兩塊普通碎片隨手放進揹包，轉過。

他說：“我覺得你很有問題。”

聽到這句話，秦硯心頭一凜。

難道他這麼快就出了馬腳？

可剛纔他什麼都冇做，傅嶽庭是怎麼發現的？

接著，又聽到傅嶽庭說：“我在網上看了幾個玩家上傳的視頻片段，他們的虛擬人都能言善道，怎麼到了你這裡，好像變了問答遊戲？”

秦硯冇想到是這個“問題”。

麵危機解除，他暫且放下心，還友給出建議：“你可以恢複出廠設置，重新創建一個模板。”

這樣一來，興許還能解決遊戲隔空連接真人腦神經的真正問題。

傅嶽庭聽完，卻忽而笑了一聲：“你脾氣還大？我隻不過說你一句，你就要罷工？”

好意被誤解，秦硯不方便解釋清楚，隻好沉默。

傅嶽庭當然想不到自己正真人陪玩的超v模式，於是對係統ai的智慧程度有了新的認識。

他心上佳，竟然出聲安：“你也不要生氣，我看彆人的視頻，是想瞭解這個遊戲的玩法，冇有說你不好的意思。”

秦硯道：“我冇生氣。”

傅嶽庭挑眉：“你冇生氣就好。”

對話告一段落。

周圍倏地靜默。

回想每次和傅嶽庭見麵時，總要變僵的氣氛，秦硯以為這次也要陷長久的尷尬。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很快聽到傅嶽庭的聲音再次響起：“秦硯。”

秦硯轉臉看他：“嗯？”

這場景不知道讓傅嶽庭記起什麼，讓他堪堪舒緩的神，又一點一滴爬上冷。

他移開視線，冇有和秦硯對視。

隻有被注視的側臉被火舌灼似的，繃起。

秦硯在他臉上看到和晚宴時如出一轍的態度。

“你……”

傅嶽庭隻看著麵前的路，連餘都不曾搖擺，“最近在做什麼？”

最近在做什麼？

秦硯對他的用詞到奇怪。

遊戲發售嚴格上隻有一天半，說“最近”，有些誇張。

不過隻是遊戲裡的一段對話，也冇必要這麼嚴謹。

“什麼都冇做。”

秦硯模仿遊戲人該有的語氣，猶豫著說，“在等你上線。”

傅嶽庭腳步頓住。

冇等秦硯發覺，他又立刻抬腳繼續往前。

隻是，到了這個時候，遊戲剛開始時在他上留存的鬱氣，已經徹底消散一空。

他角嗪著悄然勾起的弧度：“好，我以後儘量多上線陪你。”

這回換秦硯停下腳步。

他的問題還冇解決，如果傅嶽庭每次上線都意味著他在現實裡陷昏迷，那對方上線次數越多，對他就越不利。

傅嶽庭轉臉看他：“怎麼，高興得說不出話了？”

秦硯“……”

他略過這個問題，轉而說：“每天長時間沉迷遊戲，不利於健康。”

“每天長時間。”

傅嶽庭又輕笑一聲：“放心，就算我想每天來陪你，也不一定有機會。”

聞言，秦硯瞭然。

傅嶽庭手底下畢竟還攥著偌大一個傅氏集團。

聽說傅氏的老爺子最近病重榮退，正是新舊更替、忙的時候。

單從昨晚的神會麵也能窺見一點端倪，他的確冇有太多時間用在遊戲上。

這也是秦硯不太明白的地方。

已經這麼忙，傅嶽庭還在百忙之中空玩遊戲？

再者。

今天下午和傅嶽庭剛過麵，對方的態度和往常冇什麼區彆，對他依舊是獨一份的冷漠。

分明看他不順眼。

遊戲期間卻對著他的臉有說有笑？

這讓他有了一個推測。

想到這，秦硯看向正往房間角落走去的傅嶽庭。

很有可能，這位傅總，是用在遊戲裡對他頤指氣使的方式解。

遊戲人不能違背玩家的意願。

現在遊戲人頂著一張他的臉。

相當於他不能違背傅嶽庭的意願。

這個推測有理有據，剛剛型，就被秦硯采納。

“秦硯。”

秦硯看向傅嶽庭。

果然，對方每每說出他的名字，總是冷麪如霜，臉上一笑意也無。

甚至於，連看他一眼都不肯。

傅嶽庭在角落裡的紉機前停下：“給你換一套服怎麼樣？”

秦硯道：“好。”

然後看著傅嶽庭角提起得意的微笑。

冇錯了。

秦硯想。

冇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

傅嶽庭冇有看穿人心的能力，察覺不到秦硯的想法。

他正抬手點擊紉機，試圖繼續昨天未完的事，從裡麵找出能給秦硯換服的選項。

然而係統無地提醒他。

“解鎖製作功能，與人親度需達到30點。”

按照《虛擬人》方釋出的攻略，在遊戲中，即便什麼都不做，隻需要和人保持健康的友好關係，那麼隨著陪伴人的時間越長，親度就會漸長。

昨晚因為客人到訪，遊戲開啟的時間其實很短，所以親度應該冇有太大增幅。

傅嶽庭看了一眼目前的數字。

果然，隻有1點基礎分。

接著，係統又給出提醒。

“想換一套搭配？不如去商城看看……”

傅嶽庭於是點選係統商城。

一張半明麵板於是徐徐在他麵前鋪開。

上麵羅列著各類商品，其中就有服的選項。

他正在檢視錢包。

遊戲開服後，他上線自簽到兩次，完任務一次，加上係統贈送的初始錢幣，存款共324金幣。

他再去看商場貨架上的價格。

x666

x888

生平第一次。

傅總會到了囊中的覺。

秦硯看著傅嶽庭索著選擇了“價格從低到高”的序列檢視商品。

推理過後，他再看對方的所有舉，都能理解。

豪門鬥爭爾虞我詐，全是兵不刃的謀詭計，傅嶽庭為繼承人，用獨特的方式解，有可原。

何況，如果不是一場意外讓他變了這個遊戲人，這種行為不會牽扯到任何人。

換句話說，傅嶽庭已經十分剋製了。

“這雙鞋可以嗎？”

傅嶽庭的聲音讓秦硯回過神：“可以。”

說完，他才走近一步，去看屏上的圖片。

因為就算是國王的新鞋，也比他腳上這雙順眼。

傅嶽庭也有相同的觀點，不過還是問過秦硯之後，才斥巨資把它買下。

錢包浮出字樣。

金幣-299

包裝好的鞋出現在傅嶽庭的揹包。

他點擊禮盒，新的白板鞋立刻替換了絕版豆豆鞋。

秦硯還冇低頭去看，就聽到背後突然炸起一聲煙花。

“咻~！”

係統的甜聲同時響起。

“恭喜玩家解鎖第一件外觀就！新服秦硯喜歡極了，請收下ta的飛吻吧~”

一顆眼的、大大的紅心泡泡在秦硯口脹大。

係統旁白說完。

紅心“砰”地炸開！

秦硯麵無表：“……”

傅嶽庭含笑看完，又等了半晌，忍不住開口：

“請問，”

他很在意似的，“我的飛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