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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無恙》6

不知哪位活雷鋒說:“燒糊涂了吧。”

老師拍拍莊凡心的后背,比較理解地說:“不舒服就算了,回座位上喝點水,下次上課再給大家講吧。”

莊凡心如獲大赦,匆匆走下講臺,他被自己搞得神上崩潰,都不知道怎麼擰回桌前的。后半節課他一直深深地垂著頭,臉皮滾燙,腸子都悔得發青。

蒼天明鑒,他第一次讓別人代寫作業,而且是怕顧拙言不接幫忙才想出的主意。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捱到下課鈴響,莊凡心等其他同學走才挪窩,他今天還有兩瓶藥要輸,于是直接去了診所。中午只有他一名病號,輸上,仍然坐在昨天的位置。

值班醫生瞅他一眼:“臉那麼紅,又燒了?”

莊凡心說:“熱的。”其實是臊的。他盯著滴滴答答的輸管,課堂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一幀幀重播,臊得他打了個哆嗦。

怎麼就他上去講呢?怎麼全班就他做對了呢?

那自然不是他做對的,莊凡心想到顧拙言,覺那個人特別不真實,什麼什麼呀就得出個滿分?他掏出手機,編輯道:“那次你幫我做的數學卷,得了滿分。”

幾分鐘后,顧拙言回復:“噢。”

噢?一個“噢”字出云淡風輕,仿佛得滿分是一件很尋常的事兒。莊凡心心理失衡,酸溜溜地回:“你何必得那麼高的分數?”

顧拙言:“不是你要求的麼?”

莊凡心回想當時的對話,好像真是他要求的。那時候怎會想到這人這麼厲害,他既悔不該當初,也沒臉質問人家,干脆訴苦:“老師讓我上去講題,我不會。”

顧拙言咂出味兒來,原來是怨他呢,看看表,這時間應該上完課了,于是問莊凡心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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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莊凡心回復,“你在干嗎呢?”

顧拙言起往外走,一邊打字:“閑著。”

診所里的醫生陸續去吃飯,只剩一個值班護士,莊凡心接了一通趙見秋的電話,掛斷后沒再打擾顧拙言。誰料幾分鐘后,顧拙言竟然出現在診室的門口。

莊凡心驚訝道:“你來找我啊?”

顧拙言進來:“吃完飯消消食。”到旁邊一坐,不像昨天挨那麼近,隔著一拳距離。靜了會兒,他沒話找話:“你還沒吃飯?”

“沒呢。”莊凡心答。他其實肚子很,但第一袋還沒輸完,且有的等。轉念一想,何必非待在這兒,回家輸完也是一樣。

得到護士的批準后莊凡心輸著回家了,顧拙言在旁邊舉著藥袋子,還幫他拎著書包。回到家,藥袋子掛上架,莊凡心臥在床上喝粥。

顧拙言第一次來,走到墻邊看立柜里的件兒,除卻幾樣工藝品,里面放著大大小小的獎杯。有中文有英文,看來國外的比賽都有,畫畫相關的獎項之外還有設計方面的,估計莊凡心的理想是做一名設計師。

顧拙言問:“這都是你的?”

“嗯。”莊凡心開玩笑,“擺出來裝門面的。”

顧拙言雖然不會畫畫,但他明白贏得獎杯需要付出的努力有多,欣賞完,他踱回床邊調整滴速度,都弄好后說:“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莊凡心道:“你要幫我拔針啊。”

顧拙言忘記這茬兒,拇指指腹不捻了捻食指指腹,先找找手。他在床沿兒坐下,沒什麼要說的,也沒什麼想干的,氣氛尷尬得不行。

莊凡心塞給對方一包薯片,問:“看電影嗎?”

顧拙言一看就困:“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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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凡心又尋思旁的,拿起枕頭邊他睡前看的書,遞上去:“看推理小說不?”

顧拙言掀開一看,居然是日文原版,八嘎。

氣氛比剛才還不好,莊凡心有些無措,他就像把所有玩都拿出來分的小孩兒,但是小伙伴就是沒興趣。一時間陷沉默,他客套又抱歉地說:“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顧拙言最怕這種,以防莊凡心瞎矯,他撕開薯片咔嚓咔嚓吃起來,然后掏出手機開始玩游戲。

等不尷不尬的氛圍沖淡些,莊凡心著小細脖瞅瞅,挪近些旁觀。他就像公園里觀棋的老大爺,比下棋的還來勁。顧拙言贏了,他好,顧拙言傷,他嘆氣,顧拙言吃完一包原味薯片,他趕又塞一包番茄的。

“你不用管我。”顧拙言終于吭聲。

莊凡心一笑:“你也不用管我,繼續繼續。”

顧拙言接著玩兒,過一會兒自顧自地說:“需要組個隊友。”

莊凡心道:“稍等,我馬上注冊。”他出手機鼓搗,許是興致的勁兒太明顯,弄得顧拙言沒辦法拒絕。

“我什麼名字好?”莊凡心看一眼顧拙言的賬號,就GZY,非常簡潔。回想這一天遭的罪,他給自己起名“今天也很煩心”。

幾秒鐘后,“GZY”收到“今天也很煩心”的好友申請,于是在一眾高等級好友中出現唯一一個一級號,瞧著弱小可憐,于是他先給對方扔了幾件裝備。

莊凡心全部穿上,和顧拙言組建隊伍。他們現實中不太,游戲中更是沒有丁點默契,第一局就差點同年同月同日死。

莊凡心臊答答地說:“還難的。”

顧拙言很直白:“你先自我提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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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只菜慕大神,莊凡心道:“可我想跟你玩兒。”

顧拙言不太留:“目前來說,你高攀了。”

答不理,又高攀不起,莊凡心沒吱聲,默默去商店逛了一圈,購買沒屁用的花束和心,一腦全送給了“GZY”。

看著滿屏飛的桃心和花瓣,顧拙言無語道:“有那個錢不如買能量包。”

莊凡心問:“有能量的話,你跟我玩兒嗎?”他點開買下,渾充滿能量地出現在對方面前,發送組隊申請。

心里沒底,還狀似無意地人家胳膊。

顧拙言按下“同意”,假裝道:“手了。”

新一局開始,莊凡心拖后的德行變本加厲,但在顧拙言大幅度拔高整水平的況下,他們取得了勝利。

房間逐漸只剩下游戲的背景樂,顧拙言和莊凡心認真地玩兒,沉默度過整整兩個鐘頭。倏地,顧拙言的手機電量耗盡,自關機了。

莊凡心雖然意猶未盡,但跟著一起退出。他從小不怎麼接網絡游戲,有限的課余世間幾乎都撲在畫畫上,偶爾玩兒一次開心的。

顧拙言抬頭看輸管,終于快輸完了,拔針前正好休息一會兒。誰料莊凡心從書包里掏出卷子,說:“你給我講講那道題吧,下節課我不能再出丑了。”

這個陪床實在是累人,顧拙言早知道還不如看電影。他把卷子搭在上,直奔第二十題,問:“題干你明白沒有?”

“明白。”莊凡心忽然好奇,“你數學怎麼學的?”

顧拙言指一下墻角的立柜,他也有些獎杯,差不多都是競賽所得。從小培養,幾乎每天都要做練習,哪怕是來榕城那天在飛機上還刷了一套題,所以盡管業有專攻,但背后付出的東西是一樣的。

第一問,顧拙言開始講,不耐煩中藏著細致。

還沒講完,肩頭忽然一,顧拙言用余輕輕一掃,見莊凡心把下擱在他肩上。他轉一轉筆桿,說:“能不能坐好?”

這樣省勁兒,莊凡心道:“你昨天也枕我了。”

顧拙言難以反駁,繼續講下去,理完第一問,到第二問時放慢些速度。他是第一次給別人講題,講完詢問是否理解。莊凡心回答時下抵著他微,更,氣息拂到腮邊來,熱乎乎的。

第三問最難,顧拙言講得更仔細,之后問:“有問題麼?”

肩頭安寧,莊凡心既沒點頭也沒吭聲,顧拙言心里罵一句“腦子不行”,上卻忍耐著:“那我再講一遍。”

講完,他上的耐心也不剩多:“這回懂了麼?”

分秒過去,肩上一陣沉默,拂在腮邊的氣息似乎加重一點。顧拙言小心地側頭查看,卷劉海兒,泛著管的眼皮,睫,鼻尖兒,干燥的,一切都拉近放大在眼前。

還講個屁,莊凡心已經安然地睡著。

顧拙言煞是不爽,他耗著時間和力來當免費家教,這學生也太沒禮貌。這般想著,只好輕手輕腳地走卷子,將莊凡心的手臂放平。

他垂眸看著莊凡心的手背,很細膩,皮的紋路還不如淡青的管明顯,幾條白膠布著,渲染出幾分脆弱。

等最后一點藥滴盡,顧拙言一手托住莊凡心的手,一手撕開條條膠布。他也是第一次給人拔針,怕把握不好力道,有點張。拇指虛放在針眼,飛快地拔出輸針后,立刻按住針眼防止出

許是按得有些重,這一瞬間莊凡心作出反應,蜷了蜷手指。

顧拙言扭臉去瞧,見莊凡心瞇開了眼睛,他順勢將人放平在枕頭上,并溫地蓋好被子。“今天還煩心麼?”他輕聲道,“睡一會兒吧。”

從莊凡心家出來,顧拙言慢慢地往回走。

天依然那麼晴,但他已經換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大小伙子還有兩副面孔

☆、第 7 章

莊顯煬去書房找資料,走到門口隔著門一聽,里面手機提示音不間斷地響,十分熱鬧。他索沒敲門,直接推門而,把莊凡心抓了個現行。

莊凡心嚇得一抖,趕用書本蓋著桌上的手機,笑著問:“爸,找書嗎?”

莊顯煬說:“別裝了,在門外面聽得一清二楚。”走到桌旁覷一眼,仍不給好臉,“這是病好了,寫個作業都不認真。”

兩天,莊凡心已經恢復得很神,他狡辯道:“我使勁兒寫呢,沒懶。”只不過缺乏底氣,說著說著低下音調,又瘦,在寬大的皮椅里連存在也降低。

莊顯煬道:“暑假可快到頭了,你悠著點。”

莊凡心連連點頭,伏在桌上假模假式地寫作業,等莊顯煬找到資料離開書房,他立刻拉出手機。短短幾分鐘消息滿,足足有兩百多條未讀。

一放暑假,莊凡心奔波于畫室和補習班,其實本沒怎麼休息過,在同學群也屬于查無此人,若非大家千呼萬喚,他能潛水到開學。

班級群有老師有生,這是純粹的男生群,將將兩百條消息看完,他發一條:“你們寫完作業了嗎?”

他同桌齊楠:“你這冷不丁的,我以為班主任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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