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熱鬧了, 人在劇組都能上頭條了。
——“方紹一最近戲怎麼這麼多?他是涼了嗎?拿私生活炒個沒完沒了, 看得煩。”
——“這男的誰啊?哪里來的‘年輕男星’, 十八線野模?看材不錯,看臉不認識。不過方本來就離了啊,真怎麼了也沒病吧。”
——“[吃瓜][吃瓜]從他推原野出來頂鍋我就對他轉黑了, 以前覺得紳士的,錯把偽君子當紳士是我瞎了吧。‘問題解決’,就這麼解決?‘家事’解決如何了?”
——“我覺得這麼幾張圖不能說明什麼吧?看《時里》覺得從眼神就能看出方很喜歡原啊……”
——“還紳士……笑死我了, 離婚了上婚節目騙還紳士呢[微笑]隔壁評論那條, 還看眼神也是好笑極了,你忘了人是影帝了?”
“紹一哥, 非常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楊斯然一本正經給方紹一鞠了個躬,臉看著也不好看, “需要我說什麼嗎?我可以發微博解釋一下,或者公司怎麼安排都行, 我都可以。”
方紹一手背后倚在窗臺上,沒跟他發火,只說了句:“跟你沒關系, 不是你的事, 去吧。”
楊斯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耿靳維,點了點頭說:“那如果有我能做的您就說。”
耿靳維沖他點了下頭,楊斯然就走了,走前把門帶上了。
這新聞是昨晚突然冒出來的, 那個xx娛樂之前和他們關系還過得去,能說上話。這次連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放出去了,也意外的事兒。
耿靳維說:“被盯上了。”
方紹一皺著眉,剛要說話,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屏幕,是他爸。
“爸。”方紹一接了起來,了聲。
方悍在電話里問他:“最近怎麼這麼多事?能理了?”
方紹一“嗯”了聲,低聲說:“沒事兒,能理。”
老爺子現在人在歐洲拍戲,這個年紀了拍戲依然很拼,說話底氣也很足:“沒真來?”
“沒有,哪敢。”方紹一笑了下,和他爸開了個玩笑,“怕你打我。”
方悍也笑了聲說:“沒來就行了,隨他們去吧,正不怕影歪,有事就說。”
方紹一說:“好,你注意,不用擔心我,都是小事。”
掛了電話之后,耿靳維問他:“老爺子最近好著?”
“好的,還是喜歡拍戲啊。”方紹一嘆了口氣,“拍了一輩子戲。”
方悍這些年之所以地位那麼高,除了電影貢獻之外,和他那一正氣也有關系。實打實的老藝家,從來沒弄過什麼七八糟突破底線的事。方紹一從小家風就極嚴,雖然是個矚目的星二代,但出格的事一律不能做,完全得按照普通人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不能因為在這個圈子就染上那些破爛習氣。
方紹一骨子里還是像他爸,對那些齷齪茍且的事不屑也厭惡。所以平時公司里的事都是耿靳維在作,他就只管拍戲。
耿靳維說:“你拍你的戲,別的事兒不用你管。這事你就不用回應了,掉價。回頭讓他們用工作室號放個聲明就得了。”
這種料新聞讓人看見就覺得反,不管他的容是什麼。方紹一皺著眉問:“照片哪來的?”
“走廊假花。”
方紹一眉頭皺得更狠:“什麼時候放的?”
“前天。”耿靳維從兜里出個小東西,放手指間了,“監控我看過了,來個人裝上就走了。想在你上挖點料,這是好容易有點東西糊弄著發了,你再不給點機會恨不得得發你在導演房間過夜了。”
耿靳維嘲諷地笑了聲,之后和方紹一說:“我理,拍你的戲。”
方紹一問他:“你今天走?”
耿靳維:“本來定的今天走,先不走了吧,下午再說。”
這麼個新聞一出,劇組里多多會有點微妙。本來楊斯然就是方紹一手里的新人,劇組對他就照顧,這新聞一弄出來更是沒人給他小鞋穿。楊斯然沒拍過戲也沒混過劇組,不了解太多,但他知道說話總是對的,多說多錯。拍完戲要麼去導演旁邊聽導演講戲,要麼就坐那兒自己琢磨。他連跟方紹一都不怎麼說話,能躲都盡量躲。
吉小濤看他怪可憐的,過去給他遞了杯水,說:“不用太張,小事兒。”
“謝謝小濤哥,”楊斯然接過放手里拿著,對他笑了下說,“總覺好像給大家惹麻煩了。”
吉小濤搖了搖頭,和他說:“不是你的事兒,寬心。”
楊斯然點點頭:“好的。”
吉小濤問他:“你陳哥呢?沒跟著你?”
楊斯然說:“陳哥今天不太舒服,我讓他歇著了,反正來這邊拍戲什麼的我也都了。”
“啊,”吉小濤問他,“那你手機呢?誰給你拿了?”
楊斯然說:“我關機讓華哥幫我拿了。”
吉小濤說:“那給我吧,我幫你拿著。”
楊斯然趕道謝:“那謝謝小濤哥。”
不知道他格是真這麼消停還是裝的,反正吉小濤到現在為止還待見楊斯然的。正常來講那個照片發出去楊斯然不管怎麼說也還是有點可疑,但吉小濤總覺得不像。不過這個圈本來也沒什麼像不像的,要不就是真本分,要不就是真能演。
但剛簽到公司就往方紹一上演,那也太敢冒險了。還沒開始混呢就把老板得罪了?
方紹一給原野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打通,這人又關機了。方紹一給原野留了個言:開機回個電話。
耿靳維當天沒走,留這邊請劇組主創吃了個飯。制片人和他是老人,蔣導也合作過,耿靳維和他們一直都說得上話。二十多人的包廂,耿靳維和導演制片們還有戲里主要演員喝著酒。蔣臨川獷的北方人,說話做事帶著爽利勁兒,飯既然都過來吃了酒就也別悶著喝,喝就喝。
這種場合就沒助理什麼事了,吉小濤在外面車里坐著,等會兒看看誰喝多了好給送回去。其他幾個助理也都在各自車里等,偶爾還下來聊聊天。
正常這種場合也沒有楊斯然什麼事兒,他上不了桌,但那天他也去了,小孩兒很有眼力見兒,過去給導演倒酒的時候耿靳維說:“蔣導,當時賣我個面我還沒來得及謝您。”
蔣臨川擺了擺手說:“小孩兒不錯,演戲很有靈氣。”
“導演教得好。”耿靳維說,他看了楊斯然一眼,楊斯然于是給導演酒杯添滿,低聲說了句:“謝謝導演,我笨的,但是臉皮厚,我哪兒不好您盡管說我,我盡量改。”
蔣臨川抿了一口他倒的酒,說:“和你們老板好好學吧,都是人。”
不知道他說的是耿靳維還是方紹一,反正倆人都笑了。
方紹一表面上吃飯說話都沒耽誤,但是手機一直在手里攥著,時不時要看兩眼。
他又給原野打了個電話,還是關機。
按理說每天這個時候他不會關機,不打電話怎麼著也得發個消息什麼的。他倆現在就跟小年輕搞對象之前那階段差不多,黏黏糊糊的。今天關機了顯然就是看著新聞了,看著了也沒問,不知道怎麼想。
沒這麼追人的。
方紹一想發消息問原野一句:我當時是這麼追你的?
“紹一這是等電話呢?”制片主任在對面問了一句,開他玩笑,“我看你這手機就沒放下過。”
方紹一抬頭,笑了笑沒說話。
蔣臨川冷笑了聲,說他:“犯事兒了吧,不知道惹著誰了,等人呢。”
導演這麼一說就都笑了,只有楊斯然有點尷尬。方紹一討饒說:“老大們別說我了就,你們接著聊。”
包間里一直熱鬧,有耿靳維在的場合就不會冷場。有人敲門剛開始都沒人聽見,后來還是楊斯然先聽見的,都以為是服務生,有人喊了聲“進吧”。
——“這麼熱鬧?”
方紹一一聽見這聲音就立即抬頭看過去。
門推開個,原野探了個頭進來。他穿的運外套,拉鏈一直拉到下,正笑麼滋兒地往里看,問:“我可進來了啊領導們?”
蔣臨川笑聲很大,招呼他:“趕進來,跟個耗子似的趴干什麼!”
原野于是站直了,肩膀撞開門,手在外套兜里就進來了。
方紹一眼睛就一直在他上沒移開過,原野跟他對視上,沖他揚了下眉,使了個眼神。本來坐方紹一旁邊的也是戲里的一個演員,這會兒立刻站起來,跟原野說:“來坐這兒。”
原野笑著道了聲謝,然后直接坐下了。
桌上人都在看他,原野拿過方紹一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笑著舉了舉杯,仰頭喝了。
其實這桌上人原野有認識的,但多數都不認識,沒見過,但也不至于完全陌生到沒法坐一桌吃飯喝酒。
這里面除了方紹一他最悉的就是耿靳維了,耿靳維問他:“這是探班來了?”
原野跟他點了下頭,了聲“耿哥”,然后說:“不探班。”
原野說話的時候視線隨意一掃,掃到楊斯然上,這場面還有點稽。楊斯然對他點了點頭,帶著一點笑意,恭恭敬敬的。
他說不探班別人當他開玩笑,耿靳維挑眉問他:“不探班這是幾千公里過來為了吃頓飯?”
原野一笑,先是側頭看了眼方紹一,然后又看了看導演,之后說:“就探個班我敢往這屋進麼?”
方紹一看著他的側臉,覺得原野瘦了不,但是看起來很神,他上總有那勁兒,讓別人看著他都覺得有活力。原野坐在椅子上,笑著扯了下耳朵,說:“這屋里缺誰啊?我看缺個跟組編劇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原:我說了不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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