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著江郁可的側臉,為他抱不平:“大家都是各憑本事,怎麼?就欺負我們家小可長得好看啊?”
“沒關系的。”江郁可反倒不太在意,站在最角落反而能讓他先調整好心態。
vip包間又大又寬敞,裝修得滿是金錢的味道,菲姐領著他們走了進去。里面的線并不好,視線里全是昏暗的,江郁可站在最后面,抬頭匆匆瞥了一眼便垂下了頭。
耳畔是菲姐帶著笑的嗓音:“人我都帶來了,各位晚上要玩得開心啊——”
沙發上坐著七八個男人,大抵都在三十歲上下。江郁可沒敢太仔細看,就怕一不小心和哪位金主撞上眼。
“菲菲——”不知是哪個男人突然這麼喊了一聲,四周頓時響起了一陣哄笑聲,“我今晚就是來找你的,你就賞個臉唄?”
菲姐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調笑,笑罵了幾句,施施然離開了。臨走之前在人堆里看了一眼江郁可,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加上江郁可和夏昕,今晚一共有十幾個服務生。菲姐走后便是許里領頭,他主走到點歌設備前,點了一首歌來熱場子。
有宋總撐腰,沙發上的那些男人自然也會捧他的場。江郁可從來沒聽過許里唱歌,不過夏昕靠過來跟他講,許里唱功很不錯。
“真的?”
“真的!”夏昕看起來比江郁可還要急,因為進來前菲姐給他派了任務——今晚江郁可開幾瓶酒他也能拿相同的提,所以夏昕這會兒一點都不想江郁可矜持。
“小可,等他唱完你也去唱一首唄。”
“我不會唱歌。”
“不會唱也沒事,你拿個麥站在那里就行。”
江郁可剛想解釋,眼一瞟不小心注意到了坐在沙發最角落的一個男人。不清晰的線里映照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男人似乎并沒有發現江郁可,正偏著頭在與邊的人說著什麼。
“小可?小可?”
江郁可愣愣地盯著他,夏昕順著他的目過去,同樣注意到了那個男人。他正暗暗慨別看江郁可一直心不在焉的,原來早已經有了目標,卻發覺側的人忽然慌慌張張地開口:“夏……夏昕……”
此時許里已經唱到了副歌部分,背景的音樂聲有點大,夏昕不得不過來跟他講話:“怎麼了?”
在江郁可短暫的人生里,他只經歷過兩個災難,這兩個災難曾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江郁可本以為自己能夠僥幸逃,卻不想命運翻云覆雨,在如此普通的一天,他竟然要把這兩個災難再重新經歷一遍。
“我……”他的心臟急劇跳,江郁可第一個念頭就是逃,“我有點不方便!”
夏昕懵了:“……什麼?”
此刻江郁可無比慶幸包間里昏然的燈,也異常謝許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離門很近,走幾步就能到門把手,夏昕似乎明白過來他想要做什麼,連忙拉住了他:“你去干嗎?!”
“我尿急!”江郁可呼吸急促,仿佛真的要憋不住了,“我出去上個洗手間,馬上回來。”
這個理由爛到不能再爛了。
巧的是許里唱完了一首歌,隨著音樂聲漸漸變小,那個在角落里和人談話的男人終于抬起了頭,并在一眾服務生里準捕捉到了那個想要逃跑的人。
他抓的時機很好,正好在尾聲空白的那幾秒鐘。男人直直地過去,仿佛過人群,把江郁可狠狠地釘在了自己的視線里。
“江郁可。”
命運從來只會對江郁可下狠手,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后同樣如此。
被點到名的人心臟猛地跳空了一拍。
安靜的包間里突然響起男人沉穩而清晰的聲音,他連語氣都把握得很好,聽起來仿佛真的只是一個金主對一個服務生有了興趣——
“過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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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疼。”
前男友這種生,只要不是上了渣男,無論是拋棄的那一方還是被拋棄的那一方,在重逢以前總要做很多的心理建設。
沒人會喜歡這種猝不及防的重逢,不管傅黎商喜不喜歡,反正江郁可很不喜歡。
包間里的眾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還是夏昕最機靈,趁機推了一把江郁可,直接把人從他們當中推了出去。
江郁可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穩住了形。晶顯示屏的幽幽白映著他驚慌失措的神,江郁可垂著眼睛,像一只誤狼群的白羊。
“這......”開口的男人也是會所的常客,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江郁可,不確定地詢問,“你是新來的?”
宋總坐在傅黎商的對面,他看著對面那個男人,揶揄道:“跟傅總喝了那麼多次酒,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人興趣。”
經過這麼一提醒,眾人也紛紛回過味來,看江郁可的眼神也慢慢變得了然。剛才開口的男人此時也接上了宋總的話:“還真是!宋臻,你認識他不?”
他們進來之前已經有服務生拿了好些酒過來,面前的大理石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酒。宋臻宋總隨意拿起一瓶,很有興味地瞧著江郁可:“有點眼。”
“好像見過幾次。”他揚揚下,笑著問道,“你是不是來送過酒?”
江郁可沒料到宋臻竟然有這麼好的記,他惶恐地點頭,僵地笑了笑:“嗯。”
“什麼時候啊?”有人興致極高地追問,“宋總!哪次我不是跟你一起來這家會所的?怎麼我就沒見過啊?!”
“上周他不就來過嗎?放下酒人就走了。”宋臻瞥了他一眼,嘲笑道,“你眼睛長在頭頂,哪次正眼看過人?”
“宋臻你別詆毀我啊!我現在不就是在正眼看人嗎!”很快他便把目標指向了江郁可,“乖乖,你什麼名字啊?”
江郁可略微抬頭,小心翼翼對上了他的目。與此同時,早已預料到這一形的許里放下麥克風,十分故意的從江郁可邊走過,他半嗔半怨地開口:“你們都還沒評價我唱得好不好聽呢。”
他走到宋臻面前,著他坐了下來。宋臻習慣地把他攬進懷里,調笑道:“怎麼?吃醋了?”
許里就著這個姿勢,順勢拿過了他手里那瓶昂貴的酒,他拿起起瓶,作嫻地打開了它。宋臻瞧著他撅著的小,笑著哄他:“你這脾氣,也就我愿意慣著你。”
“他是傅總看上的,我還能跟他搶不?”
其實這話說得非常有歧義,就從他記得江郁可送過酒這點來看,假如傅黎商沒有看上江郁可那麼宋臻還真指不定會做什麼。雖然大家私底下都在調侃許里傍上了宋臻,但一碼歸一碼,“包養”和“金主”是他們會所里所有服務生被釘死的標簽。
許里也不是真的沒腦子,宋臻縱容他那是他愿意縱容他,他可不會蠢到去踩宋臻的底線。
因此他也只是給宋臻倒了一杯酒,佯裝生氣地塞進他手里:“沒有,你喜歡怎麼的我心里還不清楚嗎?”
一旁的崔路聽到這話,沒忍住笑了起來。許里微微偏頭,見他滿臉促狹的笑:“宋總喜歡怎樣的?他不就喜歡你這樣的嗎?不然哪能天天哄你開心?”
“我不聽。”許里上這麼說,卻還是很懂事地也給崔路倒了一杯酒,“崔老板,我可不傻,你們都是一伙的。”
崔路捧著酒笑,一抬眸見江郁可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覺得有趣,不自覺地詢問:“你怎麼還站在這里?傅總都等急了。”
傅黎商確實等急了,剛才他在跟宋臻他們講話的時候江郁可都覺角落那道目要把自己穿了。然而他就不想過去,江郁可又慌又,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就上了傅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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