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帝都會聚（20）

新教的教主正是尉遲奉曾提到過的百年前那五家其中一家的後輩子孫，只可惜他們這一脈不如武宗機變，在世道幾次起伏之後，已沒了往昔的聲風，變得跟普通人沒兩樣。但相較起早不知道淪落什麼樣的其他三家來說，他又是幸運的，至還保留著本家的那支鑰，並知道藏的事。

也正是因為知道藏的事，加上又有祖傳的本事，於是他才會在末世發生後趁勢而起，想要恢復家族昔日的榮。

到目前為止，他也算是做出了一番事業，在雲洲基地的地位幾乎可以算是與基地高層相等同，但是卻因為末世通阻塞的原因，勢力也僅僅侷限於雲洲基地。想要將角延到別去，短期實在很難做到。

此次他隨著雲洲基地的首腦來到帝都，是因為知道自己想要收集全所有鑰已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想過來看看，能不能用手裡的那支鑰換取些有價值的東西。

然而在親眼見到汝洲基地的覆滅過程之後，他到的震並不比劉七爺他們小，獨自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思考了幾天，最終他決定將自己那支鑰無償拿出，只有兩個條件，一希親眼看一看藏，二藏所得，他佔兩，那兩必須用於所有倖存者，而不得全部納為武宗私藏。

武宗的人答應了。至此，五支鑰集齊，只等找到藏，便能開啟。

只是，武宗的人對於藏能否對抗那手指的主人，已經沒有一點把握。

「讓大家來，只是說兩件事。」鶴髮的龍華長老在武宗的武課講堂中接見了各基地的首腦。

對於這位老者，原本知道他地位的自然不必說，而原本不知道的，此時也知道了。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像現在這樣的特殊時期，他們只怕終其一生都沒有機會也沒資格接到。因此無論是從年齡上來看，還是從對方的地位上來看，眾人都表出了足夠的恭敬。

「其一，大家見那從天而落的手指，只覺得無法抵抗，憂心忡忡，恐懼難言。可曾想過末世前的海嘯，地震，山火，同樣傾城覆地，何曾見誰天天擔心？故，有一句贈諸位，可生抗天之心，不可憂天之何落。」終究是地境強者，見識心都遠勝常人，在其他人還於絕和迷茫當中的時候，他已經鬥志昂揚。

能當上首腦的人都不是庸人，聞言若有所悟，只沒等他們細想，龍華長老已繼續說了下去。

「其二，我武宗已將開啟藏的鑰找齊，等開啟藏，必將其之用於天下，各位盡快振作，莫要誤了轄下百姓。」說完，袖袍擺，轉就走，竟是沒有多一句廢話。

新教的教主大約也沒想到，武宗竟然比他想像中的更大氣。

各基地首腦，包括宋霆都被龍華真人話裡出來的重磅消息給震得發懵，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敢去追龍華真人，但卻揪著劉承漢想問清楚藏的況，分配又是怎麼個分配法。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沒見過。分配不分配的，要等找到藏之後才能討論這個問題吧。總歸你們回去，先把自己的基地建好，提升基地的實力，讓基地員都過上好日子總是沒有錯的。」劉承漢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總之一陣哈哈過去，給人的覺像是了點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

「等藏開啟之後，會重啟基地首腦會議，希到時候還能見到各位。」最後不等其他人再問，他扔下一句，便迅速溜了。

眾人都有些掃興，卻不敢去逮武宗的人問，只好悻悻地離開。倒是宋霆劉七爺等人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是在琢磨龍華真人的話，還是在想武宗一下子變得這麼無私的真實用意。但不管怎麼說，龍華真人的話雖然簡短，但卻像支強心針一樣，讓眾人因為汝洲的遭遇而低迷的緒有所緩解。至於最後有幾人能夠真正從中得到收穫，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帝都再無事，眾人歸心似箭，也沒再多作停留，都收拾收拾便離開了。

劉七爺一行和張易南劭他們一路，因為宋霆還帶著兩萬來人，一路浩浩，走得還算順暢。最終姜紅還是留在了帝都基地，早已醒過來的蘭瀾則非常堅定地選擇跟著他們回希基地。讓人意外的是，趙新也要跟著他們走。

「我會學習戰鬥。」不知是不是那天了太大刺激，趙新終於會開口說話了，哪怕說話的時候很，而且語句也短。要是稍為長一點的語句，他都會在考慮一會兒之後選擇放棄。不是不會說，是不想說。

趙新很倔，姜紅無論怎麼留都留不住他，難免有些傷心。

「等結婚，我多餘。」這是在出發後，張易問起原因的時候，他的回答。

這小子看得還明白。張易忍不住笑，這還是他自汝洲出事後第一次笑，南劭注意到，看向趙新的目都溫和了很多。

「你不怕我們嫌你多餘？」張易逗他。

趙新沒說話，卻搖了搖頭。這孩子年紀小，但看人似乎很有一套。他並不討厭姜紅，可是他很清楚，等姜紅有了別的男人，就很難再顧得上他。至於張易他們卻不一樣，只從他們耐心地教導蘭瀾這一點，他便能夠看出來。

誰都不知道，平時他並沒有沉溺於自己的世界當中，他對週遭發生的一切都是看在眼裡的，只是懶得說話。

宋霆車隊的人多，實力也強，已經越來越聰明的變異看著便遠遠繞開了，喜歡追逐人味的喪卻大部分陷於雪地當中，無法形，所以從帝都到希基地，一路都還算順暢。

邀請，本來就有這個意願的劉七爺一行去希基地做了幾天客，最後兩家商量，決定將三家村的人也遷過來。希基地位置好，地方大，就算是宋霆的人進後，依然有空餘，足夠安置整個三家村。

劉七爺考慮得當然更多，此次帝都之行，讓他真真正正地覺到了三家村的勢單力薄。而宋氏兄弟這邊人都不錯，實力也強，村民過來的話，安全程度上來說要比在三家村孤立無援強了不知道多。至於當不當頭頭什麼的，他還真不在意。

既然決定了，自然便是遷移。希基地這邊出了不人過去護送，以儘可能地將所有人都平安地帶過來。

這一回，南劭張易都沒有去。李慕然也沒去。

有病鬼出手，李慕然自然沒有大礙，只是一兩年是休想再使用異能了，由此可見此次傷得有多重。好在如今回了希基地，大家的安全都有了保證，需要使用到異能的機會並不多，所以短時間之還不算焦慮。

張易沒去，是因為他心裡擱著事兒。他知道他得去求病鬼了。也不存在拉不拉得下臉，只是心疼不捨。

他去找病鬼的那天，正好看到宋霆也在。宋霆站在院子裡，病鬼站在屋簷下，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麼。不願意打擾兩人，他想著晚點再來，正要轉回去，便聽到宋霆說話。

「我知道你和他是同樣的人。來這裡就是想求一個答案，為什麼？」

為什麼？張易的腳步微頓。宋霆的話沒頭沒尾，他卻知道宋霆問的是什麼，而他也正好想知道為什麼。

能說的話，病鬼素來不會賣關子，聞問，冷淡地道：「你們用的武，犯了他的忌。」

宋霆呆住。

他們用的武，如果是熱武的話，之前為什麼沒事？如果不是熱武，那麼就是新研發而且正在換裝的那一批……那一批是用晶核作為能量源的束能武，殺傷力強，超過了普通的槍炮，而且發展潛力巨大。他還曾以此為傲，打算將其做為汝洲的武跟帝都扛一扛的。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那一瞬間，他面白如紙，心中懊悔如同江，卻挽回不了任何一個鮮活的生命。

「為什麼？我不明白。」他喃喃說。

「依賴外，失了本。」對於這事，病鬼似乎也有些嘆息，所以多解釋了幾句：「在這片廢土之上，想要活下去，不被抹殺，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按他的要求來長。這次只是一個警告，如果再有人執迷不悟，一味地謀求武之銳，他失去了耐心，當會將此土放棄。」

宋霆當然不會稚地認為放棄就是簡單地扔掉，讓他們自由。他哆嗦著雙，艱難地問：「他的要求……」

「戰鬥，殺戮，長，不要停滯。」病鬼回答。

宋霆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神蕭索地對著病鬼深深一彎腰，然後轉神恍惚地離開了院子，在經過張易邊時，張易跟他問好都沒反應。

聽完病鬼的話，張易終於明白，為什麼病鬼願意給他們任何增強魄和自實力的功法和建議，卻從來對改造他們的武不提一字了。

「先生，的事，我答應了。」進到病鬼院子，衝著仍站在簷下的病鬼彎腰行了個禮，他說。以前是病鬼求著他，現在卻是他反過來求病鬼，姿態自然要放低。

病鬼對這一幕早有預料，然而他神平靜，既無得意，也沒有表現得多麼歡喜，還是跟平時一樣。

「等著。」他只說了這兩個字。

張易抬頭錯愕地看著他，那一瞬間竟然有些慌，害怕他是不是看中了其他孩子。

「且讓他每日都過來一趟，還有很多東西要教給他。」好在病鬼沒讓他擔憂多久，便又開口了。

「是，我一定讓他好好學，麻煩先生了。」張易連忙答應，心裡竟是從來沒有過的激。

事實上到了這時，在親眼見到那從天而降的手指將強大的汝洲基地抹灰塵一樣輕輕抹去之後，他心裡就升起了一前所未有的迫。對於送離開的事既不捨又著急，不捨自然是不捨孩子小小年紀就要再次離開父親，一個人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也不知道能不能保護好自己，著急卻是著急於恨不能馬上就送張睿離開這個囚牢，以防再遇上像汝洲基地那樣的事。

然而不管他是不捨也好，還是著急也好，都只能按著病鬼的要求等著。除了等著，並儘可能地珍惜父子相的時間，把自己的生存經驗一腦地灌輸給兒子以外，其他什麼也不能做。

很多次他半夜驚醒，想著要把兒子送離，就沒辦法再睡著，只能睜眼到天亮。眼看著人一天天瘦下去，南劭心疼得不行，卻也無可奈何。

好在這段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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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把鑰合併在一起，背麵線條連接，構了一張藏寶地圖。

武宗這一回真是被刺激到了，竟然將藏寶圖下發到各基地，再接收各基地反饋回來的有用訊息，雙方齊心合力，經過反覆地對照新舊地圖推算，查找相關資料，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最終圈定了藏所在的大致範圍，竟然就在帝都附近一個慶水的小城。一百多年前，這裡還山高林，丘陵起伏，人跡罕至。誰知道歲月變遷，已經被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錯綜複雜的道路所替代。

要在這麼一個城市中確定藏所在的位置並不容易，而且城中還有數不清的喪以及變異植，查找起來遠沒末世前那樣方便。但當巨大的人力和力都投注在一件事上的時候，只要不是遠超過人類能力範圍的，再難的事也能解決。

又用了幾天尋找和推測計算，藏確切的地點被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