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來直播就很屈才，只能在運鏡時現一下。

　燈掃在走廊兩邊，還能看到鐵門上目驚心的不明黑痕跡。

　看著屏幕上格外悚人的畫面，觀眾們都心驚膽戰地吊著一口氣，宗祈這位始作俑者則面不改地繼續講解。

　“這些就是當初神病院的病房，房門外還有鐵鎖進行加固，至于你們看到的那些黑痕跡，很有可能是當時無法逃出火場的神病人們生生用手指摳出來的痕......哦，好家伙。破案了，是老鼠。”

　一只碩的灰老鼠蹲在灰塵背后，在線照過來的剎那后一蹬，迅速跑得沒影了。

　一口氣還沒上來的眾觀眾：“......”

　不是，你這也太淡定了吧！！！

　接下來的探靈基本沒有多懸念，多半都是彈幕自己嚇唬自己。

　宗祈一路從病房轉到了餐廳，甚至還跑到三樓這個火勢最嚴重的地方看了一圈，到索，嚇得彈幕哇哇大。

　“這兒也就聽著唬人，實際上也沒什麼意思啊。聽你們的，先跟著之前看到的地面痕跡過去看看。”

　逛了一圈，宗祈覺得這次探靈了點刺激，于是干脆聽從彈幕躍躍試想要搞事的建議，重新轉回了一樓。

　地上還是他進門時候看到的那樣。

　痕跡從門口一直蜿蜒到一樓深，最后拐進了位于一樓的廢棄廁所里。

　宗祈用手電筒朝那邊探了探，發現廁所門前遠一點的地方散布著腳印。這些腳印十分雜，上面又覆了一層灰塵，一看就不是新留下的，估計有些年頭了。

　“既然指向洗手間，那......”

　正在他說話的時候，手機猛然傳來兩聲清脆的“叮咚”。

　短信提示音。

　宗祈眼皮一跳，下一秒，彈幕朗讀里就傳來自朗讀的聲音。

　【想導出足夠驚險刺激的恐怖片嗎】

　【恭喜您獲得恐怖片導演測資格，簽下有發展潛力的演員，拍出符合你學的作品，打造屬于您的影視帝國吧！】

　看到是條短信，宗祈心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一低頭他就看到剛剛還在直播的直播間瞬間黑幕一片，顯示連接已斷線。

　他這臺手機是直播平臺配發的，能還不錯，就是有個不大不小的病，電話或者短信發進來的時候會造直播信號不穩定，斷線后短時間無服務也是常有的事。

　這種低級錯誤宗祈肯定不會犯，他開直播之前就打開了拒收短信和電話的設置。

　那這條垃圾廣告是怎麼發進來的？還能準鎖定他學的專業。

　“大數據時代果然沒有私可言。”

　宗祈嘆了一口氣，切斷朗讀到一半的短信，直接按下了刪除鍵。

　“咔噠。”

　短信被主人一鍵扔到了回收站。

　本來觀眾就，還在最彩的地方意外斷線，宗祈都能想象得到自己待會登陸后臺后看到的掉通知。

　“唉。”

　宗祈有些喪氣，他長按手機關機鍵，舉著手電筒走進隔間，打算等回來重新連線上了再繼續。

　然而宗祈不知道的是，在他口袋里，無人造訪的手機屏幕沒有毫征兆地亮起。

　【沒有檢測到潛在問題，啟服務條款，“恐怖片導演”程序開始自安裝】

　這一回，彈出的就不是短信提示了。

　紅的字直接浮現在了鎖屏界面，一黑一白的魚逐漸浮現，契合太極圖案，像是在流淌一般，泛著不詳的芒。

　【1%......10%......53%......78%......91%......100%......】

　【小程序已自在您手機上安裝完】

　【重啟之后唯一獲得資格的導演，歡迎您的進】

　幾乎同一時間，其他無數臺手機后臺同樣收到提示。

　【所有演員請注意，導演“Q”已就位】

　與之不同的是，這些手機上的程序全部都做“恐怖片演員”。

　全世界只有一臺手機里的小程序做“恐怖片導演”。

　遙遠之外的地方，畫筆在潔白的畫布上驟然劃下一道深藍的痕跡。

　男人猛然抬眸，遮擋在平鏡片背后的瞳孔浮著不甚明晰的暗碎，凝視著筆尖上浮著的料塊，神冷漠。

　遠，燦爛的日從落地窗外移進，沉寂在畫室深。

　——有人，比他先一步拿到了那個唯一的導演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