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窗明幾凈的辦公室里，年逾五十的男老師臉鐵青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蓋哆嗦了一下，又當啷一聲蓋回去。

“籃板上放點菜葉，豬打的都比你強，這話是你說的吧。”

“是。”

答話的男生上穿著校服，大概是因為剛打了一場籃球，流了些汗，服有些的在上。

校服襯衫的領口解開了幾顆扣子，約出一小截鎖骨和約約的，渾上下都是一青春期特有的、張揚的荷爾蒙氣息。

“霍行舟，你不嘲諷別人會死嗎？”程利民又是一拍桌子，收手的時候差點帶掉杯子，溜邊茬的懸在桌角。

“事實也嘲諷，重點班的同學心理承能力就這麼點兒水平？”霍行舟想了想，委婉的說：“這樣還敢找我打球？欠教育。”

程利民的倒三角眼一睜，恨不得出兩把大刀把霍行舟切了:“你再浪一個我看看！”

“……”

“你給我滾！”程利民一指辦公室們，破鑼似的嗓子再也忍不住的吼了出來，刮的人耳疼。

霍行舟一聽，立刻收拾了心準備滾了。

他彎腰撿起籃球，恭敬的朝程利民略微彎腰，一抬頭就看見程利民鐵青的臉活演公夜叉：“我讓你走你就走，我讓你學習你怎麼不聽我的？現在倒是聽話了，你給我站著！”

霍行舟右手臂夾著籃球，斜著子回了頭。

程利民抬頭看了眼時間，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可現在他差不多要去報告了，沒法兒過去，“我現在走不開，你去樓下幫我接個人，他應該馬上就到了。”

“誰啊？”

“轉學到我們班的新同學，行的。”

——

霍行舟一從辦公樓出來，馮佳便迎了上來，接過他手里的籃球拍了幾下，砸在地上震的山響，程利民探出腦袋，“馮佳！”

馮佳立刻收了球，裝作沒聽見，走遠了才問霍行舟：“哎老程喊你進去干嘛啊？”

霍行舟：“沒怎麼，就問了下我跟八班他們的沖突怎麼回事兒。”

八班跟九班一向不和，冷嘲熱諷是常有的事，只是這次嘲諷的有些過火了，傳到了霍行舟的耳朵里，就礁沉船了。

馮佳想到這個就來氣，連呸了好幾聲：“，當時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輸了球被打臉了反手跟老師告狀？這事兒做的不厚道吧。”

霍行舟沒說話。

馮佳又問：“老程讓你保證什麼沒。”

霍行舟點頭。

馮佳神經兮兮的湊過來：“你怎麼說的？”

“保證見他一次揍一次。”

“……牛。”

教師辦公樓的南側是場，膠跑道圈鋪了層草坪，不生湊在一塊看男生打球。

霍行舟原本在學校里知名度就高，走哪兒都一串兒視線跟前跟后，今天這一打不僅沒讓他形象大跌，反倒是又拔高一截。

他穿過場往校門口去，吸引了不同學的目，有的膽子大的就盯著他看，臉皮薄的則紅著臉不敢看他，垂著頭和同學往后避了避，時不時抬眼瞄一下。

馮佳艷羨不已：“我要是也有這麼多生喜歡，我愿意戒一個月，不，一年的烤腰子。”

霍行舟嘖了聲：“出息。”

馮佳眼神嘿嘿一笑，視線一轉看到一個纖細高挑的影，那學妹估計也是看見霍行舟了，站在走廊柱子旁邊遠遠看了過來。

馮佳哎了一聲：“哎最近追你的學妹現在還給你寫書不，好像很久沒吃到送的巧克力了。”

霍行舟：“哪個？”

馮佳哭笑不得，敢他本沒往心里去。

“就那個，葉什麼的，名字那字兒我不認得，連續給你送了好幾個月巧克力，你不吃甜的全扔給我了的。”

霍行舟大概有點印象，哦了一聲，又說：“我不是跟說了麼，高三畢業之前我要是談，我就在旗桿底下唱征服。”

馮佳茫然的啊了一聲：“我以為那是你拒絕的借口，你還來真的啊？”

霍行舟瞥了他一眼：“不然呢。”

馮佳一想也是，對霍行舟來說，談不如打籃球，再不濟也不如打游戲。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談影響我開槍的速度。

“哎教室在這邊，你去哪兒啊？”馮佳腳步一頓，往回指了指，這是出校門的方向吧，低聲音說：“你剛從辦公室出來，就想逃課啊？”

“滾你的。”霍行舟說：“程老師讓我接個人，說是新轉來的學生。”

馮佳拍了下籃球，好奇的往校門口看：“這半晌不夜的，轉什麼學啊，該不會是被開除了，塞我們班來的吧。”

霍行舟哦了一聲，也沒多往心里去的復述了一遍程利民的話：“說是省里扶植計劃選上來的學生，校長親自安排的。”

“屁，省里扶植計劃選上來的學生塞我們班？我們班什麼水平校長不知道？他是教書育人還是誤人子弟呢。”

不同于高三其他的重點班、火箭班和普通班——

九班是個奇葩班。

從年級組第一的葉俏俏到馮佳這種年級組車尾氣，以及程利民口中的上課調皮下課搗蛋，平時除了學習什麼都干的之外，一只手掰下來，多半個都是問題學生。

校長親自安排進奇葩班的，這還是頭一回聽說。

馮佳忍不住又往校門口看了一眼，有點擔憂：”你說會不會是什麼打架斗毆被學校開除了的吧，那真要是個茬兒，你這地位是不是岌岌可危了。”

霍行舟角一勾：”他還敢爬我頭頂站著？”

馮佳說：”flag別立那麼早，萬一以后真香呢。”

“真什麼香，你去問問八班那班長現在香不香。”霍行舟嘖了聲：“一個破轉學生，還往我頭上爬，鬧呢。”

馮佳看著他一臉嘲諷的表，突然有點理解八班班長為什麼對他恨得牙兒了。

不過他恨也沒用，讓霍行舟給打臉了。

馮佳福至心靈，打算利用新同學做個無本兒買賣，立刻說：“你還別說，萬一他哪天真要爬你頭上蹲著，你請我擼一個月串兒。”

“你也就那麼點出息。”霍行舟嗤笑了聲：“得了，哥再給你追加一條，他真要能爬我頭頂興風作浪，我就……”

頓了頓，他環視了下校園，找到了個不錯的建筑，抬手指了下那座數十米高的鐘樓：“我就從那兒，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