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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月》11.春深

“煙是他幫你戒的,難道不是你為他吃上的”柳嬸見他油鹽不進,索把話說破:“小爺,不是我說敗興的話,癡心的苦,人生一遭兒也就罷了你是我養大的,這點心事我看不何必拿話來堵我他是好的你也喜歡,傻了你也喜歡,不知你上輩子欠他什麼,怎麼魂就在他手里了若咱們是兒家,還有個姨太太可想,偏咱們又不是你在他邊,到底算個什麼不尷不尬的留在這里,哪是長久的打算呢”

生給說得無言以對,難道告訴金世安不是從前那一個忽然想想,就算不是從前那個,難道柳嬸說的不對

明明就是不對,可是說不上哪里不對,反倒是句句都在他心上,他臉也紅了,淚也出來了:“我難道是見一個一個的要走你走,我死也不走”

這一席話攪得生不知怎樣才好,恨不能拉了全天下的人剖白一遍,怕玷辱了金世安待他的那份珍重,又怕辜負了他那一份熱腸,寧可教人說自己是為名為利陪著他,唯恐旁人看出他一段云遮霧罩的腸。這腸也是憑空生出來的,原本心頭澄明,是風霽月的一分誼,忽然人說了一通,倒像石子投進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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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都是一樣的,名也好、利也好、也好,都是人對生活的與生俱來的期,是一種熱切的鼓,只是名利踏實,是有指有盼的,賺多錢,有多大場面,皆是能算得清的,唯有之一字盤算不來。這種東西無憑無據,是海誓山盟也不能決斷,哪怕一紙婚書放在面前,也未必就能心心相印的,更何況是現在隔山隔紗、隔靴搔的階段。

他是太久沒有經歷這種心,因此心忽然來了,就有些久別重逢的恍然,它不比第一次登臺那樣激,也不像第一次人那樣熾烈,可是如同詩人作詩一般,新春固然可喜,春去春又回才有詩意。那蒙昧的心轉了一圈,當初是驚濤駭浪,回頭來變春水無聲。它是模模糊糊,溫吞遲疑,并且得過且過的,進一步便有許多不便,退一步居然還有不舍,不進不退地,這心正合拿來消磨春,消磨傷痛,消磨胡思想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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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胡思想了一整個春天,既想不清楚,也不肯想清楚,只想它的這種迷茫的悵然。其實這說起來和金世安沒有什麼關系,僅僅是他對純善之心的一種激,他太容易,所以不僅珍惜這份純善,連自己的也一并珍惜了。有時想得了,他走到房間里去,又踱出院子來,看花也覺得溫,看樹也覺得溫,那一腔溫無可排遣,要唱又恐怕人知,仿佛證明了自己的用不專,自己和自己辯解,于是只好搬了梯子,上大書架上找了簫來,不對靜夜明月,就在黃昏里嗚嗚咽咽地吹響。

偏偏金世安在窗戶邊個腦袋,先是傻看,過一會兒,壞笑道:“哎喲,會吹簫呀”那話里包含了漫不經心的調戲,生沒有聽懂他的調戲,卻歪打正著地臉紅了,仿佛一腔心事都給他看破了,簫也不吹了,拿桌上的果子迎面一丟:“關你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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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安吹個口哨,又把腦袋回去了。

三月花期,新舊相續,花是無心開了無心落,春就這樣,踏著落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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