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算了算時間……
好像保協議快要到終止日期了吧。
……
音樂節一直要持續一整天。
主辦方給我定的演出時間是下午六點到七點。
我點了外賣,一邊吃一邊任憑化妝師姜笙允在我臉上涂涂抹抹。
在我第三次把口紅蹭掉后,終于忍無可忍:「簡寧,我勸你善良啊。」
我朝嘻嘻一笑:「別生氣,你的化妝技這麼好,蹭掉一點也完全不影響呀。」
馬屁拍的很用,姜笙允陪著我吃了點兒東西。
「多吃點啊。」我看著小鳥似的食量,催促道。
姜笙允打量著我:「簡寧,你好歹也是當紅網絡歌手,能不能注意形象管理?」
我繼續吃,沒理。
自顧自捧著臉說:「也是,你要真注意形象平時就不會以那個樣子出現在學校了。」
我不滿了:「哪個樣子?」
挑剔地評價:「土。」
說著,又把我推到鏡子面前:
「再看看現在,誰能認得出你是一中的學生簡寧?現在這就算去走紅毯也是毫無力。」
「得了吧,你看我自帶濾鏡而已。」
我倆拌著,這時,有個工作人員探頭進來說外面有人找我。
「男的的?」姜笙允八卦地問。
「男的,抱著一束花,長得還很帥呢。」工作人員上道地說。
08
我走出化妝間。
走廊上,修長拔的男生背對著我,聽見腳步聲,他急切地轉。
居然是陸川。
他的懷里抱著很大一束玫瑰,艷麗的彩映襯的他臉紅潤。
我有些無語,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冷冷的看著他。
陸川并未察覺出我的神不對,他像是陷巨大的驚喜,目不停的在我臉上流連。
最后,他意味深長地嘆了聲:「我終于見到你了。」
「有什麼事嗎?」我對于陸川的出現并不驚訝。
陸家是本市數一數二的家族,這點關系還是有的。
陸川神激地上前兩步,我下意識后退。
他的笑容淡了,但還是鼓起勇氣把花遞到我面前:
「我陸川,是一中的學生,我很喜歡聽你的歌,希能跟你個朋友。」
眼前的陸川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和平日在學校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明明上午在檢票口還對我不屑一顧。
我盯著他的雙眼:「你沒認出我?」
陸川疑地「啊?」了聲,自顧自找話說:
「我認出你了,你還回過我私信,雖然你發的那些視頻都只有模糊的影,但我了你半年,一眼就認出你了。」
他說著點開自己的私信頁面。
我眼皮子都懶得抬:「知道了,你把花拿走吧。」
「怎麼了?」陸川略有些失地問道:「你不喜歡紅玫瑰嗎?」
世界上沒有人能拒絕紅玫瑰。
但很可惜,那是陸川送的。
我有些想笑:「你沒看出來嗎,我是不喜歡你。」
陸川的瞳孔狠狠的了。
他手中的玫瑰花應聲落地,平日里冷漠孤高的男生,此刻慌張的像個小孩子。
「我是做錯了什麼嗎?」
「早上在檢票口的事我都看見了。」我說,「老實說,我不喜歡你們的做法。」
09
之后我就準備演出。
這不是我第一次線下唱歌,每次姜笙允都會替我錄好視頻發給我。
我看著臺上的自己,的確和在學校里判若兩人。
演出結束后,姜笙允便有事離開,我則留在現場給簽名。
一直忙到近十一點人群才陸續散去。
我卸完妝,把換下的服塞進包里,拖著疲憊的腳步往外面走去。
「簡寧,站住。」
上午被趕出來的蘇欣蘭帶著幾個生站在影,臉沉沉地住我。
我下意識地把包往后:「干什麼?」
蘇欣蘭注意到我的作,和幾個生上來搶,推搡間包落在地上,里面的服掉了出來。
「這不是 ROY 演出穿的服嗎?」
「哦,我知道了,我說你怎麼有邀請函,原來是來會場打雜了。」
「你這種窮人也只配給拎包。」
我慌張的神微微凝住。
也是,比起相信我是 ROY,們更愿意相信我只是的拎包小妹。
放下心來后,我的底氣足了很多:「把東西給我。」
「嘖嘖,窮人就是沒骨氣,別人穿過的服也要撿啊?」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服,那我們現在替你換上啊!」
們說著就來我的服。
我拼命掙扎反抗,眼尾余卻瞥見站在角落的陸川。
他單手抓著玫瑰,花瓣垂了滿地。
見我看他,他目冷冷地凝視著我,突然抬腳朝我走來。
對我手的生們自發地讓開。
陸川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順的頭發垂在眼前,落下一片影。
我此刻略顯狼狽,但還是疑地看著他。
下一秒,陸川突然將手中的玫瑰花劈頭蓋臉地朝我砸下來。
我手去擋。
花瓣落了我滿頭,幾顆略微尖銳的刺扎進了我的手臂。
我反應過來,站起質問道:「你干什麼?」
陸川厭惡地看著我:「如果不是你,ROY 怎麼會討厭我?簡寧,你就該死。」
10
我咬著牙盯著他眼睛:「陸川,你會后悔的。」
陸川嗤笑了聲,不再看我,轉對蘇欣蘭說:「給你們了。」
蘇欣蘭出狂喜,有了陸川的鼓勵越發來勁:
「既然川哥發話了,我們一定讓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說完,對幾個生吩咐:「給我把服了。」
話音剛落,馬路邊停下一輛蘭博基尼,車門打開,姜笙允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你們在干什麼?!」
穿上高跟鞋直一米八,再加上艷麗的濃妝和鎖的眉頭,所有人嚇得愣在當場。
反應過來,蘇欣蘭皺眉質問:「你誰啊?」
有人扯了扯的角:「我知道,金牌化妝師姜笙允,跟 ROY 關系很好,兩人經常在微博上互。」
陸川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姜笙允,我們……」
姜笙允把我頭發上的花瓣摘干凈,打斷他的話:「你們等著。」
說完就拽著我的手上了車。
車上,氣沖沖地問道:「你干嘛不還手,保安也行啊。」
我盯著車窗外倒退的景,心也糟糕到了極
點:
「簽了保協議的,還有兩個月,我不想把事鬧大。」
姜笙允皺起眉頭:「破傳公司。」
卻沒有再抱怨什麼。
我嘆了口氣。
當初年紀小,為了賺錢糊里糊涂就簽約了一家三流傳公司。
公司怕我分走熱度,除了幫我運營賬號以外,從來不幫我接線下活。
就連我自己接活,都必須要保份,否則就算違約,要賠償一大筆違約金。
「那現在怎麼辦,你那破學校還能待的下去?」
「嗯,不理就是了。」
「得了吧,我還有一套別墅空著的,來我家吧。」
我皺著眉沉了下:「也行。」
反正以我的績,就算不去學校考試也穩了。
11
姜笙允當晚就開車帶我去了本市最大的別墅區。
之后我就向學校申請了在家復習備考。
班主任自然是滿口答應,畢竟我在班里風評很差。
我的位置徹底空了下來。
關于我的傳聞,論壇上討論的如火如荼。
有人說是因為我被陸川拒絕了沒臉再來學校。
也有人說是我在音樂節丟盡了人。
當然,更多人則是對我的離開漠不關心,甚至到高興。
別墅里,我正在刷題,姜笙允把一塊西瓜遞給我:「新歌發了嗎?」
「嗯,你幫我控評,我刷完這套題。」
「行。」姜笙允隨意著,突然疑問:「這人是誰,你還回他了。」
我掃了一眼,陸川這些天又給我發了很多私信,長篇大論的解釋了許多。
「手機給我。」
我拿過手機,干脆利落地把他拉黑。
我一直在姜笙允家待到了一月份,終于回了學校。
因為期末考試來了。
此前的期中考我都沒參加,但期末考躲不過去,這是七大高校聯考,所有學生都務必到場。
考場按照績劃分,我和陸川分別坐一二位。
開考前,陸川跟我說:「考完試你別走,我有話問你。」
有了上次的教訓,我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陸川眉頭皺得死死的:「我不會再你,單純問你件事。」
我面無表地說:「你現在說。」
陸川深吸了口氣,這時監考老師走進來,掃了我們一眼:
「你們是咱們學校最優秀的學生,我有一點要提醒你們,這次的考試事關重大,甚至還有可能直接保送清北,所有人務必拿出最好的狀態迎接考試。」
12
老師的話拉回了陸川的注意力。
雖說以他的績不需要保送,但若是能選上也算是面上有。
上午的語文考完,我去食堂吃飯。
剛打好,陸川就在我對面坐下來,鄰座的幾個生眼神不善的落在我上。
「簡寧,你是不是認識 ROY?」
我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反問道:「怎麼了?」
陸川皺眉盯著我:「你一定認識,否則姜笙允怎麼可能會幫你?你又怎麼會有邀請函。」
「所以你到底有什麼事?」我不耐煩地抬眼。
陸川有些惱怒,但還是按耐住脾氣:「把我的賬號拉黑了,我想讓你幫我跟解釋一下……」
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解釋什麼?你們欺負我難道不是事實嗎?」
「簡寧,你不要咄咄人!」陸川生氣地拔高了聲音,「你之前不是喜歡我嗎,你應該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我突然覺得手中的飯都不香了。
「陸川,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什麼?」
「誰跟你說我喜歡你?」我端著飯起,「還有,不妨告訴你,我有多厭惡你,ROY 就有多厭惡你。」
陸川難以置信:「簡寧,你憑什麼說這話?」
我卻端著盤子離開,并不想理他。
回到宿舍,姜笙允大包小包地坐在我床上,看見我后笑著朝我招招手。
我有些驚訝地看向:「你怎麼來了?」
「你們學校期末匯演,請我來的。」姜笙允笑地勾著我的肩膀。
我心中升起一不好的預:「沒這麼簡單吧?」
姜笙允遞給我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笑嘻嘻地說:
「當然,他們邀請的是 ROY,不過我已經替你答應下來了。」
我:「……」
「別這麼看著我,你的合同已經到期了,現在我就是你的經紀人,當然可以替你接活。」說完,湊到我耳邊,「有錢不賺王八蛋。」
13
下午考完試后,我就被姜笙允拽著去化妝。
看著眼前擺滿一整桌的化妝品,我無語
地扯了扯角:「有必要麼?」
姜笙允作細微認真:
「當然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夾著尾唱歌了,這是你改頭換面第一次活,當然要鄭重對待。」
我一想也有道理,便由著去。
化完妝,姜笙允嘟著說:「如果不是給這個破學校表演就更好了,但沒關系,賺錢就好。」
雖然我們心里都很不喜歡這所學校,但它的件實力沒話說。
偌大的禮堂,足足可以容納五千名學生。
除了本校學生排練的節目以外,今晚最大的看點就是我。
燈驟滅,幕布緩緩升起,我坐在舞臺中間,白拖地長勾勒出纖細的影。
哪怕是學校的話筒,混沌的音質,也掩蓋不了我有穿力的聲音。
唱完三首歌以后,我回后臺喝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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