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現在應該一邊咬著被子一邊哭我好髒我好髒嗎?
鐘宛看了馬車夫一眼,馬車夫愧的低下頭,鐘宛無奈,這人看來也是郁赦的。
該來的躲不了,鐘宛下了車,進了別院。
郁赦還沒回來,馮管家看見鐘宛嚇了一跳,聽了宮裏出來的人說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馮管家被氣的手抖:“五殿下是世子的親表弟,郁妃娘娘是世子的親姑姑,他們,他們……”
說話間又有人來回,說宮裏來人了,傳了那邊府上郁王爺宮。
鐘宛蹙眉:“郁王爺是被去申斥郁赦嗎?”
“那怎麼可能?”馮管家舒了口氣,“必然是讓王爺去教導郁妃娘娘和五殿下的。”
鐘宛還是不多放心,“怎麼說也是郁赦把五殿下推下水了,真的沒事嗎?”
馮管家毫不在意,“五殿下人要是沒事,就沒事了,這也不是頭一回了,最多……罰上半年的食邑,個十天半月的,不礙事。”
馮管家歎氣,“郁妃娘娘大概也知道又是這麼個結果,才非要鬧的……”
馮管家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鐘宛卻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事兒荒誕。
“您怎麼來了?”馮管家這才想起鐘宛來,意外道,“您……這麼早就要搬來了嗎?我這還什麼都沒收拾呢。”
鐘宛無奈:“你家世子把我拐來的,若是沒事……能讓我回家了嗎?”
馮管家想也不想道:“自然不行!”
“既然是世子的意思,那我們哪兒敢放您走?”被年鐘宛生生折磨了三個月記憶深深刻在馮管家腦中,他怕鐘宛又著跑,先恫嚇道,“您要是真走了……您想想世子回來了,看不見您,會怎麼樣?”
鐘宛結了下,“會……怎麼樣?”
“輕則發一頓脾氣,回頭想個法子找補回來,倒楣的還是您。”馮管家大言相駭,“重則怒火沖天!大半夜的帶著人砸了黔安王府的大門,把您直接抓回來……黔安王還在病中,不起這樣的驚嚇吧?再者,大半夜的被世子從黔安王府一路押回來……您還要不要面子了?”
鐘宛心累的看著馮管家,“您上次一頓遊說,激的郁赦跑到我們府上跟我要說法的時候,我的臉已經丟的差不多了。”
馮管家理虧,訕訕一笑:“上次是我老糊塗了,沒說清楚,連累鐘爺了,但這次不一樣,您想想,世子剛在宮裏生了一頓氣,脾氣最不好的時候,這個時候把您抓回來,會……會對您如何?”
鐘宛呆呆的想,會……會將我如何?
一怒之下,把我捆在床上,這樣又那樣嗎?
鐘宛耳廓稍稍紅了,一時間,竟真的想跑了試試。
“我不走就是了,我也有話要問他。”鐘宛咳了下,左右看看,“我去哪兒等他?書房?”
“世子的書房不讓旁人進的。”馮管家胡編造道,“去世子的臥房等吧。”
鐘宛心累的看著馮管家,“您是不是還在臥房放好了浴桶和花瓣了?”
馮管家老臉一紅,“自然沒有!那……鐘爺還去您以前住的廂房?”
鐘宛一愣:“還留著呢?”
馮管家道:“自然,我帶您去。”
馮管家將鐘宛帶到他以前住的地方就走了,鐘宛輕輕的籲了一口氣。
廂房中一切未變,一時間鐘宛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七年前。
屋裏只多了一個掌燈的小丫頭,看上去就十二三歲。
鐘宛一笑:“你是伺候郁小王爺的?”
小丫頭搖搖頭,不太敢說話的樣子。
鐘宛道:“你去吧,我不用人伺候。”
小丫頭不敢走,就站在桌邊。
鐘宛無法,對這個姑娘,他躺也躺不下,只能正襟危坐著,沒話找話,“你在這邊府裏幾年了?”
小丫頭半天才輕聲道:“五年了。”
“哦,那我沒見過你。”鐘宛點點頭,“我……以前在府上呆過一段日子,那會兒你可能才四五歲。”
小丫頭膽怯的看著鐘宛。
趕也趕不走,話也沒得說,鐘宛隨手拿起一本書來看,剛翻了兩頁,看見那個小丫頭慢慢地往書案前蹭了蹭。
鐘宛繼續翻書,餘留意著。
小丫頭以為鐘宛沒注意,巍巍的,抖著手,打開了小香爐。
鐘宛又翻了一頁書。
書頁嘩啦一聲,嚇得那丫頭忙起手,一也不敢了。
鐘宛估著是馮管家囑咐了什麼,小孩子膽子小,手腳又不利索,拖到自己進屋還沒料理好。
鐘宛依舊不說話,靜靜地翻著書看。
過了好一會兒,小丫頭又蹭到書案前,輕輕的打開香匣子,戰戰兢兢地,抓了滿滿一大把的安息香。
鐘宛:“……”
小小年紀,心狠手辣。
小丫頭不知得了什麼授意,想了想,又抓了一把,全放進了香爐中,好懸將炭火撲滅,抖著手把香爐蓋好,退到了一邊。
香爐中的安息香如熊熊燃燒,泛起滾滾濃煙。
鐘宛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小丫頭嚇得如小仔般撲棱了下。
“下去吧。”鐘宛被氣的沒了脾氣,“我困了,你一個丫頭,總不能看著我睡覺吧?”
小丫頭差事已經辦,本也不敢多留,福了福,如釋重負的退下去了。
鐘宛起,看著那個小香爐哭笑不得,年郁赦當年自己睡覺,也只是用了三五片安息香,馮管家這個老東西手太毒了,這滿滿的一香爐安息香……是要把自己熏的人事不省嗎?
鐘宛捂著口鼻咳嗦了兩聲,端起茶盞,潑在香爐裏,轉躺在了榻上。
郁赦今晚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鐘宛失笑,這幸好是安息香,要是春藥,自己一晚上獨守空房,得被那個老東西害死了……
鐘宛最怕這種香,被熏了這一會兒就開始困了,他了眉心,腦子裏一團麻。
他還是想不明白,郁赦的世是怎麼回事。
先不管宣瓊說了多誅心的話,郁赦實實在在的是謀害皇子了,這都沒事嗎?
崇安帝到底在想什麼?
是不是……年老的崇安帝顧慮太多,也不敢把郁赦如何呢?
鐘宛皺眉,想想宣璟,想想選瓊,歎崇安帝命是真的不好。
僅剩的兩個兒子,一個賽一個的沒出息。
宣璟那個沒腦子東西時至今日還在自己府裏拼琉璃盞,宣瓊……鐘宛同他沒甚相過,但看他今天辦的這破事,就知道這些年也是半分進益也無。
鐘宛設地的替崇安帝抉擇了一番,越想越心涼。
郁赦若真的是崇安帝親子,那宣璟宣瓊選哪個,將來怕是都扛不住郁赦的造反。
但皇位總要有人繼承的,崇安帝快六十了,就算皇陵冒青煙讓他再有個皇子,崇安帝也熬不到新皇子的年了,但將來皇位總要有人繼承的,鐘宛翻了個,頭疼……難不崇安帝真的想立郁赦?
要真這樣,宣璟宣瓊就一個也活不了,郁赦若要即位,不可能留著這些“名正言順”的皇子。
宣璟宣瓊也料到了,所以必然要早早除掉郁赦。
鐘宛越想越心急,又開始惦記著吃著藥的宣瑞,宣瑞病了好幾天了,今天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向崇安帝請辭,偏偏又被宣瓊這個糟心玩意兒攪黃了,鐘宛氣的磨牙,他被安息香熏的腦子轉不了,又愁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鐘宛睡的很不踏實,迷迷糊糊的,覺自己回到了年時,生病被林思照料的時候了。
鐘宛那會兒已經把消息傳遞出去了,心中大石落地,昏睡了過去,每天只有斷斷續續的半個時辰是清醒的,但也睜不開眼。
他記得林思那個手笨腳的東西端著一碗藥灌自己,好似以前在寧王府同自己打水仗一般,直接往自己臉上潑。
鐘宛積攢起全部的力氣,頂著一頭滴滴答答的湯藥,跟林思咬牙切齒的說:“你給我走……”
卻正巧被著火來瞧他的郁赦聽見了。
年郁赦以為這話是對他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轉就走了。
鐘宛見他誤會了,被氣的差點吐,急的摔到了床下,把自己直接砸暈了過去。
鐘宛那會兒昏睡著都在想著怎麼去哄跟他鬧了脾氣的郁赦,心焦無比,有心起來跟林思打一架,又沒那個力氣。
還好,後來郁赦好像自己來了。
鐘宛本不記得郁赦當年是怎麼照料自己的了,但夢裏卻好像能看見了,他看著年郁赦無奈的摟著年的自己,用一個小勺子舀了湯藥,一點一點喂自己吃,每次喂好,還會從懷裏拿出一個糖荷包來,取一塊糖放進自己裏。
鐘宛又看見年的自己又咳又吐,郁赦摟著自己拍著,然後挽起袖子,讓人送水盆來,親自替自己洗。
鐘宛又看見年郁赦紅著臉,坐立不安,猶豫了半個時辰後,走到床前,輕輕地解開了自己的裳……
鐘宛在夢裏低聲笑了下。
鐘宛險些把自己笑醒了,混沌間,他覺得有人坐在自己床頭。
鐘宛在這張榻上睡過半年,一切都悉的很,並沒被驚醒,他被安息香熏的神志不清,心道這是連著時的回憶,開始做春夢了嗎?
那會兒的郁赦,可沒這麼高大。
鐘宛約覺得坐在床頭的人微微俯下,靠他很近,鐘宛耳畔傳來一陣料的聲音,覺對方替自己順了順頭髮,微涼的手指掃過發間,讓鐘宛舒服的瞇了瞇眼。
鐘宛無意識的偏過頭,他的臉在那人手邊蹭了一下,對方立即回了手。
鐘宛皺眉,過了好一會兒,他覺自己襟被一點點解開了。
鐘宛本能的要攏好衫,但他的手腕被人輕輕地按在了枕畔,力道不重,只是限制了鐘宛的作,沒讓他覺得難。
鐘宛醒不過來,覺夢裏的人一點點解開了自己的裳,又托著自己的腰,把自己的外衫褪了下來,放在了一邊。
對方又將手放在了自己裏的襟口,修長的手指猶豫的著最上面的一顆盤扣,隔了好一會兒才移開手,並未解開。
鐘宛夢裏也不知道自己是慶倖還是惋惜,他稍稍了下,以為這個夢到此為止了,但下一刻……
對方俯下,突然靠自己靠的很近,鐘宛清晰的覺到對方的微涼的頭髮垂了下來,掃在了自己脖頸上。
對方的呼吸就在耳畔,鐘宛突然有點,低聲囈語:“子宥……”
對方呼吸登時重了許多,安息香的後勁兒襲來,鐘宛徹底睡死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鐘宛坐在床上,目空的看著床尾自己的外衫。
鐘宛記得清清楚楚,昨晚他絕對沒這件裳。
那是……怎麼被下來的呢?
裳還被折了兩下,顯然不會是他夢中不適自己的。
鐘宛深吸一口氣,覺自己昨晚可能失去些了什麼。
外面馮管家敲了敲門,推門進來,眼神閃爍的瞄鐘宛。
鐘宛心存一希,盡力語氣自然道,“昨晚……郁小王爺回府了嗎?”
馮管家謹慎點頭,“一回來,就來您這裏了。”
鐘宛絕了。
鐘宛瘋狂回憶,自己昨晚有沒有不嚴,了不該的名字,說了不該說的話。
馮管家小心問道:“鐘爺,您要不要、那什麼,要不要……”
鐘宛聲音發抖:“不要熱水!”
馮管家咽了下口水,“好好不要,但您……您這麼安靜,我倒不放心了。”
“那如何?”鐘宛萬念俱灰,道,“我現在應該一邊咬著被子一邊哭我好髒我好髒嗎?”
“哥,我又看上一個男人,你幫我牽牽線吧。”冷臉沉默。“他是皇城根兒下的太子爺,根正苗紅的權三代。”冷臉沉默。“他長得帥,人品好,無情史,無惡習,而且至今還是個處!!我保證你看到他第一眼就會喜歡上他的。”一年後,哥哥把這個男人追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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