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頭子你既然也答應了。那我個空，看月夕心好了，我就去問問。”

顧母喜笑開，語氣比之前還要歡快，“月夕的年紀也不小了，若說是要生孩子，看如今和梓晨這般穩定，兩個人如膠似漆的，定然也會愿意生子的。”

“嗯，這事兒給你去問吧，我一節男子不好開口。”顧啟元重新撐起，抬頭湊到床頭柜擺著的羊角燈旁，取下半明的羊角燈的燈罩，說了一句“明日還要早起呢，睡吧”便吹息了蠟燭。

沒了源，屋子里頓時漆黑一片。

顧母也不在多言，松開被角，想著未來的孫子，的睡下了。

……

四個時辰后。

京城，景安侯府，添香院里。

天已經亮起，東方的天際出了一魚肚白。

添香院里丫鬟使們也都逐一睡醒，值夜的人被換下去，念夏從被窩里爬起，洗漱好后正要去小姐房中，就看到院門口，朱管家快步跑了進來。

“你這丫頭，這才起來啊，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這個時辰了，小姐還沒起來啊。”

朱管家跑到念夏面前，一看念夏睡眼惺忪的模樣就氣不打一來。

“我，我知道啊，今天是五皇子過來迎娶小姐的日子，可這不是還沒到時辰嗎。不都說，黃昏的時候才會行拜堂禮嗎，這才剛過了卯時。”

“你還說！”

朱管家氣的跺腳，“黃昏的時候行拜堂禮的，那都是迎娶正妻！咱們家小姐是側妃！是不能拖到黃昏的時候去行禮的，今兒中午就要送過去拜堂，按照時辰，這個點小姐應該起來梳妝了，等一下還要到前廳在老太太和侯爺面前接訓話！前院賓客都已經到了，再拖下去不讓人笑死！”

“啊，我，我知道了。”念夏這才響起，小姐不是去做正妃娘娘的，是去做側室的。趕轉一腦的沖進了寢室里。

朱管家站在原地不由地長嘆一聲。

幸好他警醒著，跑來親自看了一眼，不然這事要是等念夏安排，還不知道要耽誤到什麼時候。

還是熙春好，熙春在這院子里的時候，只要是和秦月染有關系的，都是條理分明，有條不紊的整理安排好了。

不像念夏這樣，做事冒冒失失的。

可惜了，熙春犯了傻，不該幫著秦月染胡鬧。

朱管家惆悵了一番，離開添香院去了前院幫著侯爺應付賓客去了。

寢室里，秦月染好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念夏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小姐坐在床頭，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中，看著自己梳妝臺上一只珍珠攢芍藥花的純金發簪。

那發簪念夏倒認識，是之前大娘子在姑娘及笄的時候親自找京中的金匠打制的發簪，不說珍珠和金子的本，是工費就用了尋常人家一年的伙食錢。

“小姐，朱管家來說了，讓奴婢服侍您起床。”念夏快步走到秦月染邊，小心翼翼地說，“今兒可是您跟五皇子婚的大日子，朱管家剛剛找過我，說不能再耽誤了，這都算是起晚了。”

說完就開始上手，為秦月染更。

秦月染十分平靜地坐在床頭，任由念夏在旁邊擺弄。

換好了嫣紅的蝴蝶穿花的綢緞擺著百褶，配上同的一款闊袖銀線滾邊的對襟小衫，禮服就算是穿好了。

只因為不是正妃，所以不能穿正紅的冠霞帔。

但這嫣紅看著也不差了，對襟的小衫也是頂好的料子，還有金銀線在對襟出織了兩道，看起來服在晨的映照下閃閃發。

念夏給秦月染換上婚服后，就要到了給小姐梳頭妝面的程序，婚嫁的發髻尚且不會，又馬上跑出屋子去請老嬤嬤還有其他使一起理。

秦月染依然是毫無反應，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念夏忙前忙后，無于衷，連臉上的神都沒有發生過變化。

兩刻鐘后。

五皇子府上送來的一整套的頭面首飾全都已經簪在了秦月染頭上，面上的妝容也已經畫好，是京城里當下時興的桃花妝。

一張臉面若白玉，瓜子臉看著清瘦俏麗，上好的螺子黛將眉描的又細又長，仿佛一對兒柳葉。雙頰則用胭脂暈開了兩抹淡淡的紅暈，看起來起也好。

口脂用的是上好的胭脂蟲碾磨加以玫瑰花子做的，在瓣抿上一點，秦月染的起就看起來格外的好。

等一切準備完，念夏站在一旁也不由地驚嘆：“小姐，您這裝扮可真是好看呢。”

“是嗎？”秦月染終于有了一點回應，啟開，吐出了一串冰冷的聲線。

念夏一下子僵在原地，臉上的喜悅也被冰冷的語氣沖淡了。

一旁的嬤嬤則換了話題；“姑娘別在這里耽誤了，按照規矩，眼下該送您出去，到正廳聽長輩訓話了。”

其他的幾個嬤嬤也一同附和。

秦月染并不做聲，臉上但是那種平靜如湖的表。

嬤嬤猶豫了一下，帶頭手將秦月染從老虎凳上攙扶起來。

其他人趕跟著一起幫忙，提擺的提擺，簾子的去簾子。

很快寢室里的人都魚貫而出，幾秒鐘中就走了個干干凈凈。

秦月染手舉著以免圓形繡著鴛鴦戲水的扇子走在前面，被一群下人簇擁著離開。

轉眼間，剛才還熱鬧的添香院就冷清了下來。

前院大廳里，忙碌的小廝使比平時還要多久，因為各路客人也都陸續到了，都請到了前院最大的前廳里坐下。

挨著正廳附近還有一兒小院，這是平時主人家用來喝茶的正廳。

此刻，院子門口就守著秦歌，朱管家也站在門的另一側。

秦月染一出現在院子門口，守在邊上的秦歌就主迎了過來：“妹子，今天是你要出嫁的日子，萬事都想開些。我先領你去見父親。”

說完出手，拖著秦月染左手的手腕，領著自己的親妹子一步步走進了正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