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執瀟總算停下了手上的作，他甩了甩臉上的水珠，看向丁以楠道：“沒事吧？”

小河里全是鵝卵石，丁以楠這一坐，硌得他屁生疼。他緩了緩，站起道：“沒事。”

不過這時丁以楠發現了一個問題——他上基本全了，比霍執瀟的況慘烈得多。

初夏的還不算熾烈，微風吹過甚至還有一涼意。丁以楠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上起了一陣一陣的皮疙瘩，前的紅也隔著薄薄的襯站了起來。

霍執瀟的結上下了一下，打鬧的神消失不見，眼底里多了幾分深沉。

丁以楠不到有些難堪，他將雙手抱在前，好歹阻擋住了那毫不遮掩的視線。

霍執瀟慢慢側過臉，但眼神始終停留在丁以楠上。直到側臉的角度讓他不得不收起視線，他才緩緩看向岸邊，用平時工作的口吻，淡淡道：“上去吧。”

丁以楠踩著腳下的鵝卵石朝岸上走去，心里懊惱地想，他果然就不該帶霍執瀟玩什麼打水漂。

霍執瀟打水漂——人菜癮還大

第14章 不解風

霍執瀟的車停在村口，從小河邊過去得穿越整個村子。

答答的服黏在上著實不好，丁以楠索找了最近的一家農戶，向家里的老借了兩塊巾。老見他渾，還好心拿出了吹風機。

“你們怎麼搞的？連頭發都打了。”老問。

丁以楠和霍執瀟對看了一眼，霍執瀟默契地沒有吭聲，丁以楠道：“剛才不小心掉河里了。”

“那條河也能掉進去？”老哈哈大笑了兩聲，“我看你們是想抓魚吧？河里的魚可不好抓咧。”

丁以楠沒好意思說他們是去河里打了一場水仗，看旁霍執瀟的表，他應該也是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剛才的舉有多稚，埋著腦袋只顧上的水漬。

“確實。”丁以楠順著老的話接了一句，只當默認了的猜測。至比起打水仗，抓魚這個理由好歹要正當一些。

用巾過之后又用吹風機吹了吹，兩人上的服還有些潤，但至不似剛才那般難以忍。

兩人跟老道了別，接著繼續朝村口的方向走去。

此時太已經逐漸西下，橙的殘霞照在兩人的后背，在泥濘的土路上留下了兩道長長的影子。兩個影子節奏一致地晃，在這寧靜的鄉村像是黑白默片中的兩個主角，不用言語也可以達心照不宣的默契。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丁以楠是覺得尷尬，霍執瀟稚就算了，他竟然跟著自家老板一起發瘋，這實在是不像他的作風。

當初被選做班長之后，丁以楠從來不跟同學嬉笑打罵，就是怕不方便展開工作。后來上班也是一樣，他時刻保持著社會人應有的嚴肅，只為給別人留下靠得住的印象。

結果現在倒好，他苦心經營三年的專業形象被毀于一旦，就因沒忍住跟霍執瀟打了個水仗。都說笨蛋是會傳染的，看樣子稚同樣也會傳染。

至于另一邊的霍執瀟，他倒像是折騰了大半天，這時候總算玩累了，懶洋洋地邁著步子，一副鄉村氛圍的模樣。

不過就在這時，霍執瀟突然停下腳步，眼神看向了路旁的一棵大樹。丁以楠跟著停下，很快就發現大樹后面蜷著一個沒打采的小東西。

“這不是昨天咬我子的那條狗嗎？”霍執瀟說著朝小狗的方向走去，接著在它面前蹲下，了它的狗頭，“你今天怎麼不咬我了？”

這條小土狗渾都是黃，只有四個爪子的部位呈白，像戴了四只手套一樣，辨識度很高。

丁以楠打量了小狗一眼，對霍執瀟道：“它生病了。”

小狗的四肢和腹部沾滿了臟兮兮的泥，可見昨天的暴雨讓它吃了不苦頭。農村里的土狗生命力頑強，但這條小狗也不過三四個月大，不可能經得起昨晚那樣的風吹雨淋。

“生病？”霍執瀟詫異了一瞬，他不太相信地了小狗，見它確實沒反應，便又問丁以楠道，“他生了什麼病？”

“冒吧。”丁以楠道，“小狗子抵抗力弱，淋了雨很容易冒。”

“這樣。”霍執瀟蹲著沒，像是仍舊不相信昨天那麼生龍活虎的小狗今天就了這副模樣。

“我們走吧。”丁以楠看了看時間，催促霍執瀟道，“能不能活下去全看它自己造化了。”

霍執瀟回頭看向丁以楠：“你是說它會死？”

丁以楠沒有否定：“冒對小狗子來說是大病。”

霍執瀟重新看向病懨懨的小狗，表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實丁以楠不是個沒有同心的人，他只是比霍執瀟看過了更多的現實。農村里的病狗就像游走在城市中的乞丐一樣，想要救助也救助不完。如果施加過多的同理心，到頭來只會讓自己難。

不過見霍執瀟遲遲不肯離開，丁以楠多還是能猜到他的想法——他不想不管這條小狗。

思想囿于現實的人不可能會創造出彩虹，說霍執瀟異想天開也好，天馬行空也好，總之他是個標準的浪漫主義者。

他的行為準則從來都是以當下的心為標準，他不會考慮救下這條狗后，后續會面臨哪些問題，是不是要對它終生負責，還是又把它放歸田野讓它自生自滅。

丁以楠又看了看時間，最后還是無奈地呼了口氣，問霍執瀟道：“要帶它去縣里的寵醫院嗎？”

“可以。”霍執瀟總算站起，好像就在等丁以楠說這句話一樣。然而明明想要救狗的人是他，他站起后卻給丁以楠騰出了位置，擺明了是這小狗太臟，他不想的意思。

丁以楠早已習慣了霍執瀟這副大爺做派，他從上掏出吹干了的手帕，裹住小狗的子把它抱了起來。

縣城里好在有一家寵醫院，盡管這家醫院的環境又臟又差，空氣中還飄著怪異的消毒水味，但有總比沒有強。

醫生給小狗測過溫，又觀察了一下它的癥狀，結果就如丁以楠猜測的那樣，小狗是普通的冒發燒。

“你們有時間給它喂藥嗎？”醫生問。

“沒有。”丁以楠斬釘截鐵地回道，毫不給霍執瀟發問的機會，免得又給自己找事，“直接給它掛水吧。”

要是護自家寵的主人，多半會怕輸造寵的耐藥減弱。但丁以楠自然不會有這些顧慮，他只想小狗盡快好起來，別讓霍執瀟再在這事上花時間。

等小狗掛上水之后，霍執瀟沒有立即離開，又在旁邊看了一陣。他一會兒狗頭，一會兒玩玩尾，小狗子明顯很不耐煩，但卻又沒力氣應付他，只能嗷嗷了兩聲當做警告。

“丁助，”霍執瀟抬起視線，眼角還帶著未散的笑意，“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你取吧。”丁以楠隨意道。

“長命百歲怎麼樣？”霍執瀟道，“祝它早日康復。”

丁以楠抿了抿，有些煞風景卻實事求是地說道：“小狗子活不到那麼久。”

霍執瀟的表明顯有些不悅，看丁以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解風的直男一樣。他道：“這是祝福，既然它是三村的狗，就他三百歲吧。”

丁以楠識相地沒再發表意見，本來在他的工作守則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老板高興就好。

“三百歲。”霍執瀟又了狗頭，小狗的力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張著來驅趕霍執瀟的手。

“你這麼折騰它，”丁以楠忍不住道，“就不怕它好了之后咬你？”

“它怎麼會咬爸爸？”霍執瀟面不改道，“三百歲是一條好狗。”

丁以楠從來都不知道霍執瀟這麼喜歡小，平時哪個同事生病了從不見他問候一下，在一條狗面前倒是自稱起了爸爸。

這讓丁以楠有些出乎意料，他一直以為霍執瀟就只會關心自己。之前有一次霍勛生病住院，霍執瀟甚至都沒有去醫院探，就只是差使他去送了個果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