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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鹿》第15章 九悔(三)

招瑤峰,是林爭寒夫婦的埋骨之地。當年一家人要趕去京城墉都復命,忽而遭到一群白人的截殺。

“趙堅,你帶著信兒先走!”林爭寒把臂彎中的兒子扔給侍衛。

“是!”趙堅抱起掙扎不已的林信,“爺,我們走。”

“我不走!”白人眾多,靈力高強,年的林信意識到,這一別怕是再難相見了。

“信兒,聽話,爹過幾日就去尋你,”林爭寒眉梢掛著珠子,滿面寒霜,一雙桃花眼卻笑得溫,將黃玉佩塞到兒子懷里,狠推了一把,“走!”

“爹!娘!”趴在趙堅的肩膀上,縱橫的靈氣與漫天霧,便是留在他腦海中最后的畫面,在歲歲年年的夢境中揮之不去。

林信跪在墳前,掌心朝上,一叩三拜。

朱星離斟了兩碗酒,一碗倒在林爭寒的墳前,一碗自己舉起來,虛空一,“我找到信兒了,你放心吧。”

“鐘家為什麼要殺我爹?”林信站起來,將墳頭長出來的青草拔掉。白修士,一直追殺他的鐘戮,兇手是鐘家的人毋庸置疑。

“不見得是想殺他,”朱星離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原因不可考,但鐘家追不放只能為了一件事,“你知道你爹為什麼尋鹿侯嗎?”

林爭寒原本是東域林家人,出高,靈力強,偏是個癡,喜歡上了一位凡人子。仙者,尤其是諸侯貴族仙者,是不可與凡人通婚的。修仙需要靈脈,仙者的后代必然有靈脈,凡人中偶爾會出現但極為稀。為了保證統,各家都有家規,東域林家的尤其嚴格。

為了娶凡蘭蘇,林爭寒叛出林家,與東域林家恩怨義絕,自此生死有命,永遠得不到家族任何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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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皇帝卻不拘于此,他欣賞林爭寒的本事,給了他一大塊地封為列侯。為報帝王知遇之恩,林爭寒應承下為帝王尋找鹿璃礦脈的令,這一找就是許多年。

“所以,我爹找到新礦了?”

“找沒找到無人知,只是鐘長夜認為他找到了。”

“這些事,通常不是應該等我年再說嗎?”林信有些無奈,如今的他只有八歲,一般長輩是不會把這些復雜的仇恨告知孩的,他這位師父倒好,竹筒倒豆子全抖出來,毫不怕他心智不穩走岔了路。

“人得知道自己的來,才能找到自己的歸。”朱星離高深莫測地說。他沒養過孩子,就瞎胡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長什麼樣只能隨緣。

林信知道自家師父是個什麼德行,懶得理他,低頭給父母燒了一疊紙錢。為了蘭蘇叛出林家,又為了皇帝尋找鹿璃,最后死在這上面,或許就是父親選擇的歸。那麼他的歸在哪里呢?

上輩子過得一團糟,什麼都想要,什麼都留不住,最后兩手空空,爛命一條,換了個沈清闕……或許,沈樓便是他想要的歸吧,可惜窗斜屋、千瘡百孔,遮不住這滿世風雨。

黃侍衛一路向東南,連個人影也沒見著,無功而返。

“將南域與東域界、一名為雁丘的地買下來,一旦有人詢價,即刻上報。”沈樓單指落在《四海注》輿圖一角上,用力按出個凹坑。尋不到,便只能守株待兔,一年、兩年,無論如何,一定要在林信弒師之前找到他。

“雁丘是什麼地方?”清脆洪亮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卷簾支起的窗棱上,趴著羊角辮翹的沈楹楹。

將那枝已經干了的桂花夾在書中,沈樓合上輿圖,“你又跑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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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小隨侍呢?”沈楹楹不走正門,雙手撐著低矮的窗臺,直接翻進來,背上還背著一把彎弓。

“丟啦!丟啦!”站在鳥架上的哪壺,扯著嗓子回答。

沈樓捻起一粒豆子,準地砸在鸚鵡頭上。

“嗚——”蒼涼悠長的號角聲,如同驚雷,在邊境炸響,瞬時如烽火傳遞,響遍整個北域。

北漠異,蠻人侵!

“父親!”沈樓快步追上換了一鎧甲的沈歧睿,“我也去。”

“不可,世子弱,尚未……”東涉川急忙開口阻攔。

“走!”沈歧睿一把抓起兒子,浣星海銳集結,道道玄仿佛積攢雷電的黑云,于半空中匯集一團,直奔北漠而去。

蠻族,生活在大庸北域以北的草原上,荒草萋萋,黃沙漫漫,庸國人稱之為北漠。他們修煉方法與庸國不同,無論仙者、凡人,各個能征善戰悍不畏死。每逢秋收、春耕,糧食短缺之時,這些蠻族便會南下搶掠。

駿馬立在山丘上,著遠烏央烏央的蠻族大軍,不耐地打著響鼻。

“沈家人的歸,只有沙場,沒有病榻。你若是不能上戰場,趁早自絕靈脈!”沈歧睿握著馬鞭,冷聲對臉蒼白的沈樓道。

沈樓微微一笑,手中嵌了鹿璃的長|槍穩穩地挽了個花,槍尖指地,充沛的靈力將腳下的枯草齊齊斬斷,“父親放心,樓,必不給沈家丟臉!”

寒風起,秋水逆,百戰沙場碎鐵

戰事突發,年僅十二歲的沈世子上了戰場,無暇繼續尋找他的小隨侍。斬鐵騎,殺胡虜,一戰名。

“卻說那玄國公世子,獨領一隊輕騎,冒著鵝大雪,繞至野狼關外。當是時,月黑風高,手不見五指,世子爺……”關于那位神勇無敵年世子的傳奇,是近來說書先生們最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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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貴,年名,沈樓從小就活得如同傳奇話本。

“好!”說到,林信扔掉手中的瓜子高聲好,拍完掌猶不過癮,三兩下跳上高臺,仗著人小,直接坐到了說書的桌上,“你講的野狼關之戰甚是有趣,只是關于沈世子的樣貌,講的不對。”

“哪里來的孩子,下去下去!”說書先生甩袖,轟他下桌。

林信一咕嚕爬起來,在桌上跳來跳去,“沈世子可不是高八尺的壯漢,他才十二歲,哪里使得八百斤的鐵劍?他長得俊若修竹,使的是一桿鹿璃銀槍,待到十五歲才能得本命靈劍。縱使他會劍,他爹也不能同意。

“小孩子知道什麼?”說書先生漲紅了臉,抬手就要打他,被林信順手搶了折扇。

“我在沈家當過小廝,見過沈世子的!”林信打開折扇,似模似樣地扇了兩下,站在桌子上,自己說起了書,“卻說那野狼關,乃是一峽谷……”

關于沈樓的書,林信上輩子沒聽,早已倒背如流。那是經過多年打磨修飾之后的經典版本,比如今這些現編的段子要有趣得多。

臺下人漸漸聽了迷,好聲此起彼伏。

朱星離單手托腮,有一搭沒一搭地往里扔豆子,等林信說完一段,恰好將一盤豆吃完,拎起空盤到那些聽書人面前,“我兒子說得好吧!給錢了,給錢了。”

“有你這樣當爹的嗎?不讓孩子好好讀書,在這里說書像什麼話。”被趕下臺的說書先生,梗著脖子罵道。

“就是,瞧你穿得錦袍玉帶,竟還好意思要錢。”有不想給錢的找起了茬。

“這孩子是我撿來的,我供他吃喝,他就得給我賺錢。”朱星離擺出一副無賴臉。

“混賬東西!”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罵道。

“抓住他,他是個人販子!”一句玩笑話,捅了馬蜂窩,群的要揍他。朱星離見勢不妙,抱起看熱鬧的林信就跑,從茶樓二層一躍而出,甩出春痕,溜了。

茶錢也沒給。

“嚯,竟然是位仙者!”

“……那肯定是說笑的。”

仙者與凡人有天壤之別,人家能教孩子仙,哪里需要讀書。

“哈哈哈,誰讓你胡說八道。”林信趴在師父肩膀上,笑得不上氣。

“嘿,你小子,敢笑話為師!”朱星離抬手要揍他,忽然面一肅,兩指夾住了一片疾馳而來的小劍。那小劍只有掌長,嵌了塊拇指大小的鹿璃,落盡朱星離手中,鹿璃里的靈力已然耗盡,忽閃了兩下,碎

“怎麼了?”林信見朱星離臉不好,忙問道。

“出事了,”朱星離出一顆鹿璃,碎,將一小塊嵌小劍,打了一道法訣進去,“阿信抓,咱們要快些趕過去。”

林信二話不說翻爬到師父背上,抱住他的脖頸。

朱星離放開小劍,用帶將林信綁在上,跟著小劍疾馳而去。

與師父重逢太高興,竟把這事給忘了!林信趴在師父的背上,暗自著急。上輩子遇到師父的時候,師父已經收了一個徒弟,就是他的師兄,剪重。

“師父,是誰求助?”

“半夏仙子,剪秋蘿。”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楹楹:我哥最厲害,我哥最帥!

頭黃侍衛:嗷嗷嗷,給世子打call!

信信:切,這人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楹楹:不許你這麼說我

頭黃侍衛:你,你有實錘嗎?沒錘告你誹謗!

信信:當然有,你們豆,他,艸哦!我還錄了視頻呢!

楹楹:QAQ

頭黃侍衛:⊙ o ⊙

樓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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