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趙亓淵也沒有上樓,他坐在餐桌邊發了會呆,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不上樓我也不愿意走,我想多和他待在一起,就算一個空間也好,我需要他,鼠需要黑曼,現在寶寶也需要父親。
我正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趙亓淵卻突然起了,丟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就邁開步子上了樓。
我傻傻的坐在椅子上,目追著趙亓淵上了樓。
“姜先生?”
“啊?”我回過神來,看著不知何時來到邊的李嬸。
“先生呢?”
“他去樓上了。”我悶悶的開口,失落的低下了頭。
“姜先生是想要去找先生嗎?”李嬸在我旁坐下,笑瞇瞇的看著我。
我愣了愣,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是怎麼看出我的心思的?
“姜先生去找先生吧。”
我別扭的搖搖頭,小聲說:“他不是不準我去嗎?”
“可姜先生昨天不是也上去了嗎?先生并沒有生氣,何況現在姜先生懷了孩子。”
我猶疑的看著李嬸,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鼓勵著說:“想做就去做,不然姜先生會后悔的。”
我微微一怔,覺得話里有深意,可是又不好追問,只能默默地點著頭,“那我上去了。”
我到二樓的時候趙亓淵的房門是開著的,我敲了敲門,往里探了探頭,發現他并不在里面。我扭頭看著另一個門,他會不會在這個房間里?這個房間一直關著的,會不會有他的在里面?我忍不住好奇的走到門口,往里聽了聽,什麼聲音也沒有聽見,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抬起手敲了敲門,里面并沒有人回答,只是門鎖會咯噔一聲響了,我下意識將手搭在門把手上,輕輕的推開了門,只見趙亓淵正坐在一臺電腦前,墻上投影著電腦另一頭的幾個人,他們似乎是在開會……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趕退了兩步,快要關上門的時候卻聽見趙亓淵嘆了口氣,對電腦那頭的人們道:“休息十分鐘。”
我尷尬的立在原地,低著頭沖他小聲的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忙。”
他難得沒有發脾氣,走到我邊看著我不咸不淡的問,“你怎麼上來了?”
“我……我想睡覺……”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他銀白的眼圈微微張大不解的看著我,“那去睡吧。”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輕輕的應了一聲,“哦。”
他看了我兩眼,轉過就要繼續去開會,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手拉住他的擺,耳尖有些發燙,心跳有些加快,連呼吸似乎都變得急促起來,小聲囁嚅著說:“可我想你陪我睡。”
趙亓淵扭過頭,我沒有抬起頭看他,但是我能覺到他探究的目,我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或許聽見了也會出言拒絕,誰知道他拉著我的手,將我領到他的房間,“快睡吧。”
我聽著他平靜的語調,盡管沒有溫,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鼻子有些發酸,我聽話的躺在床上,看著他坐在床邊,拿起放在床頭的一本書自顧自看了起來。
我看著他低垂的眉眼,怔怔開口問:“那些人等著沒事嗎?”
“嗯,你快睡吧。”
我閉上眼,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拉著他的擺,這大概是這四年里我最開心的日子了。
一覺睡醒到傍晚,趙亓淵已經不在房間里,我輕輕地著平坦的肚子,這里已經孕育著我和趙亓淵的孩子,我希他能平安的長大,我會盡自己所能去疼他,絕對不會讓他傷。
一提到孩子,我就不免想到了我和趙亓淵的第一個孩子。那時候我本不懂這些,也沒有想過會懷孕,更沒有想過我的姜淵有一天會離開我。
那也是一個大雨天,雨點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激起一層層水霧,我總是和雨很有緣,救姜淵的時候是在一個雨天,失去他的時候也是那樣一個雨天。
我因為課業的問題被老師留下談話,明明下午來上課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可一瞬間便已黑云城,被老師放行之后天已經變得漆黑,瓢潑的大雨仿佛要洗刷掉即將來臨的夏日暑氣,我的手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好好的自己關了機,我沒有辦法給姜淵報平安,只能冒著大雨往回趕。
趕到家的時候全上下已經了,我以為等待我的會是姜淵的擁抱,可是我錯了,等待我的是和一年前一樣,冰冷冷的空氣,我愣愣的看著屋的一切,和我離開的時候并無什麼分別。
我找急忙慌的的用家里的座機撥通姜淵的電話,可是卻一直是關機的提示音,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況,自從我去黑市為他買了一張電話卡之后,他從沒有和我斷過聯系,即使我在上課,他也會時不時的擾我。
“姜淵?”我試探的著他的名字,可是空的屋子沒有人回應我,我從沒有驗過這樣的慌,絕的覺撲面向我襲來,我被迫的不過氣,不得不靠坐在沙發上,一遍一遍的撥打著姜淵的電話,可是始終是關機的狀態。
“你去哪兒了……”我低著頭喃喃自語,突然手機自己開了機,叮叮當當的提示音一個接一個的響起,我慌忙拿出手機的點開那些未讀消息。
“乖寶,你怎麼還不回來?”
“你還沒有下課嗎?”
“下大雨了……”
“你有沒有帶傘?”
“乖寶?”
一個又一個語音和視頻電話撥打進來的記錄,我怔怔的流著眼淚,看著他發來的最后一條消息,“乖寶,你別嚇我,我去找你……”
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他從沒有出過家門,他一直乖乖聽話的待在家里,現在貿然出去,他沒有記憶,他能去哪里找我呢?我沒有猶豫立刻奔出了門,一條街一條街的尋找,可是都毫無他的痕跡。
我狼狽的走在街頭,大雨已經停了,雨后的空氣格外的清新。
“怎麼好好的車禍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我們國家的人……”
“看樣子像是……”
我豎起耳朵聽著兩個普通人在路邊談論,我連忙沖了上去,抓著他們的袖:“能告訴我出車禍的人在哪兒嗎?”
“去醫院了……”兩人慌無措的看著我,大概是覺得我可憐又多說了一句:“好像是去市醫院了。”
“謝謝,謝謝。”我連忙笑著松開他們的袖,攔著路邊的出租車坐了進去,“麻煩去市醫院。”
出租車師傅大概是看出我的急態,車速開的飛快,只用了半小時就到了市醫院,我付過錢之后立刻沖進了醫院里,找到前臺,用漢文道:“有一個這麼高的漢國人進醫院嗎?他的神是一只黑曼……”
“什麼?”護士小姐為難的用米語問出聲,我趕改口又問了一遍同樣的話。
“有,他出車禍了。”
“出車禍?”我怔怔的問出聲,“嚴不嚴重?在哪個病房?”
“你是他什麼人?”護士狐疑的看著我。
“我是他的男朋友。”
護士的狐疑立刻變了警惕,“麻煩說下病人的份信息。”
我僵在原地,我不知道他是誰,他從哪里來,我只知道他是姜淵,是我的那個姜淵。
“我真的是他的男朋友……”
“你如果再胡攪蠻纏的話,我只能拜托保安將你請出去了。”
我百口莫辯,垂下眉眼,無奈的搖搖頭,“不用,我自己走。”
我在醫院門口蹲了大半個月,了就吃面包,了就喝礦泉水,如同一個流浪漢一樣,蹲守在那里,希能等到姜淵出來,他會不會了很嚴重的傷,現在是不是特別需要我?我蹲守了大半個月無果,實在忍不了自己上惡臭,才回到家里去洗了澡,收拾干凈自己我決定去醫院里找,一間一間病房,我總會找到他的。
可病房區不是那麼容易進的,我吃了幾次閉門羹之后,不得不又回到了醫院的前臺,我拜托護士小姐,請告訴我姜淵的病房是哪一間。
“你說的那個病人,今天出院了,你如果是他男朋友,怎麼會收不到通知?”
“……出院?”我怔怔的開口,姜淵出院的話,我是不是應該回家等他?也許他回家了也不一定呢?也許他已經在家等我了呢。一想到他在家里等著我,我就格外的喜出外,拔就跑出醫院,在路邊攔出租車。
“亓淵。”
我被清脆響亮的聲音吸引著偏過頭,卻什麼人也沒有看見,只見一輛黑的保姆車從我眼前駛過,鬼使神差的了過去,很快又收回了目,我攔了一輛出租車,黑的保姆車一直在出租車前,我看見鼠急躁的抓著耳朵,發出吱吱的聲音,我想要它鎮定下來,可他偏偏急的原地打圈,我沒有理會它,一個紅綠燈之后出租車和那輛保姆車背道而馳,我握著手機,興高采烈的催促著司機再開快一點。
我下了車付過錢立刻狂奔進屋,可是等待我的依舊是空的冰冷的空氣,我跌坐在地上,在黑漆漆的屋里著姜淵的名字,可是始終無人應答。
老天讓我幸運的撿到了他,卻又狠心的收回了他,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就像那天下了大雨,我恰巧走了那條小路,就像那天手機突然關機,如果我早點收到姜淵的消息,可是沒有那些如果,也許在我撿到姜淵的時候就已經注定好了結局。
作者有話說:
今天也是心疼圖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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