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與我同係不同班，有很多課是合班上，見面的機會很多。很漂亮，高挑、大眼睛、微黑。

故意與同學打賭，賭能不能約到。

於是在一次理課時，給傳了張紙條。題幹是：你願不願意今晚去看電影。

給了四個選項：A，很願意。 B，可以。 C，反正沒事做。 D，不想去。

選了A。

晚六點半，小足球場旁，去趕七點鐘的電影。

4

心很矛盾，既希約孩子的舉能讓老公嫉妒，也希自己的注意力能就此轉移，恢復正常的生活。

忘了，一切都忘了。

忘了那一天是怎樣的心，忘了穿什麼的服，也忘了電影的節。

只記得坐在黑暗中，一分一秒都變得分外難熬，克制著想逃跑的衝，分出心思與談。

回到宿舍，老公正在掃地，看我進來，問我一句："完了？"

恨他這樣的無於衷。

5

陸陸續續和出去幾次。

沒牽過手，沒接過吻。

夜裡，兩個人跑到主校區等教學樓在一瞬間萬燈齊滅。也會在下自習後，去半月池摘兩大片荷葉，倒扣在頭上。

上課時坐到一起，我把理課本改遼寧普通話，讓用粵語念出來。同學說："怎麼你們兩個一點不像在談，倒像兩個小孩子有了伴，在玩家家酒。"

6

還有半個月，大學第一學年就接近尾聲。

熄燈後，給打電話，照舊是無意義的閒聊。

說了聲"Bye"，放下電話，爬到床上。

宿舍裡寂靜無聲，快到凌晨一點時，老公突然爬起來，坐在下麵點燃一煙。

過蚊帳看著他的背影和一明一滅的煙頭，眼淚就那麼無聲無息地流了出來，不敢放聲，只是一哽一哽的，既委屈又傷心。

第二天，和分了手。

7

大二後，不再一起上課，見到的機會大為減，偶爾在食堂遇見，聊上兩句，心裡那句"對不起"一直說不出口。

經常換男朋友，同學都說是了我的刺激。很怕事實真的如此，又不免笑自己自作多。

快畢業時又見到，已經在廣東找了份工作，幫著擺攤賣舊東西，打包托運，彷彿彌補似的。

老公說我們餘未了，我瞪他一眼，想著還不都是因為你。

而且，三年後才開始吃醋，時間拖得太久，我已經等得不想等了。

（六）

1

昨天忽然想起"未亡人"三個字，古代沒了丈夫的子這樣稱呼自己，現在沒人這麼了。

很纏綿俳側的三個字，彷彿有無限的故事在裡面。

我只是還沒死而已！

2

升上大二，菜鳥變了老鳥，對於學校的規矩多多也能視之無。自己在外面租了個小房間，一張床、一張書桌、一臺電腦，最長曾有三個月不回宿舍，不想見他。

日夜顛倒的習慣就是那時養的，心中的思念愁苦無可洩，經常是睜眼到天亮，聽著屋外雨點滴滴答答地打在房檐，想著自己怎會落到今天這種境地。

越是不見，越是想見。越是想見，越是不敢。

3

長沙的冬天是而冷的，不是烏雲滿天就是在下雨。

逃課了，像作賊一樣溜回宿舍，一個人坐在空的宿舍中發呆，不知該做些什麼。

有人敲門，原來是他，因為這意外的相遇，兩人都是一怔。

斗膽走到他後，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背上，說："真想殺了你，然後將頭割下來作標本。這樣，走到哪裡都能帶著。"

老公掰開我的手，走了出去。

4

以後的半年裡，各種病紛至沓來，失眠、重冒、過敏、胃疼，不肯去醫院。

想念他的次數開始變，大多數時間是同各種各樣的病纏綿病榻，昏昏沉沉。冒一個月不見好轉，剛好一點，又開始過敏，連帶胃疼，疼得睡不著，半夜起來傻坐著，大把大把吃去痛片，有安眠作用。

重直線下降，一七七的高，六十公斤不到。

近於自自棄的行為嚇壞了同學，七個人流看護，看著我吃藥，挾持我去醫院。

我無可無不可。

5

一次醒來，老公坐在床邊，滿臉雲，兩人相對無語。

老公問："你是不是想找死？"

還知道笑，"活得好好的，幹嘛想死！"

老公惱了，惡狠狠地說："你他XX的就是在找死，有病不去醫院，吃藥，哪天死到屋裡都沒人知道。變態。"

那時最怕聽到的就是"變態"兩個字，因為想過自己也許真的是。

聽到他這麼說，氣得全發麻、手腳冰冷，我變態？我變態也是你招的。拿起床上的東西丟，"我變態你還不躲遠點，滾吧！"太多的話堵在心裡，可是說不出口，這個人是自己喜歡上的，與人無尤，就算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自己找的，能怪誰？

後來老公說，那一天我臉上的表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萬念俱灰。

聽到開門關門聲，我沒張開眼睛。只是在想，如果可以，我一點都不想喜歡上你。找個孩子，明正大地手牽手走在人前。可是，沒人給過我機會，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就喜歡上了你。

如果早知道，我不會來長沙，不會讓自己遇見你。

如果，一千一萬個如果。

6

搬回了宿舍，認真地過我的大學生活，也開始學著把老公當同學--不認識的同學，不說話，不見他。不想讓一顆心懸在半空，強迫自己決絕。

臥談會是熄燈後的主要娛樂，一邊和同學說著話，一邊想他現在在做什麼。有時也會起去水房，途經老公的宿舍，都會支起耳朵，偶爾老公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聽不清說什麼，可心裡是高興的。

也會在與同學談話中裝作不經意提起老公，聽到他的名字從別人的裡說出來，有一種蔽的快樂。

7

前幾天問老公為什麼竟然想開了，肯和我在一起。

他只說："你夠狠，說斷就斷，走在路上見到我眼也不眨。"

我說："然後你就突然發現不能沒有我？你還真是X，人家在後追，你就跑得不見影。人家停下來往回走，你又開始追。"

"也不是X，想通了唄，左右不過是一輩子，還是找個看得過去的比較好，"老公後來澄清，"我可沒追你，我們頂多算一拍即合。"

那是大三我過生日，老公也來了，大家都喝了很多。

了個空自己在外面站著，回味老公剛才表現出來的熱絡態度。

老公走到我後，將手搭在我肩上......

很多事故就這樣有了新的開始。

8

生活不會總是一番風順，我們都很平凡，也像平凡人那樣地過著日子，吵架、冷戰、溫馨、關懷，無論發生了什麼，只要兩個人有一起努力的決心，就敢於走下去。

常常想起張玲的話，用在我們上也很合適。

他不過是一個不過的男子，我不過是一個自私的男人，或許，在這個世界上，仍舊沒有我們這類人的容之。

可是，總該有地方能容得下兩個平凡的男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