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話雖如此，但基本的信任還要給一下小朋友，荀玉卿還是很給面子的等了一會兒，然後便在這甬道里練起了《燕穿雲》。

他的功雖說不濟，可這幾日下來，他也多知道自己極限在哪裡了，練得差不多了，便奔回石室之中取來鏈劍，走回這階梯練習，他每日都要練到手臂發酸才肯停下。雖然沒有時間概念，但他可以數自己練了幾招劍招。

這鏈劍本就是結合劍跟鞭，不但掌控困難，份量還不算輕，要將它揮舞自如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今日荀玉卿還特別多練了幾招，他氣吁吁的握著劍休息的時候，暗暗想道：柴小木怕是不會回來了。

其實荀玉卿也並不是很失，他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不僅唐突還很奇怪，原先柴小木是又飢又，暈頭轉向才讓他哄住。這回出去了，腦子自然也冷靜多了，還會跑來就奇怪了。

荀玉卿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提起鏈劍就準備回去了，這時磚板忽然傳來了敲擊聲，還有一個稚氣的年聲音：「大哥哥，你還在不在？快開開。」

腳步便是一頓。

荀玉卿打開底下的機關，猝不及防的柴小木便抱著一堆東西摔了下來，把頂頭上的磚板關了個嚴嚴實實。

底下聽上頭的聲音十分清晰，荀玉卿有些好笑，但想著柴小木剛剛懷裡也不知道抱著什麼，道：「還不起來？」

柴小木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在一片漆黑裡分不清前後左右，巍巍的說道：「大哥哥，我找不著你，有沒有火啊？」荀玉卿便將火摺子掏了出來，柴小木見有了，這才安下心來，迫不及待的對荀玉卿獻寶。

荀玉卿見是一隻烤兔，幾隻烤魚，不由吃驚。

「我跑了好久，可是城門已經關了，怕大哥哥等急了，我就回來抓了一隻兔子跟幾條魚烤了吃。」柴小木有點不好意思，「大哥哥，你是不是等了很久啊？」荀玉卿低頭看著那堆，很緩慢的搖了搖頭。

從此刻起，荀玉卿決定把柴小木列為自己最的男主首位。

這可是啊！！等多久都沒有關係好嗎！！！

兩人加快了步子回到石室裡頭，兔跟魚都烤得恰到好，雖然沒有什麼調料，但荀玉卿吃到的那一刻還是十分的，他甚至吃兔的時候，還頗為慨的想著：難怪人家是男主！

吃過了這幾日以來最為盛的一頓後，荀玉卿也開始教柴小木《燕穿雲》了——雖然他自己也是個半吊子。

兩個人練武功，總比一個練要好得多，一是能互相促進，二是能互相得到錯誤經驗。之後的購買全給了柴小木，荀玉卿的銀子不算太，紅珠跟青螺好似怕他花銷不夠會給藍千琊丟人似得，荷包裡全是銀子，更何況兩人花銷節儉的很。他讓柴小木買了些備用的服跟食，自己則時不時也會出去到小河裡清洗。

柴小木的匕首沒過多久發生了「燒損」事件，裡頭的刀譜自然安然無恙，倒是荀玉卿看著那張薄如蟬翼的布被出來的時候，仍然是有點震驚於這樣的工藝。柴小木對荀玉卿很是信任，也沒有瞞什麼，荀玉卿便厚著臉皮將那功心法看了。

兩人雖都是練武的新手，但學得卻都是一等一的上乘武功，兩年下來，也略有小，荀玉卿的較柴小木許多，他練起鞭來，就好像一條靈活的蟒蛇，輕功也要勝過柴小木許多。柴小木只用木頭給自己削了把木刀，平日裡就跟荀玉卿一塊在室裡對練。

朝夕相對，不知不覺，竟也過了兩年，荀玉卿每每吃不得苦時，便想起自己剛剛穿越過來險些被人侮辱的事，一腔氣翻湧，便生生將子又按捺了下來。因怕自己不住，荀玉卿幾乎連外頭都不怎麼出去，生怕自己多看一眼紅塵，便收不回心來了。

柴小木與他不同，雖有復仇的決心，但到底是個半大年，喜出外打獵，不如荀玉卿這般刻苦發到了幾乎著魔的狀態。

不過柴小木的刀法練得很好，他是個天生就適合握刀的人，即便沒有沾過，也沒有殺過人，可他握住刀的那一刻，已經令人覺到了懼怕。

荀玉卿的鏈劍也多有了些長進，只是上也留下了許多傷痕，有些已經淡得看不見了，有些留了疤，並不算十分嚴重。他這兩年來練習柴小木的功，心中很是有些虧欠，但凡武學上有什麼悟，也都對柴小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與常年呆在室中的荀玉卿不同，柴小木多多也算略見過一點江湖，慢慢也知道世界上如荀玉卿這樣的人幾乎是沒有的，便不由心生疑起來：大哥哥這般幫助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呢？難不他是爺爺的朋友？

這兩年來，荀玉卿從未告訴過柴小木自己的名字，兩人也只以你我稱呼，柴小木倒是見他年長，偶爾會喊他「大哥哥」。因此雖已深厚，柴小木卻仍不知他的姓名。

這一日恰巧，柴小木買了點小點心回去，走過茶樓，聽見裡頭有人提起當年的樂府滅門慘案，說已經追查到一些蹤影了……

柴小木站在外面呆呆的聽了好久，直到聽完了，茶客都散了，他才怔怔的低頭看著懷裡的糕點，心中又喜又悲，喜是終於有了仇家的消息，悲是因為樂府人人都待他很好，卻人都殺了。

這兩年來，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打探著樂府的消息，如今終於有了線索，他懷抱著一油紙的糕點，施展開輕功，年矯健，好似一隻張開了雙翅的鷹隼，回到了室裡去。

劇終於到主線了。

荀玉卿在前不久聽柴小木給他說城裡熱鬧的年會時，就已預到這一天的到來了，如今真得來了，倒不由鬆了口氣。

他們倆也到時候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