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崢由著他放肆，偏過頭輕輕咬了咬斯屹的耳朵，溫聲道：“不怕呢，哥在這。”

懷里的人不住地發著抖，眼淚一顆接一顆地掉在池崢的脖子上，每一顆都是滾燙的。池崢箍著斯屹的背將他抱得更，輕著他的頭發和后腦，像是安一個迷了路的孩子。

斯屹放開池崢的結和脖子，抬起頭看著他，眼睛紅紅的，蘊著濃重的水汽，哽著聲音道：“哥，你別躲著我了，行嗎？我什麼都不怕，只怕失去你，沒有你的這六年，真的太苦了，你不能讓我一輩子就這麼苦下去，我不了。”

一邊說著一邊有眼淚順著眼角下來，留下一道長長的潤的線。

斯屹皺著眉，鼻尖和眼睛都是紅的，像是了莫大的委屈。

池崢吻著斯屹的額頭和眼角，將他的眼淚悉數抿進里，舌尖嘗到了淡淡的苦味，他著斯屹的頭發說我不躲了，再也不躲了，以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哥哥這輩子，就是為了你活著。

斯屹含著眼淚出一個笑容，心里有酸有還有點甜，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他咬了一下池崢的結，看著他的眼睛，小聲道：“當初媽要帶我走，你為什麼不許？”

池崢吻了吻他的角，道：“你見過斯小茹了？今天，是因為才變得緒不穩的吧？以后再纏著你，讓來找我，我會解決的。”

“你先回答我，”斯屹固執地看著他，眼睛里帶著潤的亮度，閃爍著：“為什麼不許帶我走？舍不得我對不對？就像我舍不得你一樣。你我，就像我你一樣，對不對？”

話音漸漸消失在齒廝磨的糾纏里，這一次是池崢先低下頭，將斯屹吻住。呼吸里帶著滾燙的熱度，先是在脖頸上留下一串紅痕，繼而是鎖骨和肩膀，再然后延至口。

除了斯屹，再沒什麼人能牽他的緒，讓他心疼到骨子里之后，沒有底線地一再妥協。

他甘愿給斯屹做跳板，讓斯屹踩著他的肩膀走向更好的人生，也愿意張開懷抱，一輩子擁抱他，保護他，只要斯屹想要，他全部都給，沒有保留沒有怨言。

有些東西，比更篤實，那是安存于骨的念念不忘，是一生一世的執著牽掛。

浴室里，花灑的水流被開到最大，淺白的霧氣很快蒸騰起來，繞在眼角眉梢，模糊了神里眷。

池崢將斯屹抵在和墻壁之間，咬他的耳朵吻他的，相比之前末日般的抵死纏綿，這一次兩個人都是溫和的，每一個作，每一個眼神，都帶著溫的味道，互相心疼，互相諒。

斯屹長了手臂勾纏著池崢的脖子和他接吻，細瘦窄的腰下來，雪白的皮上泛著人的紅。水汽蔓進呼吸，有種窒息般的沉溺。

沒有ky,倒是有一瓶嬰兒的牛潤，斯屹拿著瓶子笑了半天，說：“你怎麼還用這個？返老還了？”

池崢無奈，了刺短的頭發，道：“在超市隨便拿的，回來才發現買錯了。有它正好，溫和不刺激，沒什麼味道，還不傷皮。”

斯屹臉上紅了紅，小聲斥了一句流氓。

池崢笑著，銳利的廓下來，有種刀劍歸鞘般的溫，眼睛里泛著盈盈的。他偏過頭在斯屹邊吻了一下，低聲道：“你難道不期待我耍流氓麼？”

斯屹綿綿地靠在池崢上，道：“你來，我懶得，只管。”

池崢吻著他的頭發，輕聲說好。

得太深，真到做起來時反而小心翼翼，生怕疼痛太鮮明，淹沒了快。

池崢手上有繭，被打開時的滋味不太好，斯屹調整著呼吸轉移注意力，他瞇著眼睛，臉上帶著的味道，攀著池崢的肩膀，咬他的結和鎖骨。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有點不得章法，池崢進得有些兇，斯屹呼吸一頓，覺得靈魂都要飄起來了。

池崢進退不得，額角全是汗，他停下作反復吻著斯屹的，低聲問著：“疼嗎？”

斯屹將手指進他的發，吻他汗的額角，道：“不疼，讓我記住你。”

讓我的記住你的。

隔著水霧，斯屹看到池崢的眼底滾過一道墨的，絢麗瘋狂，又帶著霸道的覺。

接下來的事全然離了斯屹的掌控，每一下近都格外深刻，像是要在靈魂上烙下印記。池崢骨子里霸道和占有漸漸展出來，箍著斯屹的腰不許他，和吮吸遠不夠盡興，再加上輕咬和沖撞。快在累積在聚集，斯屹揚起脖子，幾乎無法承，池崢控制著他不許他逃，律漸漸加快，將他徹底占有。

浴室只是一個開篇，兩個人裹著一淋淋的水汽倒在臥室的床上。池崢拿過枕頭墊在斯屹腰下，攥著他的腕子在腦袋兩側，那一下到最深，斯屹息著，額頭上沁滿了汗。

池崢二十六歲，力和年紀都是最好的，整個人介于和沖之間，既有年的，又有男人的英俊。

斯屹極了他的每一種樣子，溫的，兇狠的，饜足時的慵懶放松。

每一種都那樣好看。

床單皺得不樣子，斯屹索著想要抓住什麼，池崢遞過手，與他十指相扣，握。

最后的時刻，池崢閉上眼睛，眉頭輕輕皺起，表里有和放縱的味道，得不像話，斯屹想，就算讓他死在這一刻，死在池崢上，他也心甘愿。

兩個人氣吁吁地倒在一起，呼吸聲格外濁重。池崢在斯屹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輕吻著他的肩頭和耳垂。斯屹小心地翻了個，翻到一半，腰上一陣酸麻，他差點喊出來。池崢低笑著，出手幫他按放松，道：“舒服嗎？”

斯屹將他汗的額頭向后推起，出飽滿潔的額頭，斯屹在他眉心輕輕一吻，目里有癡迷的味道，他笑著，啞聲道：“像做夢一樣，我一度以為會永遠求得不得……”

池崢覺得心疼，將他抱住，吻住他帶著水汽的眼睛：“不怕了，以后會一直在一起，我保證。”

世界很大，未來很長，充滿變數，只有我與你相是唯一確定。

我一直想要給你最好，既然長相守才是你最想要的，我又怎麼能拒絕，因為那也是我的。

所以，在一起吧，一直一直在一起，連死亡都不能分開我們。

（8）

池崢不喜歡，臥室里的窗簾遮極好，斯屹難得睡了個好覺，睜開眼睛時，有點黑白顛倒，辨不清時辰。

邊的位置是空的，他手了，被褥冰冷。斯屹有點慌，掙扎著坐起，腰上一酸，險些從床上栽下去。池崢聽見靜，推開臥室的門，看著他，安靜道：“醒了？”

斯屹輕輕呼出一口氣，藏起神里的不安，變出一張笑臉，手臂向池崢，道：“抱抱。”

池崢眼底過一點的笑意，走過去擁住他的背，俯吻在他的額頭上。

池崢的溫略低，連吻也是冰冷的，斯屹想，明明你就在我邊，你已經屬于我，為什麼我還是會覺得不安，覺得怕。

自那天起，斯老師粘人的屬徹底滿級，恨不得化池崢的尾，長在他上，一刻也不分開。兩個人商量了一下，重新租了一套房子，在汽修店和城西一中之間，上班都方便。

房子依舊不大，臥室里有很好看的飄窗。斯屹在窗臺上鋪了厚厚的羊絨毯子，又堆了幾個抱枕，弄得暖和又舒服。

池崢說他像貓，漂亮舒服粘人犯懶。斯屹咬住池崢的拇指磨了磨牙，笑著道，那今晚有小魚干吃嗎？

池崢散下窗簾擋住一彎殘缺的月，將斯屹按倒在羊絨毯子里，扯開他的腰帶，啞聲道有更好的東西給你吃。

斯屹解開幾顆襯衫的扣子，出漂亮的鎖骨和口的線條，也不知是羊絨毯子白一些，還是他的更白，整個人浴著瑩潤的，像是鍍了釉的昂貴瓷。

他將手在池崢漆黑刺的頭發里，著溫而霸道的吻一路下，越過膛和小腹。池崢邊彎出一點笑，低下頭，試探著吻過去，斯屹的呼吸驟然加，眼神里有狂。

一夜縱的結果是，好好的羊絨毯子報銷了，上面上沾了東西，沒辦法清理干凈。

池崢笑笑說，那就換一個，斯屹抱著毯子愧捂臉。

學校開學之前，池崢帶著斯屹約張齊吃了頓飯，張齊看著兄弟倆一路走過來，他敬佩池崢的擔當，也欣賞斯屹的深，拍著兩個人的肩膀，囑咐他倆一定要好好的。

池崢接過張齊遞來的煙，道：“我怎麼覺你長輩分了，這話說得跟我爹似的。”

張齊著頭發笑出一臉憨厚，席間閑聊，張齊問池崢以后有什麼打算，總不能一直在那個小汽修店混著，也不可能再回到放馬營去巡街頭。

池崢沒做聲，斯屹迅速接口，道：“現在剛開學，我這邊事兒有點多，過一陣，我有時間了，跟我哥商量一下，弄個店，做點小生意什麼的。我啊，沒什麼大志向，就想兩人一屋三餐四季，有錢沒錢的無所謂，只要在意的人在邊，就好。”

池崢在桌子底下握住的斯屹的手，放在上了兩下，斯屹回握住他，十指相扣，握得很。

張齊喝多了酒，變得格外啰嗦，握著斯屹的手說了好些廢話，不知怎麼的就聊到車，追著斯屹問駕照都有了，怎麼沒買輛車。斯屹笑笑說，學校附近停車不方便，而且堵得厲害，開車倒不如地鐵。

池崢上沒做聲，心里卻明白。斯屹工作不到一年，卻能攢下十幾萬的積蓄給他，讓他能在出獄之后不至于無分文捉襟見肘，平日里必然是能省則省，怎麼會舍得在日常開銷以外的地方多花錢。

他上說著恨池崢，其實從未放棄替池崢著想。

人啊，一旦陷里，都是顧不得自己的。

吃了飯，三個人又去唱K，張齊喝多了，抱著麥克風不松手，調從南極圈跑到北極圈，斯屹拍著脯玩笑道，嚇死寶寶了。

張齊埋頭點歌的功夫，池崢握著斯屹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角，在他耳邊道：“唱首歌給我聽吧。”

斯屹笑著點頭說好。

歌曲的前奏響起時，池崢愣了一下，這是他獄前最喜歡的一首歌，已經很久沒聽過了。

斯屹站在臺子上，扶著麥克風的架子，眼睛垂下去，辨不清里面究竟是什麼緒，他唱出歌詞，帶著一種說不清的空——

逾越了理超過自然/瞞住了上帝讓你到邊

即使你到你變碎片/仍有我接應你落地上天

如你化作了末/誰還要健全

本是旖旎至極的一首歌，卻讓斯屹唱出桀驁的覺，還有不服輸、不低頭的倔強。

唱到“我你，亦是那麼多”一句時，他抬起眼睛朝池崢看過去。池崢也在看著他，似乎就在等著這樣一句。

包廂里線昏暗，他們看向彼此的眼神卻帶著繁星似的。

后來張齊徹底醉了，斯屹了代駕把他送回去，然后牽著池崢的手，踩著街燈的芒慢慢地走著。繞過主街轉到小路，四周很靜，沒有人，只有月涼白如水。

歷經坎坷顛簸，平靜的生活就顯得格外可貴。斯屹的眼睛和角都彎著，他湊過去在池崢臉上親了一下，笑著道：“真好啊，這樣的日子，我太喜歡了。”

池崢他的頭發，眼神和作都是的。池崢還是老樣子，話，說不出多聽的話，卻把溫和深藏在了每一個細小的作里。

親了一下，不過癮，斯屹耍賴說你再讓我親一下，不然不放你走哦。

池崢豎起耳朵聽了聽周圍的靜，扳過斯屹的下，偏著頭，在了他的上。

呼吸里繞著清冽的酒氣，斯屹在池崢黑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只有自己。

開學之后，初二三班的四十多個小花朵驚奇發現，他們的化學老師好像變了個人。之前斯老師帥是帥，但是脾氣不太好，容易急，做錯了事犯在他手里，起步價是整本化學書抄兩遍，一個星期之上來，節嚴重的，酌遞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