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強前兩年開車出事后，韓司令就嚴家里所有人開快車，“寧等三分不搶一秒”了韓家家訓。

然而當韓越一聲招呼不打從家里跑出去，開著那輛吉普車跑去找楚慈的時候，真是恨不得把車速踩到一百八才好。

雖然楚慈現在已經被到他手上了，要怎麼磋磨都是他的事了，但是韓越始終有種野般敏銳的直覺——楚慈并沒有認命的呆在他邊，只要給他機會，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他還是想正常的和人結婚，還是不習慣跟同生活在一起，還是厭惡韓越的份、家庭以及一切。就算他表面多麼冷靜平淡，看上去多麼手無縛之力，韓越也還是能覺到楚慈冷漠表面下極端的反抗之心。

這讓韓越很暴躁。

他害怕自己一轉，楚慈就抓住機會逃了，或者是跟什麼人勾搭在一起了，或者是再也抓不回來了。

當韓越一車開到楚慈家樓下，三步并作兩步沖上樓梯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如果他不在家的話等他回來老子一定要打斷他的”之類的想法。他用鑰匙打開鎖，接著一腳踹門而，厲聲吼道：“楚慈！他娘的，你給我滾出來！”

嘩啦一聲瓷摔碎的聲響從浴室傳來，同時還有持續不斷的嘩嘩流水聲。

韓越心里竟然一喜：這小子竟然在家！

他沖進浴室去，一看就看見楚慈背對著他，站在流理臺邊上，地上摔碎了一個洗手瓷瓶，碎片飛濺得一地都是。楚慈手指被割破了一道大口子，嘩嘩的流出來，他正把手到冷水底下去沖。

“怎麼啦？我就隨便一聲，你怎麼把瓶子打啦？”韓越滿心的火氣都消了，臉也異乎尋常的好起來，走過去從后抱住楚慈，“我嚇著你了？”

楚慈一言不發，不知道為什麼微微有點發。

韓越也不以為意，手環抱住楚慈的腰，又扳過他那只傷的手來看，“喲，這口子裂得大的，我去給你找創口。”

韓越對楚慈這個租來的三居室實在是悉得不能再悉了，很快就從醫藥箱里找到棉球和創口，仔細給楚慈干跡然后包上。

從他去找創口到回來的過程中，楚慈一直站在浴室里，面無表的沖洗雙手。他水開得這樣大，以至于當韓越幫他包扎傷口的時候，發現他雙手一片冰涼，像是在冷水底下沖了很久。

“你干什麼呢洗手洗這麼長時間？”韓越隨口問，“我給你打好幾個電話，你怎麼不接？”

楚慈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來，過了幾秒鐘才說：“……我在洗澡，沒聽見。”

韓越笑起來，湊到他脖頸邊上聞了聞，“果然新鮮……你用的什麼皂？這薄荷味兒還好聞的。”

楚慈微微躲避了一下，“你來干什麼？”

“沒事我不能來嗎？你他娘的又不接我電話。XX的，老子在那個家里實在太憋悶，一個個都不給我省心。我們家老大還娶了個沒腦子的小人……”

韓越頓了頓，輕佻的拍拍楚慈的臉，“寶貝兒，還是你這樣的對我胃口。”

楚慈猛的一偏頭，但是卻沒完全避開，韓越糙的手指尖仍然過他的臉。剎那間細膩的就像電流一樣，瞬間通過韓越的手指，讓他心都起來。

楚慈幾乎在同一剎那間站起，大概是想避開這狹小又曖昧的環境，然而還沒完全站起來就被韓越一把拖倒，連著雙手一起錮在懷里：“你上哪去？”

“……放開我。”

“不放。”韓越在楚慈側頸上啃了一口，含混不清的說，“他娘的，老子想睡你。”

楚慈猛的推開韓越，但是還沒躲開，就被這個強壯有力的男人反擰手臂狠狠按在了流理臺邊上。臺面尖銳的突出到了楚慈的腹部，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韓越從后出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三下五除二掉了寬松的棉質襯。

韓越有時候喜歡在接近高的時候，捂住楚慈的，不論是快還是痛苦都不讓他出聲，得他臉猶如火燒，眼底朦朧不清。這樣的表和忍的嗚咽都讓韓越更加，就仿佛春藥一般讓他食髓知味，更加上癮。

楚慈想要掙卻無著力，急之下張想咬韓越的手指，但是韓越本不在乎被咬兩下，他直接把兩手指關節進楚慈里，息著低聲笑道：“給我含著。”

唾浸了糙的手指，有些來不及咽下去的就順著手背流淌下來，極其靡。楚慈皺起眉，垂著長長的眼睫，表說不清是痛苦還是屈辱。韓越不想看到他這樣的神，于是扳過他的臉非常魯又用力的親吻，又順手了一些面當做潤劑，用手指急匆匆了幾下。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韓越扔在流理臺邊上的手機狂響，屏幕上顯示出侯瑜兩個字。

韓越心里暗罵一聲他娘的，隨即一把自己的了進去。這一下得尤其深，沒底的剎那間楚慈一，幸虧韓越用力把他一撐，然后按在流理臺上狠狠起來。

手機鈴聲剛停下沒兩分鐘，突然又響起來，這回顯示的號碼竟然來自侯瑜他爹侯軍長。

楚慈聲音微微發，“……有，有電話……”

韓越重重的到底，啞著嗓子說：“過會兒再回過去。”

他話音還沒落，手機鈴聲戛然而止，接著不到一分鐘又響起來，這回竟然是韓家老爺子！

韓越火氣被挑得一跳一跳直沖腦門，幾乎想把手機砸了了事。他這麼一火，作也就格外激烈，楚慈咬著牙關，手指甲深深刺進掌心里去，半晌才帶著哭腔了一聲：“……韓越你停一下！停一下！……”

當韓越的名字從他里出來的時候，仿佛有種奇異的效果，就好像最猛烈的催藥一般，帶著無與倫比的甜的滋味。韓越不稍微愣了一下，接著全的都涌到腦袋里去了，燒得他全上下每一神經都無比，讓他恨不得在這一刻抱住楚慈，把他勒斷在自己懷里，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他幾乎是措手不及的了，比平時要快了不。然而那滋味卻極其妙，高幾乎震撼了他全上下每一個細胞，讓他手腳都有點戰栗。

甜的余韻直到很久以后才慢慢平息，韓越懶洋洋的抱著楚慈，在他脖頸上慢條斯理的親著，親到鎖骨的時候還狎昵的用牙齒咬了咬。

楚慈偏過頭，面無表的合上雙眼。

韓越拍拍他的臉，低聲笑了起來：“寶貝兒，你害什麼啊。”

這時那要命的手機再一次響起，還是家里的號碼。韓越一手摟著楚慈，一手抓過手機，懶洋洋的按了接通：“喂？干嘛呢？”

“韓越，你現在立刻回一個電話去侯家。”韓司令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比平時更加嚴肅低沉，甚至有些霾的覺：“我不管你剛才在干什麼，現在立刻回電話給你侯伯伯，他侄兒侯宏昌出事了。”

“怎麼啦？他又酒后駕駛啦？”

韓司令怒道：“放屁！——他被殺了！”

韓越開車趕到旭蓉家足足用了一個小時。

這不能怪他，侯宏昌本來就跟韓越甚淺，再說人已經死了，就算韓越飛車趕到也無濟于事——他又沒有能起死回生的仙藥靈丹。

況且在那種況下，韓越肯定要先把小兒安排好，照顧他清洗一下，抱到床上去，再給弄點吃的喝的，說說親話兒。雖然楚慈一貫沒有好臉，但是韓越自說自話也能堅持十幾二十分鐘。等出了楚慈家的門，離韓司令的電話都過去半個小時了。

侯瑜黑著個臉，蹲在公寓樓底下煙。一看見韓越他立刻站起來，抖著聲音說：“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反什麼呀？難道是他那個婦殺的？”

“連咱們這樣人也敢下手，不是反了是什麼？！”侯瑜抖著手指，點了一個邊一個警衛：“去，帶韓二上樓看看現場。”

現場已經被警察完全封鎖起來了，周圍一片如臨大敵。韓越走到門框邊上，只見地上一大灘呈噴狀的跡，落地形狀非常利落，箭指頭一概向外，全然沒有中斷的痕跡。

侯宏昌的尸仰躺在地面上，已經被白布蓋住了。韓越輕輕過地上的跡，把白布稍微一掀，就看見侯宏昌的臉還保留著生前極度驚駭的表，圓睜雙眼，無法瞑目。

韓越雖然跟他不深，但是前不久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轉眼間就了尸，不讓他心里微微一嘆。

“整個脖子都幾乎讓人劈斷了，管完全切斷，頸椎碎裂，只要傷口再深兩厘米他頭就掉下來了。”裴志走上前來，蹲在韓越邊，嘆了口氣：“我剛才跟法醫談了一下，你猜兇是什麼？”

韓越仔細觀察著侯宏昌的脖子：“匕首？”

“——刀。短刀。”裴志用手比劃了一下，“比匕首略長，刀刃弧度更大，并且極度、極度的鋒利。這麼恐怖致命的傷口只要一劈就能完，絕對不是一把普通的短刀。”

韓越沉默了一下：“……聽起來像某些軍刀。”

“一般人拿不到軍刀，就算拿到也不可能——”裴志斟酌了一下，低聲道：“——不可能使得比職業軍人還在行。”

這時兩個法醫提著箱子走過來，裴志和韓越便起讓到一邊。侯宏昌的父母并侯瑜的母親也來了，兩個人正搭搭的抹淚，侯宏昌的父親侯副市長悶頭在一邊煙，臉上神極度肅厲可怕。

裴家跟侯家沾親帶故的有些關系，裴志便在邊上安了幾句。韓越是老司令派過來幫忙的，就在外圍負責安排警衛，調警察，通知攔住聞風而的記者。

作為這棟公寓的戶主，旭蓉已經在客廳外間被看管起來了。雖然平時也算圈子里的風云人，不過到底是個人，遇到這種況一下子就了陣腳，只知道在邊上噎，臉蒼白驚恐。

“我一聽說這個消息，就覺得這事跟沒關系。”侯瑜不知道什麼時候完了煙，臉灰敗的回到案發現場，低聲對韓越道：“平時著侯宏昌還來不及，沒膽子也沒能量做出這種事來。”

韓越點點頭，走到客廳里去，示意看管旭蓉的那兩個警稍微離開一下。

“真的……真的不是我！”旭蓉平時風流嫵的勁頭全沒了，臉差得像鬼一樣，幾乎神經質的念叨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在浴室里，本就沒出來，等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已經……”

韓越打斷了的念叨，“你好好回憶一下，把當時的景說給我們聽聽。”

“我當時在浴室里邊啊！”旭蓉發出來，“侯宏昌來的時候我還在浴室里，我跟他說再過幾分鐘我就出來了啊！結果這時候我聽到門鈴聲，對，門鈴聲，然后侯宏昌問了一句是誰……”

“他去開門了？”

“他說‘來了來了’，當時我在開水，也沒注意是來了什麼人，我什麼靜都沒聽見！我還以為是他那幫朋友過來找他，等過一會我從浴室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他倒在門框這里……已經……”

“從你聽見侯宏昌去開門，到你從浴室出來，中間大概有多長時間？”

“五分鐘……”旭蓉恍惚了一下，又遲疑的改口：“……三四分鐘？”

“什麼可疑的人影也沒見到？”

“沒有！真的沒有！”旭蓉一下子哭出聲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韓越和侯瑜對視一眼，彼此目都非常沉重。

旭蓉雖然已經被嚇破了膽，但是對于當時場景的回憶還是很清晰的。從的敘述來看，侯宏昌在給兇手開門之后，連一聲呼救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被立刻殺害，瞬間就從人變了尸。

接著不過兩三分鐘后，旭蓉從浴室出來，兇手已經不見影蹤。不管兇手是從樓梯跑下樓還是用別的什麼手法離開現場，作都非常迅速敏捷，可見并不是臨時起意犯案，而是事先進行了心的策劃和計算。

來之即戰、一戰斃命、戰畢即走，不管是時機、過程、結果、逃，都把握得極度確，讓人不深深膽寒。這樣悍強橫的殺人手法絕對不是普通人所為，職業殺手都很能達到這樣的水準。

不祥的預就仿佛厚厚的云層，沉甸甸在了眾人心上。

這時裴志走上前，拍拍侯瑜的肩：“過來看看，去調查小區監控錄像的人回來了。”